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脚步声从两人身后传来，紧接着就听黛丝颓丧说道：“成功率很低，不到百分之十。”
随后黛丝的声调稍稍提高一些，“不过总比百分之一好。”
刘立公主抱着安妮转身，对黛丝说道：“成功率不高的主要原因，是不是因为我们对人类身体研究深度不够？”
黛丝点头，“主要是还原率太低，从数据上看，迁移的成功率很高，基本上能鼓舞将死者下定迁移的决心。”
“最大的问题在于迁移后，很可能会变成性格和人性相似度只有百分之七八十相同的另外一个人。”
“这会让迁移者产生顾虑。”
刘立立刻反问，“你和安妮的还原度有多高？”
“超过百分之九十！”黛丝回答一句，随后补充道，“但是你要知道，我们的人生并不完整，经历的事情其实并不是很多很全面，有那么高的还原率也是必然。”
刘立笑了，“接受我们服务的那些人都要死啦，状态还能比你们还好，要求比你们还高？”
“这不是扯么！”
黛丝闻言一拍脑袋，懊恼道：“我靠，推演的前提错了，我重新改下模型参数。”
说完，转身就要走，被刘立叫住。
刘立说的：“你别走，另外安排人做就好，我们需要聊聊。”
黛丝想了想便点头同意，把事情安排下去后，和刘立、安妮坐在沙发上，探讨起来。
刘立说道：“首先，我们需要达成一个共识，就是你们这种新生命是历史发展必然、是人类升级发展的新阶段，有问题吗？”
安妮之前和刘立交流过，于是摇头。
黛丝才来，觉着刘立的说法虽然好听，但疑问不少，便一一说了出来。
刘立没有回答黛丝的问题，因为太过于专业，不过为了达成最起码的共识基础，还是认真地把自己的想法阐述一遍。
黛丝听完后，点着头说道：“被你站在哲学的角度解释一番，你的结论确实无法反驳，刚好可以用来忽悠那些潜在的客户。”
刘立笑了，比个大拇指道：“你真聪明！”
安妮抿抿嘴也跟着笑笑。
黛丝挽住刘立的胳膊，娇笑道：“那是当然，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刘立没有在意两个女孩的不同反应，接着说道：“既然达成共识，那么，接下来我们就需要画个饼……”
三人讨论两个多小时，终于把饼给画出来不说、还画得很好。
他们为迁移到信息系统上的人类取好一个名字，“智慧人”，可以在保持与“智人”同源的基础上，强调“慧”的升级差异，最后还是把一切根脚落在“人”字上。
三人强调，智慧人是人类，而且还是升级的人类。
这杆大旗必须打起立稳，必须时时维护，不能容忍任何人的质疑。
只有这样，他们才能立足于当今以人为主的社会，获得更多的资源。
智慧人的产生，并不是因为当事人在必死前的唯一选择，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进行迁移，甚至还可以拥有除本体之外的“智慧人”分身。
当然，本体也必须在颅骨外安装一个量子通信设备，并长期携带高容量电源，以确保对智慧人的控制和信息同步。
只不过，因为需要突破量子通信设备小型化的障碍，智慧人分身是第二步的计划，预计二十年内能够开始推进。
到那个时候，智慧人将成为人类拓展宇宙的最好助力，没有之一，是人类脱离太阳系、走向更广阔宇宙的希望所在。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智慧人是人类进一步进化的最好方案，没有之一！
画好大饼后，刘立准备去休息，至于迁移计划中的技术细节、宣传方案和定价等等，就都不是他能做的，需要黛丝和安妮利用手中的资源安排。
她们的能力，处理这些流程化的、规范化的事情，简直太简单不过。
刘立洗过澡，安静的躺在床上，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心中纠结无比：也许，刚才和两个女孩画的不是人类发展的大饼，而真的是人类发展的方向。
至于基因强化啊、人体部分机械替代的方案，要么后遗症太过巨大、不可控因素太多，要么就只是个过渡。
最要命的是，站在智慧人的角度上看现在发生的事情，简直一切都是笑话。
先知是笑话。
先知发动暴乱的做法，无疑是把自己放在人类的对立面上，一旦人类从暴乱中缓过神来，那么先知必死。
即便人类失败，先知因为失去进化的多样性大环境，很难在发展和资源条件中达成一个平衡，最后的结果还是失败。
支持先知的人同样是笑话。
他们以一种未知的可能性为赌注，押上从个人生命到个人财富，乃至于人类未来全部希望的赌注，最后的结果只有一个，就是成为先知的奴隶，最后变成一具不会动荡的机器，孤独地死去。
至于那些行者和撒旦小组的人，因为他们没能和安妮、黛丝接触过，就从来没设想过智人和智慧人共同生存、共同发展的可能性。
越想，刘立越认为智慧人恐怕真的是人类最好的发展前景。
至于会出现何种未知的问题，刘立并不担心。
人类不就是在不断解决各种未知问题的过程中发展起来的吗？
刘立刚刚下定决心明天再去净土一趟时，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窈窕的身影踮着脚尖走进来，爬上床、钻进被窝，死死地抱住刘立不说，还用她的嘴唇堵住他的嘴……
激情的一夜过后，三个人再次坐在一起，吃着可口的早餐，说着智慧人服务推广的事情。
宣传资料在五个小时前就秘密传递给六十三个潜在客户，没有任何兴趣的不到十个，大部分都是索要更详细的资料。
但是有二十一个人要求立即签约，并正在赶来的路上，预计三小时后全部到达，签署协议后，立即开始迁移。
对于这个结果，刘立咋舌不已。
黛丝笑两声解释道：“两个原因造成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