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神就像在说,只要你想,不论是什么,都会实现。
看到关献的眼神,白雪钟的心止不住嘭嘭跳动起来:
“我……当然想你赢啊。”
关献默默点了点头。
直到关献转身上场,白雪钟的心依然跳得又快又猛。
看着场上长身站立的关献,她的心跳脉动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整个人都跟着心跳在颤动。
她捂着心口:“怎么跳这么快……”
很快第二局开始了,白雪钟定了定神,专心看二人比赛。
这一局,司过开球。
不似关献的生疏,他的发球十分娴熟。
白雪钟想起刚来的时候,场上那满地的球:
“果然练得够多。”
球场上又响起了有节奏的击球声,她可以看出,关献的接球,已经更加成熟了。
这一球连续拉了几十拍,都没有出现出界的问题。
只是球的走向,却渐渐有些奇怪。
白雪钟仔细观察,发现关献接球的姿势有变化:
“嗯?怎么换单手了?”
而且他挥拍的速度很快,爆发力也比之前强上很多。
从关献这边击出的球,速度渐渐快得白雪钟都有些看不清了。
司过明显也没见过这样的打法,只能闷头接球。
白雪钟看着关献,只觉得自己的膀子都疼起来:
“这也太费手了。”
如果不是持拍的手腕和前臂力量非常足够,连一球都不可能打出来。
可关献却像个没事人,一直维持这样高频地击球,而且速度只增不减。
反观司过这边就难受起来。
一是球速太快,反应时间就变短了,另一个是挥拍频率的增加,会大大加剧他体力的消耗。
很快司过就因反应不及失球了。
但他并没有气馁,稳住脚步,开始发第二球。
可来回十几拍后,情况却没有太大改变。
关献一直单手高频削球,左右开弓,球距忽近忽远。
司过依然跟不上节奏,再次失球。
再看使用这种打法的关献,看上去却更加轻松自在了。
接下来的两球,司过都同样因反应不及失球。
这一局,是关献的完胜。
白雪钟在场边已经看呆,她再次给关献递水:“喝点水。”
关献依然小口喝水。
他神色依旧轻松,没有露出疲态。
白雪钟看向对面的司过,他大口灌水,用手抹了一把汗,开始有些吃力的感觉。
第三局又来到关献发球局。
他的姿势趋于完美,球也又准又狠地落在司过的区域。
司过身体更加紧绷,用更强的爆发力去接球。
接下来的十几拍,司过莽足了劲地接球,球速也逐渐提上来。
而关献一直单手接球,白雪钟也担心起来:
“这应该……坚持不了很久吧。”
连续使用单手,虽然力量和角度更好,对手臂却很不友好。
果然不出所料,关献甩了甩自己的右手。
白雪钟心下明了:“到极限了吗?”
看来接下来的局势,可能要发生逆转了。
可她一万个没想到,关献拿到左手的拍,没有再换手。
“这是什么意思?”白雪钟皱眉,表情里充满了疑惑。
却见关献用右手将球高高抛起,竟然是用左手发了球!
虽然球没有过网,但足以让白雪钟倒吸一口凉气。
看到掉在关献区域的球,司过在衣服上抹了抹两手的汗。
下一球,关献依然左手发球。
虽然力量不是很稳,但球确确实实地过了网,落在了司过的发球区内。
司过来不及震惊,只能飞身上前接球。
可接下来没拉几球,司过就失球了。
白雪钟看司过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没有和左手球员对打过。
他根本判断不了球的走向。
关献上左手后,司过只能看球接球。
反应速度更慢了。
而关献,明明没怎么练习过反手,却将单反打法用得很好。
司过汗水已经湿透衣服,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白雪钟看他的状况,知道他的体力已经有些跟不上。
而且对面关献依旧轻松稳定,估计给他的精神压迫感更大。
没过多久,这一局,司过就再次败下阵来。
再到司过发球时,白雪钟能感觉到他的力量在减弱:
”如果体力不够,后面都不用打了。”
但关献的情况也不算太好,只见他甩了甩左手,又将拍还给了右手。
看到关献换手,司过的眼神中又燃起了一丝希望。
但马上,他就从希望变成了失望。
通过一局的休息,关献的右手已经恢复了活力,再次开始又快又有力的抽球。
好在右手击球,司过还是能够很好地判断球的路径,更快地打到球。
可关献很快改变了策略。
他不仅仅是单手拿拍,而是换成两手交替拿拍。
球在左边用左手,球到右边换右手。
别说是在场上打球的司过,连在场外观看全局的白雪钟,也已经有些看不懂球路。
白雪钟看向司过,他已经满脸是汗,呼吸从小喘变成了大喘。
预判不了方向,他只能通过更快速的跑动来弥补。
这样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更可怕的是,司过面对的,还是体力根本探不出底的关献。
随着司过的体力逐渐告罄,连他的眼睛,都已经被汗水糊得睁不开。
他输掉的局数也越来越多。
到后面,白雪钟都能感觉到,司过完全是靠意志强撑着在打球。
但即使已经是穷途末路的司过,依然不肯放弃,始终都尽全力在比赛。
司过的坚持,深深触动了白雪钟:
“这小孩,还挺有体育精神的。”
接下来的两盘,司过逐渐连奔跑和抬手都吃力,最终的结局也不再有悬念。
关献三盘两胜,司过惨败。
白雪钟怎么也没想到,本来根本没打算赢的球局,在她说了一句想赢之后,居然真的可以逆风翻盘。
她心脏乱跳,走到关献面前问:“累不累?”
关献甩了甩手:“还好。”
白雪钟看着他,发现他真的就是一副轻松的模样,甚至感觉马上就能再打一轮。
再看看对面的司过,他早已经体力不支,坐倒在地。
两人来到司过身前。
白雪钟给他递水,他强抬胳膊接过,一瓶水很快见了底。
关献伸出手,想把他拉起来。
他却摇了摇头,问关献:
“你叫什么来着?”
“关献。”
“既生过,何生献啊!”他悲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