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邦问司机:“你当时没觉得老K有什么可疑吗?”
“说实话我怀疑过。老K多次请我出去玩,都是他掏钱,我觉得自己只是一个破司机,他没必要在我身上花这么大本钱啊,我一直觉得奇怪呢。”
英邦看问得差不多了,最后叮嘱了一句:“把你叫到这里的事,我们不会告诉你单位,你自己也要保密。如果想起什么可疑的事,要及时跟我们联系。”
“我懂。”司机站起来要走,像是又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说,“我想起了一件事,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我有一次在公司门口看到老K和我们公司的会计在一起,显得很亲热的样子。”
公司会计?英邦马上想起马舵转移资金的事,马舵将与上官础合伙公司的款项打给他自己名下的公司。这个线索是一个匿名电话举报的,警方通过马舵公司的会计得到证实。当初猜想上官础可能因此与马舵产生争执,但在讯问马舵的时候,他一直没有承认过。今天听司机这么一说,英邦心里产生了疑问,这事会不会与罗大铁有关?
没想到今天传唤司机收获如此之大,不仅问清了司机与罗大铁之间的联系,还得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线索,原来罗大铁与础舵公司的会计也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
司机和会计是证明马舵有疑点的两个重要证人,巧的是这两人都与罗大铁熟识,而且是罗大铁主动结交的。调查开始时,也是罗大铁说他看到马舵与上官础有争吵,从而将警方的视线转向马舵。现在看来,当初警方之所以怀疑马舵直至拘捕他,都与罗大铁有关,太巧了,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一切会不会是罗大铁设的局呢?如果这个案子中真有人从中设局,环顾上官础周围的关系人中,罗大铁的可能性最大,他有动机,有经验,也有手段。
如果真是这样,那打款的事也许真如马舵所称,他毫不知情,很有可能是嫁祸。打款的主要经手人是会计,他脱不了干系。因此,会计应该是那下一步调查的重点。
英邦仍然用老办法,像对付司机一样,将会计叫到公安局进行讯问。也许因为职业性质的原因,会计比司机要谨慎小心得多,也沉稳得多。给他看罗大铁的照片,他起初说不认识,当英邦说有人看到他们在一起很亲密的时候,会计才肯承认,说这个人叫老K。
会计说起他与老K的结识和交往,与老K对司机的路数差不多,先是套近乎,然后拉着一起出去喝酒。可以看出,老K的主动结交是有目的的。
英邦分析,私自转移资金不是小事,要承担风险。罗大铁与会计纯属酒肉朋友,会计应该不会按罗大铁的要求指哪打哪,说不定他被罗大铁抓到了什么把柄。
经英邦逼问,会计无奈之下说出了真情。原来自称老K的罗大铁拉会计去嫖过娼。会计看现在社会上那么多人花天酒地,情人满天飞,他心里痒痒,又胆小怕事,敢想不敢做,也没有门路去做,只能在心里羡慕嫉妒恨。和罗大铁认识之后,罗大铁带他去过一些风月场所。一开始他很担心,看罗大铁轻车熟路的样子,并说那些场所很安全,老板后台很硬,从来没出过事,会计也慢慢放心了。
罗大铁让会计将础舵公司的资金转100万到老板的另一个公司,会计不敢。罗大铁劝他说,反正都是老板的钱,只是从一个兜里转到另一个兜里,老板一分钱都没损失。而且,会计从中没拿任何好处,不会有问题的。不管罗大铁好说歹说,会计就是不同意。
会计没想到,罗大铁没有想的那么简单,早就设好了套,将他嫖娼的过程给偷拍了。罗大铁见会计不从,拿出偷拍的视频相要挟,如果会计不按罗大铁说的办,会将这段视频发给他老婆。会计本是一个惧内的男人,他老家在农村,而老婆是本地人,现在住的房子在岳父岳母名下,家里的钱都掌握在老婆手里,如果被老婆扫地出门,他会一下变得身无分文、一无所有。无奈之下,只得同意了罗大铁的要求。
没想到罗大铁暗地里做了这么多准备,看来他费了不少心思。
英邦问:“上次调查,你给我看转账手续中有你们老板马舵的签字,是你伪造的吗?”
会计点头说是他伪造的。他很熟悉老板的笔迹。在公司里,有时需要办一些急需的手续,如果老板不在,签不了字,会找能够模仿老板笔迹的人假冒一下,有很多企业也这么做。在他们公司,为了应急,需要模仿老板签字时,一般都由会计来签。老板觉得他胆小怕事,不会乱来,因此对他比较放心。
罗大铁一方面威胁会计,另一方面也在哄他,说打款只是将老板的钱从一个口袋转到了另一个口袋,没啥大不了的。如果老板发现了怪罪他,再把钱转回来就是。会计无奈,只好按罗大铁的要求去做。
会计的话让英邦更加确信,马舵身上的诸多嫌疑都是罗大铁设计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