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曲芊芊分开后,英邦回到队里,他去找徐志宪想商量一下。徐志宪没在办公室,英邦给他发微信,说上官础车祸案有新线索,问他在哪,回复说马上回办公室。
没过一会儿,徐志宪急匆匆地回来了。英邦汇报完曲芊芊新提供的情况,徐志宪也认为那个老K是罗大铁,十分可疑。当然也可能为了混淆警方视线,故意将老K的职业说成是私人侦探。
俩人商量,这个线索要去查实,找到给曲芊芊打电话的那个房产中介,核实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也要弄清楚那个老K到底是谁。
英邦通过曲芊芊提供的电话号码,很快查到了号码的主人,跟他也联系上了,简单问了问情况。凭感觉,英邦认为他对曲芊芊没撒谎,果真是一个房产中介。英邦约他见面,详细了解他给曲芊芊提供的情况,他没拒绝。
英邦从房产中介嘴里了解的情况与曲芊芊说的没有多大出入。英邦给中介看了马舵和罗大铁的照片,他指着罗大铁的照片说:“这人是老K。”
真是罗大铁!英邦心想,看来以前调查的时候忽略了他。他为什么在车祸当天找人跟踪上官础呢?为什么发生车祸的路口他事先如此关注?他做的一切看起来都像在谋划这场车祸。
回到队里,英邦又和徐志宪商量,现在对马舵的讯问没有进展,可以先将调查重点转到罗大铁身上。至于如何调查他,要好好想个周密的计划。罗大铁这人不比寻常百姓,他做私人侦探,应该没少与警方打交道,也没少跟社会上的三教九流打交道,一定会有丰富的社会经验和反侦察经验。
根据罗大铁的特点,俩人决定先不正面接触他,而是先查他的外围情况,等积累一定的资料后再找他。
接下来,英邦带着小召到通讯部门调取了罗大铁的通话记录,发现罗大铁名下有5个号码,看来这人社会关系非常复杂。
从罗大铁的电话记录中,找出了8个联系最多的人,然后分别调查,了解掌握了这些人的初步情况,包括性别、年龄、工作、家庭及单位等。其中有一个人的工作单位引起了英邦的注意,他在马舵的公司里做司机。
英邦对这个人有印象,前期走访过他。车祸的那辆肇事车平时由他来开,后来车辆报失也是他报的。
那么疑问来了,他既然是马舵的司机,而马舵与罗大铁互相不对付,他怎么会和罗大铁联系如此紧密呢?
这绝对不是巧合,如此蹊跷的事必有内情。破案的时候,蹊跷常常是一个案子的突破口。这一发现让英邦十分兴奋,仿佛找到了新的调查方向。英邦决定先从这个司机身上找突破口,但愿能从他身上挖出尽量多的内情和证据,以期在接触罗大铁时能够一招制敌,一举将他拿下。
英邦认为,这个司机不会像罗大铁那般老道,应该不难对付。为了给他增加压力和威慑,英邦没有像以往那样去走访他,而是将他传唤到公安局进行讯问。
这一招果然灵,那司机被带进问询室,英邦看得出来,他显得有些紧张。紧张就好,英邦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英邦先讲了一段例行的开场白,然后从手机里找出罗大铁的照片给司机看:“这个人,你看看,认识吗?”
司机拿过手机一看:“是他啊?我认识,他是老K。”
老K?英邦想起那个房产中介说的,罗大铁在他面前也自称老K。看来罗大铁是个很谨慎老道的家伙,不轻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姓名。同时,罗大铁如此小心恰恰说明他可疑!
英邦又问:“他跟你联系多吗?”
“还行。有段时间联系多一些,最近联系比较少了。”
“哪段时间联系多?”
司机想了想说:“上次您找我,是了解我们老板丢车报失的事。就是老板丢车以前那段时间,老K跟我联系最多。”
“哦。”英邦明白,马舵丢车与上官础出车祸是同一天,这之前罗大铁与马舵的司机频繁联络,很微妙啊!看来其中大有文章。
英邦接着问:“你跟老K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一起干了些什么?”
司机说起了与老K的交往。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老K,事后觉得像是老K有意与他结交似的。认识之后,老K经常拉他去喝酒,都是老K请客。在英邦的追问下,司机承认老K还拉他一起洗澡、泡脚什么的,在一个洗脚屋里还有过色情服务。
“你认为他是有意与你结识的?”英邦问,“那你没想想,他要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呢?”
听到英邦的疑问,司机一脸困惑地说:“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臭司机,哪有什么让他惦记的!不过,反正不花我的钱,有便宜干嘛不占?再说了,他也不能怎么着我啊。”
英邦笑笑:“你心倒是挺大。”
“嗯。”司机想起了什么,“我想起来了,他知道我给老板开车,经常打听我老板的情况,问过我老板用车的习惯。”
英邦问:“以前我找你了解情况的时候,我记得你说过,你老板丢车那天,是你老板把车要走的,这事跟谁说过吗?”
司机为难地说:“这种随口说的小事,说的时候自己也不会太在意,而且时间这么长了,怎么记得住啊。”
“你再想想。那天老板把车开走了,第二天老板说车被盗了,还让你报案,那天发生的事跟以往不太一样,应该容易想起来。”
“噢,我想起来了。”司机说,“那天老K给我打过电话,想请我开车帮他接个朋友。我当时说车让老板开走了,老K当时开了一句玩笑,说我老板有专职司机不用,还要自己开车,肯定是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想让我知道,十有八九是去玩女人。我当时说,我又不傻,老板这些事我早就知道,但在别人面前会装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