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读了牛金星的报告后心想,尽管陈永福、袁承志都不是出自于自己的老营,却能竭力为大顺朝而战,要是手下的各位将领都能像他俩一样,自己还会丢了山海关、丢了真定、丢了娘子关吗?陈永福已坚守太原一个多月,自己必须去拯救他,否则城内弹尽粮绝后,自己会失去一位大将。现在清军在山西有17万人马,如能在拯救陈永福时,干掉个10万清军,对多尔衮也是一个极大的打击。可进攻清军时,占据白陉的明军会攻击大顺军吗?他们是哪里来的?人数又有多少?想着他们能帮助自己夺回陵川,应该不会趁机在背后袭击自己。于是,李自成给袁宗第、刘芳亮下令,全力进攻巴哈纳率领的清军,在围歼巴哈纳后,立即北上增援太原。令袁承志在围歼巴哈纳后,监视白陉的那股明军。
李自成下完命令后,自己率部奋力进攻神木,唐通、硕垒、素巴第竟然在大顺军的攻势下,退到了府谷。大顺军夺回神木后,李自成令自己的弟弟李自敬率2万人马增援榆林,令刘宗敏率2万人马从葭州渡过黄河,与驻守临县、岚县、永宁的大顺军汇合后,东进增援太原,自己率部北上,进攻府谷。他想着攻下府谷后,再渡过黄河拿下保德,然后夺回宁武,从北部增援太原。
大顺军、清军、喀尔喀部在山西、陕西混战时,因叶臣率领的清军在太原地区抢粮引起的民变义军也加入了战团。
在山海关,于七派出了1500名士兵主动进攻关城南的清军。当时这些清军在攻了几次都没能攻下山海关后,只得退到了关城南5里远,监视着关城上的“戚家军”,现在见戚家军主动进攻后,赶紧迎战。可清军的火器与戚家军的火器根本就不是在一个档次上,清军遭到戚家军的打击后,不得不退到了卢龙城,并向北京告急。
在长城的喜峰口、潘家口,孔有德率领的清军炮兵遭到了铁血军王继超部的炮击,清军部署在喜峰口、潘家口的大炮几乎全被摧毁。随后,铁血军对喜峰口、潘家口发起了进攻,在200米外用燧发枪击杀着关城上的清军士兵。
历史上,孔有德是随多铎南下的,由于铁血军占领了长城以北地区后,孔有德就没有随多铎南下,而是随巴布泰来到了蓟州。铁血军炮击喜峰口关城时,他躲在关城上,望着关城上被摧毁的炮兵阵地,又望着远处响起炮声的谷地,想着明军是怎么把几千斤重的的大炮运过来的?他们的大炮怎么能打得这么远。现在明军发起对关城的进攻后,想着明军离得那么远,关城上守军的弓箭、火铳根本够不上他们。如被明军攻下了喜峰口,他们就能进攻北京。于是孔有德赶紧派人去蓟州,请求巴布泰派兵增援喜峰口、潘家口。
而此时的蓟州总督巴布泰已是焦头烂额,因为占据山海关的明军主动出击了,长城东部其它关口,除了喜峰口、潘家口遭到了明军的进攻外,龙井关、大安口、马兰峪、黄崖关、墙子岭、古北口也遭到了明军的进攻,他自己都不知道明军的主攻方向是哪里?该增援哪里?
