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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朝局(1 / 1)


“京里的形势,就是朝廷的形势,所谓朝局也。”

“我且问你,这朝局,大致包括哪些方面?”李德曜向王索明问道。

“粗略来讲,无非事、人、财三者?”王索明不假思索地回应道。

“正是!我们先来说事,这是面上的,也是看的最清楚的。”李德曜点点头,继续讲道:

“如今朝廷所忧者,一曰北虏南侵,二曰民变四起,三曰土司叛乱,四曰入不敷出。”

“北虏称朝三十余年,据我辽地,屡屡南下,虏获丁口抢夺钱粮,关外土地日渐凋敝,屯田已难以支持边关戍守,每年朝廷要向其拨解近百万两。”

王索明心下了然,大雍边防经费原是靠地方卫所自行屯田所获,北虏之前因为有田可屯所以不仅不用中央拨付反而还能上交朝廷,但北虏一起导致屯田凋敝,朝廷便要承担大部分军费。

一进一出之下,负担何止重了百万两。

“近些年各地不是大旱就是大涝,我们莱州去岁还算轻省的,西南大旱,秦地蝗灾,荆楚吴越大涝,颗粒无收之下,草民只好揭竿而起,而朝廷亦是左支右绌,艰难度日。”

这一条是王索明亲身体会过的,隆盛帝虽然给免了赋税支了冬粮,但倘若洪县尊不是个切实为民的,倘若仲平王朝先心里没有天下苍生之念,倘若不是出了个侯登愿意帮着自己解决金虎帮昌平会以及张永志,恐怕莱州依旧难逃一场兵灾。

“正在此焦头烂额之际,西南的新附之土就趁你南北不能相顾,不安生起来,眼下只是有些胆大的头人土司割据一方,不知何时便会改旗易帜。”

想必这就是为何朝廷紧急调拨徐寿去西南为官的原因了,能控制就控制,不能控制就拉拢,不能拉拢,哪怕能有个眼睛盯着也行。

徐师此去,旦夕祸福,幸而有个王大当家陪着,应无性命之虞。

“而无论是防御北虏,还是安抚民乱,亦或是拉拢土司,都离不了钱粮,而这国库经先帝挥霍本就空虚,又有这么多要用钱的地方,可哪里供的过来?所以搞钱,哦不,充盈国库,是圣上最为头疼之事。”

王索明想起了昨日自己进城的场面,区区守城小兵,都敢为了一点孝敬将百十人拦在门外,比起小兵,朝堂上的大人们只怕更为贪得无厌。

这种环境下,自然商贸不兴,财货便没有增量,自然日益穷困。

更值得深思的是,仅仅被人看出秀才身份,兵丁们不但不收孝敬,甚至连入城税都免了,大雍十几万有功名的读书人所享有的诸如免役免税的特权,无疑也是压垮财政的一座大山。

“形势危如累卵,我辈书生碌碌无为,简直可悲,可恨!”大舅哥李行叙听完激动得直拍桌子。

说到痛处,此时不饮,正待何时?

大舅哥举杯,王索明赶紧和他浮了一大白。

这京城的秋白露虽是蒸馏酒,却远不似后世那般火辣,甘冽爽朗,甚是适口。

“才说到事这一层就来气,后面两个你可听不得哟。”李德曜笑着说道。

“父亲但说无妨,我平时文章治得再多,可满嘴道德之言又有何用?”

“也好。”李德曜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这第二层,人,即是势力;如今朝堂之上,没有大的朋党,却有小的团体,各有各的利益算计,甚难调和。”

“表面上讲,国朝一直是文武分列。但实际上自正统之变后,勋贵全军覆没,武将失了主心骨,地位渐渐被文臣压制,时至今日,实际上是以文驭武,地方上巡抚经略对兵事可一言而决,中央里,兵部也已几乎架空了五军都督府。”

“而国朝惯例,世子皆娶民女为妻,因此外戚也都不用考虑了。”

“因而看人势,只看外朝文官和内廷宦官即可。”

“伯父所言极是。”王索明深以为然,趁机给口干舌燥的李德曜续上茶水。

停下来呷了一口茶水,李德曜继续讲道:

“先说内廷,宦官之中,分为两派,司礼监秉笔太监王安主内,掌批红之权,实为内相。御马监掌印太监费存主外,任东厂提督,是圣上的耳目。这两派虽在内廷,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分的甚是分明。”

“文官之中的团体,以浙党最盛,首脑是阁臣郑玉汝,代表着江南士绅的利益,其余背后同样是地主士绅的齐党楚党,皆依附于他。另有晋党,首脑是阁臣高德成,背后是口外贸易的晋地巨商。另有一派清流言官,操持士林舆论,势大却松散,并无明确首脑。”

“还有其它个秦党闽党,不成风气,不说也罢。”讲着讲着,李郎中的眉头皱了起来。

“格局倒还明朗,不知伯父为何忧心?”王索明问道。

“朝堂之内,净是些为自己算计的圈子,内阁之中,又好似划地盘一般占据了高位,明朗,是因为利益稳固无可撼动。”

“既然旧有利益无可撼动,这大雍哪里去找钱,没有钱,如何才能将刚才的几桩事解决?”

“我大雍朝,岂会没有良臣?”李行叙艰涩问道。

“当然有,但一来要圣上全力支持,二来不能挡了各党的路,方才能考虑成不成事,若无两者,即使是天大的良才,也要被埋没。”

李德曜说完,桌上沉默了一阵,三人举杯共饮。

莫思身外无穷事,且尽生前有限杯。

“好,接下来说最紧要的,钱,既是财政,无事不系于此。”

“财政之事,无非开源节流,我们先从开源说起。”

“你们可知,我大雍五十年来丁口增减不大,这岁入,却比三十年前少了近百万两。”

“各地灾害不断,岁入自然不济。”大舅哥在一旁说道。

“今日有灾影响岁入不假,可三十年前还对外动兵不断,靡费不在少数,为何仍有结余呢?”李德曜问道。

“是,张白圭?”二人同时问道。

“正是,白圭相公将原有混乱呆板的财制改为一条鞭法作用最大,通过摊丁入亩官收官解,大大减少侵蚀之弊,即充实了国库又抚慰了民生。”

“可惜啊~”三人一起叹道。

人亡政息,地主士绅的反扑实在迅速,封建王朝的惯性过于强大。

“浙齐楚党当道,光复新政暂不可能,可总要找钱啊,不能活活看着事态糜烂下去,圣上又想起了矿税。”

“矿税是国朝之初便有的,但在神宗末年因为征税太监滋扰过甚,激发了矿工作乱,为平息事态不得已而停。”

“这一停就是近三十年,许多人把这口肥肉吃进肚子里就不肯再吐出来,圣上今岁无奈,招群臣商议复征矿税。”

“然后,这位监察御史林汝觉,就跳出来严厉反对。”

“啊?”王索明顿时理解了,难怪进了大牢。

“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圣上容人之量却是有的,只是简单批了他几句。”

“此事该推还是要推的,但每次一议,皆是此人跳出来强烈反对,三次之后圣上觉得有些蹊跷,便令赤衣去查。”

“结果却令圣上勃然大怒,立即将其下狱。”

“原来这位林御史的家人亲近,正在南方采铜冶铁哩。”

“娘的,进天牢都便宜他了!”大舅哥愤愤骂道。

娘的,这印书的钱,要回来也得要,要不回来也得要!

王索明心中有了决定,大不了老子去你宅里自个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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