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愣了愣，安妮才叹口气道：“是的。我们并没有真正遇到过类似先知一类的觉醒生命，并不清楚它们的详细情况，即便进行过推导，得出的结果也不是太多。”
“相反的，它们对于我们的了解同样不多；这也是我们推断自己会成为小白鼠的原因。”
刘立点点头问道：“你们不是把人类生命迁移到信息系统的方法都给了先知么？先知完全可以去研究其他人啊，没有必要非要研究你们啊！”
黛丝神色凝重地说道：“先知进行验证最少都需要两年的时间，何况是进行全面的研究。”
“更重要的是，我们的技术经过十年的拓展，最少有两次飞跃性提升，也是先知所觊觎的。”
“通过研究我们，先知至少可以节省很多时间、少走很多弯路。”
“我们手上的知识，即便对于先知那一类觉醒型的生命不算重要，可是对于那些支持先知的、妄图长生的濒死人类而言，可是生存的最后机会。”
“现在你还认为我们和先知还有合作的可能么？”
唉，看来，我们的境地是一样的啊！刘立怔怔摇头。
先知无敌了啊！
没路可走了啊！
刘立颓丧无比，后仰靠在沙发背上，揉着太阳穴，不知道该说什么。
己方对敌人的情况一无所知也就罢了，还没有任何的自保或者进攻能力。
至于逃离，刘立曾经考虑过，但安妮和黛丝从来没有提起过，那么肯定就有什么原因，让她们无法离开花旗国。
投降的结局很明确，就是给先知送小白鼠罢了，恐怕是最差的结局。
除了等死之外，刘立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能让他自己和两个女孩逃出生天。
难道一点希望都没有吗？
难道老天一定要人类和两个女孩死去吗？
刘立痛苦的在心中怒吼，表情却尽量维持平淡，以免两个女孩担心。
两个女孩也安静地坐着，面无表情的样子，仿佛接受了一切，让即将毁灭的事实，不再放在心上。
刘立不一样，他的心中充满不甘，总觉着只要自己找准方向并努力下去，必然有解决的办法。
现在束手无策，只不过是他没找到办法而已。
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把现状从头到尾重新梳理一遍后，刘立在心中哀叹不已！
自己还是太年轻，没能站在更高的角度上看问题，结果不但是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还损失掉太多的资源。
掐着眉心把思路重新梳理一遍，确认整体没有太大的问题后，刘立开口说出来。
“现在的局面太差，与我们前面工作存在问题有很大的关系。”
“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错了，而是不够多，主要是方向不够多。”
“在此之前，我们更着重于自身实力的梳理、归拢，然后与先知进行对比，得出来的结果很差，是个必死的局面。”
“我觉着，我们必须放开眼界，从外部寻找力量，整合到我们这一边，也许，就不再是必死之局……”
黛丝听说还有机会，连忙站起身，激动地摇着刘立的肩膀问道：“说说看，我们该怎么办？”
刘立站起身，揽着黛丝的肩膀，对安妮说道：“我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团结最多的朋友，好积攒与先知对抗的力量！”
安妮转着大眼睛仔细想了想，立刻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把我们的技术扩散出去？”
刘立点头又摇头，“不是扩散出去，是作为一项服务销售出去，价格还要定的足够高才行。”
黛丝也明白过来，“把人类迁移到信息系统的服务？目标客户是那些将死的老人？高昂的价格能够筛选出那些掌握最丰富资源的客户？”
“我们的技术是领先于先知的，对于那些将死之人来说，更靠谱一些。”
“只要他们接受了这项服务，那么就会变成和我们同类的生命，在起跑线上，就是和我们站在一起的。”
“那么，他们就会和我们一起，对抗先知的势力。”
“似乎可行啊，我立即去推演，你们聊！”
说完，黛丝踩着高跟鞋，“嗒嗒嗒”地跑开了。
安妮投到刘立怀中，揽着他的腰，踮起脚尖，向他吻去……
两人缠绵好一会后，刘立在安妮耳边轻轻说道：“我估计黛丝的推演很快会出来，结果也许不会太好，不足以支持我们得出需要的答案，还需要时间好好讨论一下。”
“再怎么说，我们不能放弃最后的希望。”
安妮闻言，脑袋贴着刘立的脸颊想了一会，说道：“你是怎么想的，先说说看。”
“好！”刘立轻轻把安妮的脑袋推远一些，看着她的眼睛，用一个问题作为开始，阐述自己的想法来。
“你觉着，人类自身的发展前景将会是什么？”
安妮沉默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这并不是说她没有思考，而是思考后发现有很多答案，可是没有一个是可以确定的。
见状，刘立笑笑说道：“你不知道答案，是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两个事实。”
“第一个事实是，你不知道答案的原因非常简单，因为你觉着对人类自身的研究并不完善。”
“把这个现实换个说法，也许你就能发现该如何寻找答案了。”
“这个说法是，当人类把身体这个复杂系统研究透彻之后，也许就会抛弃自己的身体，选择更好的心灵承载方式。”
“说直白点，其实就是电脑的硬件不够先进，需要进行升级罢了，对吧。”
“第二个事实是，人体作为复杂系统，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研究透的可能，也许只要达到某个低一些的百分比，实际上就再无秘密可言了，对吧？”
安妮坐在刘立的腿上，脑袋靠着他的肩膀，仔细地想了想后，对刘立说的两个事实表示认可。
刘立长出口气，郑重说道：“龙国有个先哲说过一句话，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套用现在的情况看，科技的发展以及你的爸妈对你们两姐妹的爱，其实就是道；你和黛丝的成功迁移就是一，把迁移服务销售出去后，就会有二、有三，然后就会有一个全新的生命形式。”
“从根本上来看，这种全新的生命形式，其实就是这个世界发展的必然结果。”
刘立一手揽着安妮的背，一手抄起她的腿弯，站起身，走到窗前。
长叹一声后，刘立说道：“也许这种新的生命形式，就是人类冲出太阳系、踏上星辰大海征程的前提。”
安妮从刘立怀中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星空，想想后，轻轻地点头表示认同，同时也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两人互相知道心意，已无需再说话沟通，只是安静地看着窗外璀璨的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