巴布泰率领的的蓟州镇主要负责北京的防卫,东起山海关,西至居庸关,防线长2千1百40里,分为10路。居庸关由昌平守军驻守,居庸关西的白河上游有属于宣府镇的独石口、赤城堡等关隘,明军能进攻居庸关,说明独石口、赤城堡已经失守;古北口位于潮河,由密云守军驻守,这条河的沿岸山势险峻,崖壁陡立,古北口外还有铁门关、白马关、石塘岭关等关隘,明军能进攻古北口,说明铁门关、白马关、石塘岭关已经失守;古北口东是黄松峪关(今因筑水库,关城已消失)、黑水湾关、将军石关等关口,由平谷的守军把守,黄松峪关从关城到地下峡谷的小路都是直上直下的,垂直高差近1里,明军是怎么上来的?喜峰口、潘家口关城由驻遵化的守军把守,当年皇太极攻破不了山海关,于是就攻破了喜峰口后占领遵化,直逼北京的,如今一旦被明军攻陷喜峰口,北京危矣。巴布泰考虑再三,决定派人去北京,向多尔衮求援。
在北京的多尔衮接到巴布泰求援信后,下令留在北京的八旗各部中满16岁的男丁全部赶往长城。
清军的编制中,无论是满八旗,还是蒙八旗、汉八旗,每旗满编一般为7500人,一旦作战时有损失,就由旗里的满16岁的男丁补充,也就是说这些满16岁的男丁是清军的后备军。
多尔衮下完命令后,心想但愿他们能顶住明军的进攻,不然连后备军都派不出去了。
在张家口,耿仲明躲在关城上,听着传来的一阵阵爆炸声和惨叫声,等炮声停止后,他看了看周围,发现所有的大炮已被摧毁,还有几处城墙被轰塌了。
历史上,耿仲明也是随多铎南下的,由于刘云龙的穿越,这次他没有南下,而是随鳌拜来到了宣府,率部镇守宣府的瓦房沟、独石口、松树堡、张家口、虞台岭等关口。
进攻独石口、松树堡、张家口的是鲁之域率领的关宁军,铁血军的炮弹落在张家口关城上后,摧毁了清军的炮台,然后开始攻击关城。
耿仲明心想没有了大炮,靠射程只有80——100步的弓箭、火铳,怎么挡得住明军的进攻?一旦明军从轰塌的城墙涌入,后果不堪设想。在损失了几百人后,耿仲明也赶紧派人去大同,向阿济格求援。
在大同的瓦窑口堡、拒墙堡、杀胡口(今称杀虎口),吴志葵率领的关宁军在炮击着关城。
瓦窑口堡即今山西省天镇县逯家湾镇瓦窑口村,为嘉靖三十七年(公元1558年)建的关城,当时为土城。隆庆六年(1572年)才包砖包,关城高三丈五尺,周长一里六分。瓦窑口堡与周边的桦门堡、保平堡、永嘉堡、新平堡、平远堡、镇口堡、镇宁堡为大同镇东北的八堡之一。
驻守瓦窑口堡的是阿巴泰的次子博和讬,前年曾随父亲破黄崖口入关劫掠,后又随父亲仓皇逃出关内。他见到来攻的明军有如此凶猛的炮火后,就知道这支明军是来自南直隶的部队,很清楚凭自己的1千多人根本守不住关城,因此明军还在炮轰关城时,他就派人去大同请求增援
杀胡口古称“参合口”,明军曾多次从此口出兵征战,故而起名“杀胡口”。嘉靖二十三年(1544年)明军在此驻土城,万历二年(1574年)明军将关城包砖,城周2里,高三丈五尺。万历四十三年(1615年),明军又在杀胡口外另驻新堡——平集堡,其长、宽、高、厚都与杀胡口关城同,两堡之间的东、西两侧驻墙相连,统称“杀胡口”。在后世的民国期间,为了缓和民族矛盾,促进中原地区与塞外的贸易,将“杀胡口”改名为“杀虎口”。
杀胡口两侧高山对峙,地形十分险峻,其东依塘子山,西傍大堡山,两山之间是开阔的苍头河谷地,自古以来便是塞内、塞外的重要通道。
镇守杀胡口的清军将领满达海是代善的第七子(努尔哈赤的孙子),他以前从没遇到过有如此凶猛炮火的敌人,只见炮弹在关城上炸开后,不仅把部署在关城上的大炮炸成了零部件,也把城楼、城墙炸毁了,心想这样的炮火,谁能挡得住?果然,明军的炮火停止后,关城上的大炮全被摧毁了,明军开始攻城,他们站在200多米外,也不需掩蔽,就用燧发枪击杀敢于露头的清兵,而清军的弓箭、火铳却奈何不得。满达海心想,照这样下去,关城迟早会失守,于是赶紧派人去大同,请求增援。
