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云千呈夹起一块鱼给江福泰,硬生生放在对方碗里。
“有时候知道的少会比较好~”
“你这臭小子……”
江福泰还想说什么,手上的筷子都要放下了,旁边掌柜的咳了一声。
“前几天你倒是挺听千呈的话的,让你回来你就回来,也没见你这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劲儿。”
“那他是我徒弟,我能不相信我徒弟的话吗?”
说完,江福泰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嘿嘿,还是第一次直接说我是徒弟,赚了。”
云千呈开心一笑,江福泰也没再说话。
许久,江海晨才问了一句。
“旺财,去哪了?怎么没看见它?”
江福泰这才回过神儿,他的“挚爱”小黑猫这个时候竟然没跟着一起吃饭。
如果说这几年旺财被宠坏了的话,那罪魁祸首肯定是江福泰。
“隔壁老李家不是新养了一只狸花猫?”
喝着自己碗里的汤,云千呈感觉自己的厨艺又进步了,好事儿。
“啊,对啊,挺漂亮一只小母猫。”
“这不就得了。”
“哦……”
一切又重归平静。
此时的旺财蹲在一个小山坡上,呆呆地望着远方的星空。
“怎么,把我叫出来就为了陪你看星星的?”
身后一个人影站在树下,听语气相当不满。
“好些年没看见你露面了,我还以为你放弃监视我了。”
旺财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上面还有刚才偷吃的鱼腥味儿。
“我只是负责汇报你的情况就行了,不是要给你当保镖。”
黑影很不耐烦。
“我有好好修炼,只是我希望你不要说多余的事情。”
意有所指,旺财回头看着那个影子。
“我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我只看见你偷鱼给隔壁的狸花猫,简直是无聊透顶。”
说完,影子一闪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啊,隔壁小花不知道喜不喜欢我送它的鱼,回去瞅瞅。”
自言自语了一下,旺财也迈着小短腿儿回家了。
柏怀山从那之后一直都没有出现。
朝廷的告示也如期而至。
“快看快看,好久没见过这么长的罪状了!”
大街上,一群人围着刚贴好的告示指指点点。
“看啥啊,我又不认字……”
“哎呀,我给你看……我去,十八条罪状,怪不得这一家子满门抄斩,但是主犯好像还没找到?”
“没找到就满门抄斩了啊?”
“先把能斩的都斩呗,家也抄了,活该。”
“一直听说这人好像挺厉害啊……”
街上一如既往,热闹非凡。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
臻乐坊的擂台眼看着日子就要到了。
从各个地方汇聚而来的乐师也越来越多,百香楼的生意越发好了起来。
“师父,你不去参加那个擂台吗?”
云千呈吃着水果,看他师父做菜。
这么多年了,江福泰做的菜依然很难吃。
唯一的进步是旺财吃了不会再翻白眼晕过去。
“不去。”
“为什么?柏怀山已经不会再回来了,他的余党也被朝廷给灭了,你还怕啥?”
云千呈想着让他师父去参加擂台,指不定谁家姑娘就眼瞎看上他了。
“我不去,我的脸会影响别人听曲子。”
说这话的时候江福泰倒是没什么表情,云千呈心里还是怪不好受的。
按年龄江家三兄弟不小了,愣是没有一个成亲了的。
当然,他们原来是四兄弟,那个大哥的儿子都能学习手艺了。
掌柜的爱财如命,对于算钱的热忱更多一些。
他曾经表示“女人会影响他数钱”。
小二之前倒是有媒婆来说亲,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没成。
至于江福泰,完全是脸的缘故。
不过等到了臻乐坊擂台报名截止的日子后,大家却在贴出来的名单上看到了江福泰的名字。
“谁!谁给老子报的名!”
正在切菜的江福泰听说这个消息,拿着刀就出了门。
当时正在巡逻的官差见了都说妙。
后来擂台赛开始,江福泰还是参加了。
起初那些从外地来的看到江福泰都很震惊,毕竟一个脖子跟自己腰一样粗的男人坐在琴前弹琴的样子,一般人都难以想象。
“简直是有辱斯文。”
有人在观看的时候这么评论,还到处宣扬。
后来听说这个人走在路上被马车撞了,找大夫的钱花了不少,也没找着人赔。
而臻乐坊的擂台持续了十天,一层一层比下来,江福泰走到了最后一轮。
对方是个女子,自称名叫回月。
其琴艺曼妙,文采卓越。
只是从未以真容示人。
“肯定是个丑八怪。”
有人这么猜测。
等擂台结束,擂主果不其然,不是江福泰。
“所以我就说,我不参加擂台,丢人。”
擂台结束当晚,江福泰喝着酒,对着周围人嘟囔着。
而他旁边坐着擂主回月。
“江公子的琴艺小女佩服,输赢也只是一时的,不必过于纠结。”
“嗯,姑娘说得是。”
看着回月精致的脸庞,江福泰点了点头。
就这样,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过下去。
两年后。
之前吵着说自己爱财如命的掌柜的找了个商贾的女儿,比他算钱更精明。
小二江海晨遇到一户农家女,温柔体贴勤俭持家。
江福泰则是跟回月开了一家乐器铺子,两个还有了一个儿子,叫江玄恪。
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会在音律史上留下属于自己的精彩片段。
只是现在的他还只会哇哇大哭。
而云千呈自然也没有停止自己对于琴艺的修炼。
毕竟练琴就是变强。
“师父,我有事要跟你说。”
某一天,云千呈带着旺财去了他师父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