“小公子,你可害得我好找!”
柏怀山看着坐在墙头上的云千呈,嘴角不自觉地上翘。
那墙上的哪里是书生,那是他今后千秋万载的秘籍。
“老伯啊,听说你一生没干什么好事儿?虽然跟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你欺负到我师父头上来了,那就不得不管管你。”
云千呈看了看柏怀山此时的样子,再看跟在他身后跑来的丫鬟,轻哼了一声。
“你师父可是柏怀远?我与他是亲兄弟,当年有些误会才导致如今的局面,哎……你既然是他的徒弟,不如我们坐下来,慢慢谈?说不定我还可以还你师父一个公道!”
在柏怀山的眼里,酸腐的书生多半都是榆木脑袋,书读多了对于人间之事甚至还不如那些不识字的平民百姓。
说不准这几句话就能把他哄下来。
此时他却忘了刚见面时对方胡言乱语的场景,显然不可能上当。
“呵,可以,我们谈谈。”
云千呈一歪头,似乎心情挺好。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啊!”
一听回复,柏怀山当即跟周围人使了个眼色。
此时顾不上管黑影山的人是怎么死的。
也无暇细想其他护卫的生死以及眼前这诡异的大门。
长生谱才是最重要的。
“谈是可以谈,不过你去跟阎王爷谈谈就行了。”
“大胆!一介书生,谅你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带头的护卫一声恫吓,气势十足。
但是再看周围的那些虾兵蟹将,此时早已经被那诡异的无限循环大门折损了精气神儿,一个个站在原地也不敢上前。
“抓了这个书生!我保他全家五代荣华富贵!!”
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柏怀山祭出惯用的手法,还是有点效果的。
原本还在犹犹豫豫的护卫们互相看了看,五代的荣华富贵,比起当看家护院的要好上太多。
“拿命来!”
总要有人来吃螃蟹。
可惜,这人手持长枪,妄图把高墙之上的云千呈捅下来,奈何长度不够。
其他人见了这才纷纷帮忙,还有人去拿梯子。
“老伯啊,这些人跟刚才那些穿黑衣服的实力差距可有点大啊!刚才那些怎么说好像还有点实力,剩下这些有点蠢。”
毫不遮掩,云千呈开启了嘲讽模式。
这不免让在场的人怒气值格外提升。
“黑蚁他们到底怎么样了!你到底是谁?”
柏怀山现在突然有点清醒了过来,眼前的人恐怕不是一个书生那么简单。
可惜这时候才发现已经太晚了。
“没必要说那么多,有句话好得好,反派死于话多。”
虽然云千呈不是反派,但他觉得这句话还是很有教育意义。
对待敌人,就要快准狠。
眼见着墙根下一群人争着爬墙,云千呈脚下一蹬,径直飞到了院中主建筑的房顶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怀中还多了一把琴。
“你不是想要长生谱吗?那我今天就满足你的愿望。”
话毕,云千呈盘腿而坐,将长生琴置于腿上。
“什么?”
柏怀山还没反应过来,音符已经开始飘入耳中。
那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旋律。
院中众人皆感觉自己像是坐在山涧的瀑布旁边。
流水从高处冲刷而下,气势磅礴且连绵不绝。
“我、我怎么哭了……我的眼睛……”
站在柏怀山身边的护卫突然泪流不止,可显然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会让他有这种反应。
而柏怀山看了对方一眼,却发现哪里是流泪,流下的分明就是血水。
长生谱,奏长生,一人得,万骨亡。
柏怀山想起长生谱的传闻:招引灾祸,带来死亡,终有一人长生。
周围的人有的开始痛苦地跪在地上,七窍流血,哀嚎不断。
有的似乎还有些力气,跑着奔向大门,然后又从大门外冲了进来。
整个宅子此时已经完全陷入了长生谱所带来的恐怖之中。
“别弹了!长、长生谱我不要了!”
跪在地上的柏怀山哀求似的喊着。
然而云千呈根本没往这儿看一眼。
渐渐地,哀嚎声越来越少,直至整个宅子都变得鸦雀无声。
“还好我记性好……本来还打算要是不成功就要动手了。”
一曲作罢,云千呈从屋顶俯瞰整个院子,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
他带着长生琴一跃而下,来到柏怀山的旁边。
此时柏怀山莫说呼吸,甚至连尸体都已化作了白骨。
空留下几层衣衫和还未干涸的血液。
而再看旁边原先丫鬟的位置,俨然是一副兔子的尸骨。
那兔子似乎生前还在挣扎,但是终究还是落了下风。
云千呈又细看了一眼,发现兔子尸骨中有一颗珍珠在闪闪发光,尤为显眼。
一看就是宝物。
“你这次又搞这么大阵仗?”
还没低头捡,就只见旺财慢悠悠地从大门走了进来。
“外面都处理好了?”
见旺财那个得意的表情,他估摸着交代的事情应该差不多了。
“那是,你做阵法的能力也是越来越强了,要不是有你给我挂在脖子上的那个符纸,我也进不来。”
“毕竟这个人身份还有点厉害的哦……那肯定还是尽量隐蔽。”
那一曲长生谱谈完,云千呈明显感觉到有一股股力量成为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特别是那个兔子精带来的力量。
这长生谱果然跟长生琴相伴,果然是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唯一的问题就是以后想要练琴比较困难。
不过这个问题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又低头看了眼那兔子尸骨里闪光的珍珠,捡起来放进袖子里,云千呈冲着旺财招了招手。
“天快亮了,赶紧来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