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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7章 挺进印度洋之雾露河(1 / 1)


丛明鑫率10艘货船从阿莱育瓦进入了伊洛瓦底江。

伊洛瓦底江名字来自于印度语,意为“盛产丰富的江”,在大明称为大金沙江。它的水位受季风雨影响很大,最高水位出现在七月,最低水位出现在一月。除了洪水期外,伊洛瓦底江自密支那以下均可通航,通航里程约1730公里。从密支那到八莫,全长169公里,河宽400-800米,丰水期可通400吨级船舶,枯水期可通150吨级船舶(今在密支那修建水电站后,旱季不通航);从八莫到曼德勒,全长约510公里,河宽800-1500米,可通航400吨级船舶,丰水期可通航800吨级船舶;从曼德勒到江口或达贡,可通航1000吨级船舶;自达贡(即仰光)到马都八湾,全长约37公里,全年可通航万吨级船舶,涨潮时可通2万吨级船舶。

自秦汉以来,中国人就利用伊洛瓦底江顺流而下,出孟加拉湾航行到印度大陆。元代至元二十三年(1286年),元朝在缅甸设立缅中行省后,缅甸首次被中原王朝统治,伊洛瓦底江成了中国的内河。可惜缅中行省只存在了4年,至元二十七年(1290年)就撤销了,蒲甘王朝成了中原王朝的藩属国。

自元军退出缅甸后,缅甸也经历了战国时期,蒲甘王朝处于分裂,在上缅甸地区出现了敏象、彬牙、实皆三个由傣族人建立的王国,在彬牙王国南部还有2个小国,即骠王国(因都城在卑谬,因此也称卑谬王国)、东吁王国。在下缅甸地区出现了由孟族人建立的马达班王国(即后来的勃固王国),西部的阿拉干人建立了阿拉干王国。几个王国之间进行了一百多年的乱战,最终形成了以阿瓦城为中心的阿瓦王朝和以勃固为中心的勃固王朝,傣族人的阿瓦王国与孟族人的勃固王国又经过了40多年的战争,国力、人力都消耗了,最终使缅族人获得了宝贵的东山再起的机会。1535年,莽瑞体率东吁王国的军队进攻勃固王国,1539年灭勃固王国。1541年,莽瑞体攻占马都八,1542年攻占卑谬,卑谬王国灭亡。莽瑞体去世后,莽应龙继位,于1551年灭阿瓦王国。上缅甸、下缅甸基本统一。缅甸统一后,就走上了征战四方的道路,并入侵大明。缅甸独立后,大明国的伊洛瓦底江商道几乎断绝了,此后中国就少了直接进入印度洋的出海口。

来自于后世的刘云龙的目的就是要择机占领伊洛瓦底江,把它像安南国的红河一样,变成由大明实控的国际航道。

伊洛瓦底江自苗旺(今称缅昂)以南48公里的娘交(今Nyaungkyo)附近开始分流出勃生河,此后散作伞形分成多条支流流入缅甸海,形成了河道交织如网的伊洛瓦底江三角洲。伊洛瓦底江三角洲西起勃生河河口,东至达贡河(即仰光河)河口,宽约240公里,南北长约90公里,面积达3万余平方公里,除一些高地外,均为冲积平原,是缅甸稻米的主要产地。

伊洛瓦底江在三角洲的每条支流都能通航。丛明鑫率船队进入伊洛瓦底江后,溯水而上500里,来到了苗黄(今卑谬)。笃信佛教的缅甸人奔走相告,这些汉人的船都有神龙相助。

卑谬,汉人称它为“苗黄”。它自古以来就是伊洛瓦底江中游地区和三角洲地区间的贸易港口,因此也有很多中国人在此经商。缅甸人把葡萄牙人赶走后,引荷兰人进入了缅甸,于是荷兰人在苗黄建立了商馆。不过,对于丛明鑫来说,只要荷兰商人不来招惹自己,他也不会去主动攻击荷兰商人。

