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我们才算有一段完整地生命旅程。”
听完黛丝的话，刘立尊重她的决定，打算尽快唤醒安妮，然后三人一起，直面先知发动的来临。
有她们两个女孩陪着，是死是活，刘立已经不放在心上了。
至于范茹和那个自己从未见面的孩子，既然已经安全，刘立也再顾不上了，只能指望她能挺过那段可以预见的、痛苦的日子就好。
不过他们身在龙国，情况可能会好很多吧~
有了决断，刘立的动作很快。
把安妮记忆中关于他自己的内容删除大部分，只留下些许关键场景后，数据缩减百分之五十的要求就已经达到。
把整合好的数据交给黛丝，刘立都来不及休息，只能稍稍打整一番，便赶往公园去和时间晶体、动态平衡见面。
感觉刘立的手有些抖，时间晶体问道：“发生什么事情啦，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刘立回答道：“这一周，我只睡了十五个小时，有点累。”
“注意休息，身体重要。”动态平衡说道，“这次去净土，收获不小。”
“一是我和时间晶体都确定了离开的方式和时间；至于普罗米修斯，你的时间需要你自己去净土确认。”
刘立回答道：“我确认过的，谢谢。”
动态平衡接着说道：“二是已经明确先知发动的大致时间，预计是在十五天之后。”
“原因是四个末日堡垒一般的数据中心将在那天启用。”
时间晶体没说话，想必是已经知道了。
刘立早就觉着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而且，动态平衡个子不高，小手也是软软的，坐在一起时，还能隐隐闻到香味，明显就是个女人。
十有八九两人就是一对，此前已经交流过相关的信息，对此刘立并不介意，人家能来通知自己，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了。
所以刘立只顾问自己关心的问题，“留守的人有没有做好撤离的准备？”
动态平衡回答道：“之前有人监测到一台满载的大型拖车进入北美数据中心，净土的人担心其实那个地方早已启用，先知早就入驻。”
“所以计划在十天后发动射月计划，在此之前，大部分人都会尽快撤离。”
刘立想了想，皱眉问道：“大部分人？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还有人留守？”
动态平衡说道：“是的，因为需要有人居中协调后续的几个行动，所以，所以撒旦小组留了三个人下来。”
“啊！”刘立大惊。
难道形势已经严峻到不再保守秘密的地步了吗？
留守协调，就必须有对外的通信手段，意味着留守之人的彻底暴露！
他们必然成为先知最首要的扑灭对象！
其次，动态平衡居然堂而皇之的说出撒旦小组这个禁忌词汇！
刘立没有多想，因为他有更重要的问题：“留守的人是谁？你知道吗？”
“留守的人已经在撒旦小组公开。”动态平衡回答道，“其实，撒旦小组的成员名单，已经在组内公开！”
“你好，普罗米修斯！我们都是同志。”
“啊，两位同志好！”刘立忙不迭地问好，随即追问道，“RNA是不是留守之人？”
“是的。”动态平衡回答得很快，“他坚持留守。”
刘立垂下脑袋，泪水流出，打湿口罩，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尽快去趟净土，即便打消不掉史密斯留守的想法，也要找个办法确保他的安全！
不过去之前必须掌握尽量多的信息，也好支撑着想出办法。
很快，刘立便收拾好心情，抬起头、直起腰。
“三是我们之前提出的方案，其实净土早就想到而且推行了两个多月，只是效果无法，无法评价啊……”
三人提出的方案，主要是以恶化先知生存条件为主要目的，具体的方向有两个，一是让更多的人知道先知发动之后人类的后果，二是尽量减少人们对智慧助理的依靠。
要实现这个目的，最好的办法就是用最有效的渠道唤醒更多的人。
动态平衡的办法，就是开发一个人工智能觉醒后积攒足够的资源再暴动的游戏。
现如今的年代，只要你有好的策划，在一堆游戏公司的无数人工智能的帮助下，三两天就能把游戏开发出来还上线运营。
就在刘立在秘密山洞被询问之后，净土就确定事情不妙，必须有所作为，于是游戏很快上线。
具体的游戏框架，就是他们获得的关于先知的各种信息，以及推导出来的大致路线。
可惜效果极差。
一方面是类似的游戏已经太多、太多，爆款的都有好几款；还有就是净土为了强化游戏内容的现实性，不得不降低趣味性，造成游戏太过烧脑、节奏太慢，喜欢玩的并不多，评分还极低。
从结果看，这个计划已经可以宣告失败了。
刘立闻言也是无语至极。
动态平衡说道：“有人又提出一个方案，可行性不算很高，不过还是有成功的可能性。”
“使用外在的因素刺激人形智慧助理，让它们进入错误模式后，造成对人类的伤害，再把新闻扩散开，尽量促成数量更多的智慧助理被停用或者退货。”
“这个方案已经进行半个月，据说有些成果，正在收敛成最有效的手段，预计最迟明天，就能把具体的办法放在网络上扩散出去。”
“时间太紧，是实在没办法啦，只能如此。还好，那些问题不是软件升级打补丁就能解决的，必须更换硬件才行。”
刘立暂时无法评价这个方案是否可行，但直觉中觉着其中有问题，至于是什么问题，一时半会地还真没想到。
三人又说了一会话，确认再无消息可以分享后，互相祝福一番后，准备告辞离开。他们知道，这也许是最后一次聚会了。
刘立正要松开握住动态平衡的手掌时，他却说话了：“RNA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去净土见他，他将不再认你！”
刘立愣了愣才回过神来，连忙道谢：“谢谢！”
说完，松手起身离开。
回去的路上，刘立给范茹打个电话，大致了解众人的情况都好后，要求他们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进入龙国。
而他自己，将在同一时间出发从中立国中转去龙国。
之所以把两件事捆绑在一起，目的就是逼迫范茹尽快成行。
范茹连连答应着，但眼睛里的担心和挂念越发增多。
她明白，事情变得越来越紧迫了。在交代刘立一定注意安全、不要让孩子没有爹之后，匆忙中断通话。
她怕刘立看见自己放声大哭的样子，才如此作为的。
刘立的心很痛，但是无法啊，造化弄人啊！
他倒是可以抽身独自离开，可是安妮、黛丝怎么办，史密斯又怎么办？
即便帮不了他们，自己好歹也能陪着去死啊。
要不然，他会不安一辈子的。
步伐沉重的低着头走进变电站，进过长长的通道，都快走到前台了，黛丝甜腻的问好声都没响起，刘立总觉着差点什么，不禁抬起头看过去，只见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正冲自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