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觉得司过可怜的白雪钟,又被逗笑了。
司过盘腿而坐,继续嘴硬:
“不行,下次再比别的。”
看到司过越挫越勇的样子,白雪钟有些好笑:
“这个场馆就三个项目,你都输了,你还想比什么?”
“马术,比不比。”
白雪钟一听,好家伙,又一个校运会项目。
但她并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话锋一转:
“你都输了这么多场了,还想比,是不是也要付出点代价。”
“说吧,你想要什么?”
“如果下一场我们赢了,你以后不准再叫我雪姨。”
司过打了个响指:“一言为定。”
“你自己说要比的,到时候输了,你别哭。”白雪钟提醒他。
司过瞪着白雪钟:“我们走着瞧!”
“走就走,瞧就瞧。”白雪钟不示弱地瞪了回去。
两人当场就约定好明天到马场比赛。
天色已晚,三人都不再久留。
司过挣扎爬起来回家写作业去了,白雪钟和关献也回到学校。
晚上,白雪钟躺在床上,有些睡不着。
她脑海里全是关献打球的画面。
轻盈帅气的动作,疯狂见长的球技。
还有讲出那句“你想要我赢吗”时,看向她的眼神。
他是许愿神吗,还能言出法随的。
白雪钟想到半晚才迷迷瞪瞪睡过去。
第二天上课,白雪钟打不起精神,人也蔫蔫的。
中午的餐厅里,关献看白雪钟顶着乌黑的眼圈,闷头闷脑地走路,便问:
“没睡好吗?”
她眼皮重,有些睁不开。
关献便让她先坐下:“你坐会儿,我帮你打餐。”
白雪钟乖乖巧巧地点头。
虽然困,但坐着也是无聊,她就撑着头看着关献,看他走路的样子,拿东西的样子,说话的样子。
正当她看得津津有味时,一个身影的出现,打破了她的美好。
那个身穿校服的短发女孩,大大方方走向关献,和他打招呼。
两人一起打餐,边走边聊。
女孩面有笑意,关献也面带笑容。
她记得的,那是那天早上,在医院剥橘子的女孩。
那个女孩,竟然也是诺万的学生。
她和关献像是认识许久,白雪钟不知道,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他们是怎么认识的,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原本以为,自己只要不去思考,不去回忆,就能骗过自己,就能一直和关献……
可眼前那一对俊男美女,是她根本无法忽视的存在。
看着两个人,白雪钟的心猛揪起来。
一股汹涌的泪意,从胸口一直往上涌:
“不要……”
两人一面聊,一面朝白雪钟所在的桌子走来。
关献将白雪钟的餐盘,轻轻端到她面前。
却见白雪钟陡然站起身:
“不好意思,我好困,先回去睡一会儿。”
关献劝道:“吃完饭再去吧。”
白雪钟只是摇摇头,拉开椅子,转身离开了。
回宿舍的路上,白雪钟快步走着,任由泪水溢出。
她走了,就不会妨碍他们了。
但她心口的撕扯,却怎么都停不下来。
她无法正视,刚刚在餐厅,自己心头冒出的,真实又危险的想法。
她狠狠抹了一把眼泪,警告自己:
“关献不是我的,不是我的,他是他自己的,他是自由的。”
可刚说完这句话,白雪钟的灵魂如同被抽干一般。
她脚步慢下来,拖着沉重的身体,一步步向前走。
很快,她感觉胃中翻滚,一股更难制的泪意,疯狂涌上来。
强忍胃中的难受,她撑着走回宿舍。
回到寝室,关上门,她任由自己哭出了声。
她抱着抽纸呜呜地哭,泪水湿透一张又一张纸巾。
很快,满地都是她哭过的痕迹。
哭狠了,泪意就变成了累意。
她躺倒在床上,含着泪昏睡了过去。
一个多小时以后,她在闹钟声中转醒。
她起床洗了把脸。
看着镜中的自己,她有一种麻木的感觉:
“真丑。”
她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走出了宿舍。
宿舍外的大树下,关献静静地半倚着树干,像在等着什么。
一阵凉风,带着秋意拂过,吹起了两人的发。
白雪钟停在原地,不敢上前。
万一,他是在等别人呢。
关献看她呆愣的样子,走上前来。
“还没睡饱吗?”他问她。
白雪钟摇了摇头。
他将手中的打包袋递给她:
“中午饭都没吃,吃块蛋糕先垫一垫吧。”
她木然地接过。
关献轻拍她的后背:“走吧,要上课了。”
白雪钟面无表情地向前走。
她能感觉到关献的视线在她身上停留,可她只是看向前方,没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刚才流了很多泪,她现在心里干干的,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
一路上,两人就默默地走,像两条平行线,隔得很近,却不相交。
走到教室,上课铃也恰好响起,两人各自回到座位上课。
一下午,白雪钟在神游中度过。
时间飞快地逝去。她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直到下午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关献走到他的眼前。
他半蹲下身子,关切地看着她:
“怎么了,还这么没精神?”
白雪钟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照例摇了摇头。
看她依旧打不起精神,关献接着问:
“今天还去马场吗,是不是回去休息?”
白雪钟摇了摇头:
“去吧。”
她想去放放风,换个心情。
傍晚,他和关献依照约定来到了马场。
夕阳泛着紫,天空神秘而深邃。
两人换上骑术服,一边看马匹,一边等待司过的到来。
路过一匹纯白色的马,白雪钟停下了脚步。
白马看到白雪钟,先是有些试探的闻了闻,然后竟兴高采烈抬起了蹄子,蹦跳地转起圈来。
关献奇道:“它好像很喜欢你。”
白雪钟给马递了一个苹果:“这是白家的马,叫白花花。”
白花花接过苹果,啃得嘎嘣作响。
“你们家的?”
“嗯,寄养在这儿的。”
说着,她摸了摸马头。马很是受用,越发兴奋起来。
“你也去挑一匹吧。”
“好。”
不多久,关献挑了一匹名叫南风的棕色温血马,两人将马牵出了马厩。
白花花在夕阳下,昂首挺胸,摇头晃脑,威风凛凛,亢奋劲儿十足。
而关献牵的南风则沉稳很多,走起来一步一脚印,十分冷静。
走出马厩,就看到司过迎面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