丛明鑫在苗黄建立商馆后,开始销售带来的产品,所销售的棉布、麻布、绸布、瓷器、香料、镜子、蜡烛、铁制品、铜制品、锡制品等产品价格,都比荷兰人销售的同类产品要低5-10个点,而且还有荷兰人没有的颜料、染料、蚊帐、塑料拖鞋、药品、自行车等,货源还充足。收购的棉花、生丝、麻丝等又比荷兰人要高5个点左右,一下子商馆里生意兴隆起来了。

在苗黄的荷兰商人已知道大明国的军队赶走了在马六甲、巴达维亚(即雅加达)、巨港、望加锡、班达群岛等地的荷兰军队,他们看见大明国的商队携带的武器后,终于知道自己国家的军队为啥干不过大明国的军队了,心中充满着恐惧,根本不敢惹这些大明商船。他们见来这里的大明商人也没有攻击自己后,心想既然你们的货物这么便宜,我们干吗不买了你们的物品后,运到印度大陆、锡兰甚至运回国内呢?于是他们也加入了购买大明国货物的行列。丛明鑫带来的货物顿时被一抢而空。

丛明鑫在苗黄建立商馆后,率几艘货船溯江而上700里,来到了敏建。

缅甸锡当河谷地、伊洛瓦底江三角洲的年降水量在2000毫米左右,是缅甸的稻谷之乡。而缅甸中部跨过勃固山脉北段的婆巴(Popa)山后,该地区的年降水量只有500毫米左右,由于气温高,年蒸发量却高达1200毫米左右,因此缅甸中部相对南部而言,属于“干旱”地区,在雨季能种植水稻外,在旱季大量种植棉花、da麻、油菜花,是缅甸的“棉花之乡”、“da麻之乡”、“油缸”。处于钦敦江口的敏建就成了缅甸的棉麻油交易中心。大明国有这么多的棉纺厂、肥皂厂,需要大量的棉花、麻丝、油料,因此自丛明鑫在“敏建”建立商馆后,这里也成了大华公司在缅甸的棉麻油采购中心。

大华公司在敏建建立商馆时,石榕带着几艘1000料、400料、200料的货船沿着钦敦江而上。

钦敦江是伊洛瓦底江最大的右岸支流,源头有大龙、塔奈河(Tanai河)、达万河(Tawan,也称大宛河)、大洛河及众多溪流汇成,它们发源于枯门岭(也称野人山)、八拐山(今缅甸人称Patkai Range,即帕特凯山),塔奈河、达万河自源头流出后先向西流,经虎坑谷地(今称胡康谷地、胡冈谷地)流到新平洋(今缅甸称欣贝延)后汇成钦敦江干流,转向西南流,经那加丘陵到霍马林后再转向南流,到嘎里城(今称葛礼瓦)后又折向东南方向,流经广阔的平原后,在敏建汇入伊洛瓦底江,干流全长1207公里。钦敦江自霍马林以下即使在枯水期也可通航300吨级的船舶,通航里程570公里。在丰水期300吨级的船舶甚至可从霍马林上溯210公里到辛嗄伦坎迪(Singkanng Hkamti,也称辛冈坎迪),然后乘坐小船可到达新平洋。钦敦江在新平洋以上的支流,因在虎坑谷地有众多的瀑布,即使在丰水期也不能通航。

石榕分别在钦敦江沿岸的望濑(今称蒙育瓦)、嘎里城(今称葛礼瓦)留下人员后,自己来到了霍马林。留在蒙育瓦、葛礼瓦的人员将建立基地后,开采蒙育瓦的铜矿、葛礼瓦的煤矿。

