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网球场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在练习着发球。
白雪钟和关献到的时候，场地上已经满地是球，都快没处落脚。
“这么勤奋啊。”白雪钟看着苦练的司过揶揄道。
“不练就跟雪姨一样菜，那多可怕。”说着，他发出一个漂亮的球。
白雪钟深呼吸，强压住火：
“我不就是体能差一点吗，你嚣张啥，等我体力练上来，未必打得比你差！”
司过阴阳怪气：“你那是差一点吗，是奇差不比好不好！”
看了看关献，白雪钟朝司过喊道：
“我体能是不行，但这里有个体能好的。你昨天不是说还要单挑吗？今天他也过来了哦。”
司过用球拍，指了指隔壁空着的球场。
三人随即来到空球场。
“三盘两胜，谁先达到谁就赢。”白雪钟对两人说道。
她有一些紧张，毕竟关献才第二次打网球。
直接让他面对司过，她还是有点犯怵。
但关献却丝毫没有紧张感，而是和练习时一样，表情十分沉静。
他的第一球发得不算好，怎么看都有点颤巍巍的。
“这是什么老年发球？”司过吐槽道。
关献打得轻，司过就比他更轻，两人干脆在网下，打起了和平球。
看着不给力的两个人，白雪钟有种施展不开的感觉。
她冲球场大喊一句：
“再水下去，天要亮了。”
司过本也没耐心：
“知道了雪姨。”
球马上就开始大起大落，两人的距离也越来越远。
很快，关献就因为用力过猛，把球打出了界。
白雪钟在场边惋惜：
“啧，力度还是不行啊。”
因为总是出界，关献之后的发球，更加轻飘飘了。
司过大喊道：“是不是没吃饭啊，发个球都没力气。”
白雪钟立马回怼司过：“要你管！”
她转而安慰：“关献，别听他的，刚才球都出界了，我们就轻点怎么了。”
结果关献的下一球，球直接撞到网子，掉了下来。
“哎呀，差一点。”白雪钟很是可惜：“太轻了也不行啊。”
司过看白雪钟：“你看吧。”
但关献依旧淡定，像是慢慢找到了自己的手感。
看着关献的发球一点点好起来，司过开始上难度了。
他打出的每一球，都在左右开弓，关献只有来回跑动，才能勉强接到球。
白雪钟看了都觉得费劲：
“这样打，关献很吃亏啊。”
好在关献的体力，远超一般人，就算跑个不停，看上去还是轻松。
但司过却看不得他轻松。
一有高抛球，他上来就是扣杀。
每次关献想跑过去接球，都完全来不及。
白雪钟场外惊呼：
“哇，太狠了吧。”
反观关献，即使失球，他也神色不改，连一丝懊恼都没有。
没几球下来，关献的发球，就变得又稳又有力。
“好球！”看到关献的进步，白雪钟一旁喝彩。
很快，关献也学会了左右开弓。
司过只得满场跑动。
“哎呦思过，跑起来啦。”白雪钟在一旁说风凉话。
她知道，要论技术水平，现在的关献还比不上司过。
但要说成长速度，那关献真是让人头皮发麻。
“我这是认真，你懂不懂？”司过一边接球，一边回道。
说着，他打出一个又一个上旋球，让关献接球更加吃力。
白雪钟见状，刚想跟关献说：“不要气馁，再接再厉。”
却发现，他根本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运动场上，还有什么能比好心态，更让人安心的呢。
“稳得一批啊。”白雪钟竖起大拇指。
对于赢球，白雪钟本来就没抱希望。
但关献作为一个新手，能找司过这样的陪练，输了也是稳赚不赔。
接下来，关献发球的姿势越发标准。
他跳跃如风中的少年，临空的姿态，更有一种令呼吸凝滞的美感。
嘭的一声，球如利刃一般，直奔司过的发球区。
白雪钟直呼：“漂亮！”
司过全力以赴，一丝不放松。
而关献还是有条不紊，仿佛有自己的节奏。
光看两人表情，不知情的只怕会以为，神情轻松的关献才是老手。
但没过多久，关献又因为出界失分了。
白雪钟有点着急，她朝关献喊：
“加油，关献加油。”
关献看向她，轻轻点头。
他的发球不仅越发标准，连角度也更加刁钻。
司过差点反应不过来。
白雪钟注意到，司过的表情严肃了很多，再没有跟她交手的时候，老神在在的样子。
终于最后一球，让关献逮住了机会。
他先是左右开弓，让司过全场跑动。这一次，球落在了离司过很远的地方。
司过还是拼尽全力，跑过去接球。
但这次，司过的球拍，没接到球。
白雪钟原以为，这一球稳了。
却看到，球竟然碰到了框，借着力道，直接飞了出去。
白雪钟在一旁默念：“不过网，不过网，不过网。”
下一秒，却看到球，恰好飞过了网。球掉到了关献的球区，不再弹起了。
关献又失一球。
“耶！”司过发出欢呼声。
“嘿！这狗屎运！”
白雪钟看了唏嘘不已，这一球，司过还是有点运气在身上的。
这一局，司过直接四球完胜。
但好在这只是开始，而且关献的进步速度，实在令人惊叹。
只是下一局，是司过的发球局，对关献只怕是难上加难。
白雪钟只能默默祈祷，希望关献不要输得太难看。
局间休息，白雪钟上前给关献递水，她安慰关献：
“你刚刚打得太好了，根本看不出是新手。”
关献接过水，一点点补充水分。
他的状态，却依然看不出泄气和疲惫，还是那么松弛舒服。
对面传来了司过的挑衅声：“雪姨的徒弟，也不过如此嘛。”
白雪钟高声回应：“是不是不过如此，你自己心里有数！”
她给关献打气：
“第一局输了没关系，后面还有好几盘呢，我们肯定会赢的。”
关献在球场的灯光下，身披萤光，如同天神下凡。
他停下喝水的动作，看向她，问道：
“你想要我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