在大同,阿济格接到博和讬、满达海等人的求援报告后,感到很棘手。由于代州方面攻了几次忻口都没成功,祖泽润又亲自率部进攻忻口,同样遭到失败,因此阿济格准备让鳌拜率部去进攻忻口,可现在北部长城危急,手下已无兵可派,于是不得不将鳌拜带来的清兵增援长城各关口。
在神木,硕垒、素巴第率部与唐通的部队正与大顺军在激战着,一个斥候跑来向素巴第报告,一支明军从红盐池而来,随明军而来的还有3千土默特人、鄂尔多斯人。
红盐池原本是神木境内秃尾河上游的一个河谷盆地,后来由于风沙堆积,将河谷堵塞,形成了低洼地。有雨水时,低洼地就积水,成了沼泽湿地,遇到干旱时,低洼地就会干涸。该低洼地经数百年的蒸发后形成了盐碱地,汉人在此取土熬盐、制碱。由于该低洼地的沙子呈浅红色,因此称为“红盐池”。在后世的同治年间,该低洼地形成了湖泊,被称为“红碱湖”(蒙语红碱淖),不仅是当地的主要渔场,也是化工原料红碱(烧碱)的产地。
素巴第听后心想,怎么明军从漠北跟着来到了这里?是来监督我们与贼军作战的吗?土默特人、鄂尔多斯人怎么和明军在一起了?
素巴第、硕垒在疑惑着怎么回事时,2个蒙古人策马从北边过来,说是土默特部首领俄木布的使者,要见素巴第、硕垒。
素巴第、硕垒接见了俄木布的使者后,才知道北边的明军并不是从漠北赶过来的,而是从东部过来的“关宁军”。使者领着素巴第、硕垒来到了俄木布的营帐,在这里见到了陈子龙。
陈子龙要求素巴第、硕垒与大顺军休战,休战时间为2个月。
素巴第就问陈子龙,休战期间我们怎么办?
陈子龙告诉素巴第、硕垒,休战期间你们就在附近放牧。
于是,素巴第、硕垒就率部来到了红盐池附近放牧。
留下来的唐通部没有撤离,继续与大顺军作战,在遭到了关宁军的炮击后,唐通部逃往府谷。
李自成也听说从北部来了一支明军,他见喀尔喀兵撤离,心想喀尔喀兵怎么听明军的话,去北部放牧了?接着见唐通部遭到炮击,匆匆逃走后,他才知道明军的炮火确实厉害,怪不得刘汝魁、李岩、李过在天津会遭到惨败。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进攻明军时,陈子龙派来了一位使者,提出休战2个月,并已主动后撤20里。
李自成心想,在与明军休战2个月的时间里,有足够的时间拿下府谷,于是令李过留守神木,令刘宗敏率部进攻府谷。
在榆林,衮布正率部攻城,一个斥候向他禀报,一支明军从北部红盐池而来。不久,鄂尔多斯部额璘沁派来了一个使者。
衮布随使者来到额璘沁的营帐,见到了陈子龙。
陈子龙告诉衮布,自即日起与大顺军休战2个月,素巴第、硕垒已撤到红盐池一带放牧去了。
于是衮布就率部退到了察罕城一带放牧。
察罕城是辽代所筑城堡,萧太后曾以此为行宫,后毁于战火。到了元代后,忽必烈在辽代城堡的废墟上重建了城堡,称为“察罕城”。明初,汤和攻下了察罕城,永乐年间总兵柳升清将“察罕城”改建为砖城。到了嘉靖年间,明军后撤到了怀远堡一带的长城,察罕城地区成了鄂尔多斯部的牧场。
正率部守城的高一功见到喀尔喀兵莫名其妙地撤离后,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陈子龙派来了一位使者,说是休战2个月。一开始高一功不信,等到李自成的信使到后,他才确信是真的,于是他派部将守城后,自己率部赶往府谷。
唐通遭到大顺军的全力反击后,不得不再次退出府谷,渡河回到保德。大顺军也渡河来到河东,进攻保德。
正在进攻岚县、静乐的高勋、姜镶得知大顺军渡河东进后,不得不返回保德。
于是,大顺军与清军在河东的保德、河曲、岢岚、岚县一带进行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