石榕到了霍马林后,见到了云南沫府的管家金继祖、龙玉的堂兄龙昭明。

沫天波从苏州回到昆明后,决定响应朝廷的新政,将沫氏勋庄的大部分土地分给佃户,全力以赴开采云南、木邦、孟密、孟养的矿产。他派了金继祖来到了霍马林。

金继祖是沫府的谋士,也是沫府的官家之一,与总官家阮呈麟一起到过苏州,听过刘云龙的讲话。他回到昆明后,奉沫天波的指令来到了霍马林。

龙昭明在龙玉组建“八寨义勇队”时就加入了队伍。龙玉灭了沙定州,改为铁血军丛林特种部队后,龙昭明就随龙玉到了车里司进行丛林训练。这次,他与金继祖一起来到了霍马林。

金继祖告诉石榕,沫府已在雾露河的久宾、勒马拱(今称帕敢)建立了基地,并在雾露河久宾段的漫滩中真发现了砂金。

雾露河是钦敦江的左岸支流,上游多条支流在勒马拱汇流后成为雾露河干流,干流全长约270公里,在雨季自勒马拱(今称帕敢)以下可以通航小船,在旱季只能通航筏子。

金继祖坐上石榕的船,沿着雾露河向上游进发。雾露河如同它的名字一样如诗如画,河水泛着绿光,两岸长满着热带雨林,树木以柚木为主,也有槟榔、花梨木等。

到了久宾(今Gyobin)基地后,石榕见近百个矿工正在河道边开采砂金矿,就问金继祖:“这些矿工都是你带来的?”

金继祖说道:“有些矿工是我带来的,有些是当地小土司安排进来的土著人。”

雾露河一带的土著人并不是傣族人(缅甸称掸族人),而是景颇族人(今缅甸称为克钦族人)。他们还处于奴隶社会,奴隶主就是小土司,汉人也称景颇族人的“小土司”为“山官”。由于雾露河流域处于孟养境内,因此这些小土司都归孟养的大土司管辖。金继祖带人到这里开采金矿、翡翠矿后,为了搞好与当地小土司的关系,就同意他们安排当地人来做矿工。

石榕问道:“雾露河流域有几个小土司?”

“有6个,上游有3个,下游3个。”

石榕听后心想金继祖还真行,没多久就摸清了这里的土司情况,于是继续问道:“这里的土司收你多少矿税?”

“这一带的土司不收税,而是抽头。”

“抽头?”

“就是直接分成。开采的黄金,他们抽成3%,开采的翡翠,他们抽成10%。”

石榕听后心想,尽管这些土司对黄金只抽成3个点,但对翡翠却要抽成10个点,看来他们也知道翡翠比黄金值钱。于是说道:“他们派人监管吗?”

“土司派了他的亲信入驻矿区,由他的亲信与我们的人一起对产出进行统计。”

“这里的土司住哪里?”

“就住在离这里八里远的山寨上。”

“明天我和你一起去拜访他。”

次日,石榕随金继祖拜访了久宾的小土司(山官)梅普。

石榕给梅普送上礼物后,客套了一会儿,然后问梅普:“山官大人,我们想在你的地盘买些地。”

梅普问道:“你们买地干嘛?”

“做木材生意,可能还要开采砂金矿。”

“除了河道边,别的地方还有砂金矿?”

“有没有砂金矿,我们还需要勘察。”

“你们要买多少地?”

“不多,我和金管家先各买个2000亩地。”

梅普心想,4000亩地倒不值多少钱,关键是地里的树木很值钱,于是说道:“这个好说,这里的地都是我的,也不值什么钱,你们要买的话,每亩地8分银子。不过,地上的木头是要算钱的,直径三寸以上的木头,楠木、花梨木等名贵树木,每棵500文,其它树木每棵200文。”

石榕看了一下金继祖,见他没异议,说明梅普开的价还算公道,就又问道:“大人,要是我们在买的地上开采了金矿呢?”

“老规矩,我抽成3个点。”

“行。不过矿区的保安由我们自己负责。”

梅普知道所有矿山都需要保安,特别是玉石矿、金矿、银矿、铜矿,但让石榕组建保安队的话,就相当于在自己的地盘上多了一支武装人员,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就说道:“有我在这里,谁敢来惹你们?”

“大人,要是强贼来了,比如缅人的军队来了,你挡得住吗?”

“这个,这个.....”显然,梅普也怕缅族人,所以就支支吾吾了。

“大人,我的保安队不仅保护矿区的安全,你需要的话,还能保护你的安全。”

“你的保安队大概有多少人?”

