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妹、黄丽菊看到刘云龙平安回来后,高兴得不得了。金妈赶紧去纺织厂,卢叔去了枣市街,黄丽菊也去了木渎,他们要把刘云龙平安回来的消息告诉刘万禄、钱瑞林、黄凌波。
母亲问道:“皇上真认你做义子啦?”
刘云龙告诉母亲:“是,又不是。”
“这是什么意思?”
“是,就是说皇上为了每年280万两银子,真认我做义子了。说不是,那是皇上没封我什么侯,所以是假的。”
“你还想封侯?”
“皇上认我做义子,是看中了我的钱。那时,我要不答应给朝廷280万两银子,说不定连皇宫都出不了。一般皇上的皇子、义子成年后都会封个什么侯,比如镇守云南的沫英封的就是平西侯,蓝玉被封了凉国公,李文忠被封为曹国公,可皇上啥侯都没封我,你说是不是假的。”
“看来京城凶险的很,以后你别去京城了。”
“那不行。不知道皇上啥时候又惦记上我了,下诏让我过去,我敢不去吗?所以我在京城买了一块地造房子。”
“哎,当初你听我的话,不去北方多好,就没这么多麻烦事了。”
不一会儿,父亲回来了,师傅钱瑞林也赶了过来。尽管刘云豹早已回家告诉了家人平安,但刘万禄、钱瑞林还是把刘云龙前前后后看了个遍,发现确实没少一根骨头后,才放下心来。
刘云龙就把前一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父亲、师傅。不久,黄凌波跟着黄丽菊也赶到了女婿家里,听着刘云龙讲故事。
刘云豹、李必恭、刘彩梅放学回家后,妹妹又缠着哥哥继续讲故事。直到吃晚饭时,刘云龙告诉大家:“用不了多久,皇上会让我去云南。”
父亲问道:“你去云南干嘛?”
“我好坏已被皇上认作义子了,是不能留在南直隶的。说不定过二天诏书就送过来了。”
“你不是说假的吗,怎么又成真的了?”
“只要是皇帝的兄弟,包括认的义子、义弟,朝廷那些大臣都会以祖制的名义,逼迫皇帝的兄弟、义子、义弟离开南、北京畿的。”
“我们也要去云南吗?”
“你们可以继续留在苏州。”
“那不是逼着你和我们分开吗?能不去吗?”
“不去的话,就是违抗帝命,锦衣卫立马会过来把我抓到京城去,那时小命就没了。”
“什么时候去云南?”
“等云南的府邸造好后就过去。”然后问父亲:“我们把粮食运到登州去了吗?”
“我们收到李舟洋的信,就把粮食运到济南、登州去了。”
“那些孤儿呢?”
“你这次带回来1千多孤儿,我已安排他们住在水车浜几个村了。”
“那个叫刘增福的孩子安排在哪里?”
“安排在瑞光塔新学校那边,他奶奶在学校食堂里做工。”
刘云龙对妈妈说道:“妈,今后这些孤儿,你要多操点心。”
妈妈说道:“哎,这些孤儿看着真可怜。以后,我把他们当做是我自己的孩子,这下你放心了吧。”
“嗯,还是妈妈好。”
刘万禄问道:“以后,你准备怎么安置这些孩子?”
“全部进学校读书。”
“那么多孩子,没那么多的教室呀。”
“暂时把水车浜、何家塔、高木桥、张家场、居家园的几个祠堂都租下来,做教室,再不够的话,跟几个村长商量一下,再借些房子做教室。老师不够的话,立即高薪聘请老师。另外马上在菱塘浜那边买地,造学校。”
“女孩子也上学吗?”
“嗯,女孩子也一样上学。”然后问父亲:“那些俘虏送到哪里去了?”
“都送到煤矿去挖煤了。”
“你让各矿注意着点,别虐待他们。”
“没杀了他们已是够仁慈的了,还不许虐待他们?”
“他们也是人。再说,今后这些人还有别的用处。”
“除了挖煤,还有啥用处?”
“我们都不懂满人的语言,今后我们去关外,他们可是最好的通译。”
父亲听后,心想这倒是的。
钱师傅问道:“皇上怎么会把袁时中安排给你?”
“为了减轻官府负担呀?袁时中手下有3万士兵,还有5万家属,苏州卫的编制只有5个千营,你让苏州卫怎么办?黄希宪是早就动好脑筋了,让皇上把袁时中交给我。”
“那你养一支军队干嘛?”
“有用,有大用。”
“还有大用?”
“嗯,我就带着他们去外地开金矿、银矿。”
岳父一听,忙问道:“你要去国外打仗?”
“不是打仗。开了金矿、银矿要不要护卫的?有了护卫,别人才不敢动歪心思。”
大家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围在一起又聊了些别的后,钱师傅、黄凌波都回家去了,刘云豹兄妹三个到学校自修去了。
客堂里只剩下了父子两个。
父亲问道:“你准备怎么安置袁时中?”
刘云龙说道:“将袁时中队伍中年纪大的换下来,换上我们公司年轻的巡更。”
“干嘛要把年纪大的换下来?”
“爸,袁时中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们还摸不清楚。换上部分我们自己的巡更,总放心一点。”
“嗯,有道理,有自己的人总放心一点。”
“另外,要向袁时中的队伍中派监军,随时掌握他们的动态。”
“这个是必须的。不过叫‘监军’也太难听了,能不能换个叫法?”
“那就叫书吏,比较文雅一点。”
“嗯,这个叫法比较好。他们的家属呢?”
“我们在马鞍山、徐州、登莱要开很多矿,也要开很多厂,可以让他们在矿上、厂里工作。一些年纪大了干不动活的,可以让他们开店,养活自己。他们的孩子全部进学校读书。”
“这样安排不错。他们能吃上饱饭,住上暖屋,孩子又有书读,就不会再想着造反了。”
刘云龙接着问父亲:“派人去马鞍山、徐州、登莱勘探矿了吗?”
“收到你的信后,贝喜鲁就派人去了徽州。边晓松应该已派人去了马鞍山、徐州、登莱。”
“好。我们的几艘船,在安装大炮了吗?”
“贝喜鲁已安排人去安装大炮了。我们在船上安装大炮干嘛?”
“去海外开矿,没舰船,遇到海盗怎么办?有了大炮,海盗才不敢碰我们。”刘云龙又问父亲:“运了多少支枪过来?”
“徽州已运了5千支枪过来,其它的会陆续运过来的。骑兵也用这种枪吗?”
“骑兵不能用这种枪。等我设计好后,袁时中的骑兵再装备另一种燧发枪。”
“你要去哪些地方开矿?”
刘云龙就把打算和父亲说了一下,并商定明天与贝喜鲁几个一起商量一下几个分公司的总干事人选。
最后,刘云龙对父亲说道:“爸,还有一件事我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啥意见?”
“我们的产业已有很大规模,我又快要去云南了,今后靠你我也管不过来,我想成立个董事会,今后所有的决策都必须经过董事会,这样能集思广益,做出准确的决策。”
“董事会由哪些人组成?”
“除了你我之外,可以让各分公司的总干事进入董事会。”
“这个可以。”
“另外,在董事会外,再成立个监事会,专门监督董事会的决策过程,这样能及时纠正董事会决策中发生的错误。”
“不是有许金昌的巡察室吗?”
“巡察室是监督生产经营的,监事会是监督董事会做决策的。”
“懂了。那让哪些人进监事会呢?”
“可以让各分公司推荐,任期2年。”
“行,还有吗?”
“我想成立工会。”
“工会?”
“爸,我们现在有钱了,算得上是大大的地主了,不过我们不种地,所以像我们这样的,应该叫资本家。我们都穷过,都知道务农、打工的艰辛。现在公司里那些工人就是我们几年前的样子,还没有人来保障他们的权益。成立了工会后,由工会来监督我们有没有欺负工人。”
“你不是在自己头上套个紧箍咒吗?”
“有这个紧箍咒,至少能防止我们忘本,做出欺负工人兄弟的事情来。”
“我是不会忘本的,你会忘本吗?”
“我也不会忘本,但你能保证你的孙子、曾孙不会忘本吗?他们可能一辈子都没有下过田种过地,也没进厂进矿打过工,难免会做出忘本的事。”
“他们敢忘本,我就打烂他们的屁股。不过你说的也对,将来他们万一做了忘本的事,得罪了工人兄弟确实也不好。行,听你的,就成立工会,让他们来监督我。”
“工会的人选由工人自己决定,任期也是2年,这样能防止工会本身产生官僚主义。”
“你说的有道理。”
“那就通知公司所有的总干事,7天后到苏州开会。”
“好”
刘云龙回到自己的内屋后,看到黄丽菊还没睡觉,半躺在床上等他。
刘云龙掀起被子想钻进被窝,被黄丽菊推开了。
黄丽菊责问道:“人家都急匆匆地赶回苏州了,你干嘛拖了这么几天才回来?是不是京城的女人比我好看?”
刘云龙忙解释道:“天地良心,我没看京城的女人。”
“路边的女人也没看吗?”
“路边的女人又没你好看,值得我看嘛?”
“哟,你的嘴倒蛮贫的吗。”然后黄丽菊说道:“你过来,让我仔细看看身上少了啥东西没有?”
刘云龙忙说道:“向你报告,身上零件一个都没缺,不过子弹倒是存了不少。”
黄丽菊还没反映过来,刘云龙就已扑了过去。两人自是恩爱有加,翻云覆雨,折腾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