“不多,每个矿区50个人。”

梅普心想,要是你们在这里真发现金矿的话。缅族人知道后还真可能来抢这个金矿。你每个矿区只有50个人,人到时不多,不过缅族人真来抢矿的话,我手下还有几千人呢,于是说道:“行。”

于是石榕、金继祖分别代表大华公司、沫府和梅普签订了各购买1千亩地的合同。

回到久宾基地后,金继祖指着两岸莽莽丛林,问道:“这些树底下真有金矿?”

石榕说道:“有没有金矿,我们不妨试试?”

石榕喊来几个人,来到距岸边100多米的树林中,找了块空地,向下挖了约1人深后,还真看到了金粒。又挖了几个深坑后,都发现了金粒。

金继祖说道:“你们刘总真是神人,他是怎么知道这里有砂金矿的?”

石榕说道:“我们刘总说的话就没错过。”

次日,梅普派亲信来丈量土地,大华公司买下的是雾露河右岸的地,沫府买下的是左岸的地。

几天后,石榕、金继祖又来到勒马拱,从小土司金瓦手里又各买了2000亩地。

大华公司、沫府买了地后,把地上的树木砍伐下来,通过雾露河把木材运到仰光港,再运回国内。大华公司、沫府在砍伐了树木的地上,挖掉表土后,开采砂金矿、翡翠矿。

不久,4艘采金船到达久宾、勒马拱,开采雾露河久宾段的砂金矿、勒马拱段的翡翠矿。

勒马拱的翡翠矿,河道里的属于冲积型砂矿,大多是小块原石,少有大块原石,而两岸的属于冲积、坡积型砂矿,有很多大块原石。这些原石表面有各色的石皮包裹,有黄色的、红色的、黑色的,开料后大多是水种很好的翡翠,经常有特级翡翠出现,加工做成首饰后,卖价比黄金还贵几倍。

后来,雾露河地区的其他几个小土司纷纷邀请大华公司、沫府到他们的领地伐木、开矿,因大明国能给他们带来财富,这些小土司都成了效忠于大明国的土司。

历史上,宋代就在雾露河中游的勒马拱(今称帕敢)的河道里发现了翡翠砂矿。矿工潜水从河道里摸出石料后,并不开料,而是直接把石料卖给珠宝商。由于翡翠的比重比普通石头大,珠宝商就通过比较来判断矿工出售的石料是不是翡翠。珠宝商买下翡翠石料后,也不开料,而是将石料运到云南,或运到瓦城、勃固、马都八等地去开料,如开料后发现是成色极好的翡翠,珠宝商将大发其财;如开料后发现是较次的翡翠,珠宝商或许只能保本;如开料后发现根本不是翡翠料,珠宝商可能会倾家荡产。翡翠料的这种销售法一直延续到了后世,称为“赌石”。在后世的1875年,人们在勒马拱发现了原生矿。到了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帕敢地区形成了六大翡翠矿区,分别为老厂区、大马坎厂区、小厂区、坎迪江厂区(也称后江厂区)、雷打厂区、新厂区。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后,又增加了莫湾基厂区、南齐厂区,这样雾露河流域就有了八大翡翠矿场,供应了世界上95%的翡翠。

雾露河除了出产翡翠外,二十世纪在帕敢还发现的大型铁矿——帕敢铁矿,矿石量达2.23亿吨,矿物成分主要是褐铁矿,全铁品位50.65%,为缅甸最大的铁矿。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缅甸在雾露河下游及其支流中陆续发现了砂金矿,仅雾露河从久宾到河口段的砂金矿,含金层长约70公里、宽度达4-5公里,砂金品位在0.2-0.3克/立方米之间,砂金中还含铂,铂金比约为1:8。到了2018年,缅甸霍马林地方政府发放的雾露河砂金矿采矿证就达570多份,还不包括偷采的砂金矿。

由于雾露河有砂金矿、翡翠矿,成了名符其实的“会产金子的河”,因此缅甸政府便将该河及周边区域进行封闭,设为禁区,并派军队实行24小时巡逻看守,未经许可,外人不得随意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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