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否拧眉。嘴上不说,心中却不悦。
他的白公子素来面冷心善,若是那个姓楚的混蛋真的要用强硬手段对付白公子、强取豪夺,那么以白公子的本领,定是会打的他们落花流水。
岂料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们竟然串通李家三口对白公子下毒,利用白公子对弱者的信任和同情犯下卑劣之事,实在是可恨!
真该将他们千刀万剐了!
秦否这般想着,不知不觉手中正在用力,只听见一声脆响,两人的目光都看向声源处。
只见秦否手中的碗被硬生生的捏碎了一块。
白容璟惊诧的抓过秦否的手,“怎会如此?你的手没事吧?”
回过神来的秦否垂眸看见正拉着自己的手腕的白容璟在低头观察他手上的伤势,心中顿时舒爽,笑道:“没事。这酒碗旧了,之前就有裂痕,被我这一捏便碎了。”
幸好这碎了的陶瓷片没有伤到他丝毫,白容璟松开了他的手。
“没事就好。”
恰逢此时,客房的门被人敲响,秦否道:“进来。”
店小二端着几盘刚出炉的菜品放在桌上,“客官,你们要的菜来喽。这是两碟,还有四碟热菜还在做哈。”
“这酒碗碎了一只,给我们换一只新的来。”秦否冲店小二道。
店小二看着那只碎裂的碗,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很明显他是不高兴的。他家才新开张,这碗筷可都是新的,怎会说碎就碎了呢?这样一来,老板还不得扣他工钱啊!
秦否瞧出他的心思,又道:“你尽管换一只新的来,那只碎了的碗记在账上就是。”
听他这么一说,店小二也是高兴,很麻溜儿的收拾掉桌上的碎片,“好嘞,爷,这就给你换一只新的。”
见那店小二出去,秦否道:“公子,你继续说。”
他倒是想听听,这段时间,他不在白府,公子都受了什么委屈。
“那晚你我分别以后,第二天我又带了人去了李家查看。这一去就发现了李家三口的尸体。他们的致命伤都是脖子上的刀痕。谁会与农户结如此深仇大恨,又恰好是这个时间。所以我怀疑李家三口的死与那个楚淮有关。但是官府抓人要讲证据,他们没有留下一丝蛛丝马迹,现场干净的连脚印都没有。最后是衙役们帮李家三口收了尸,将他们安葬。”
白容璟说到这里,眼神看向秦否,补充一句:“那天,我们去李家处理完现场和尸体离开的时候,楚淮就在门外。他说走着瞧。所以……”
“哐哐哐……”敲门声打断了白容璟的话,进来的人依旧是刚才那个店小二。这次他来的时候不仅又端上两道菜,还拿了一个崭新的酒碗。
秦否接过那只新的酒碗,店小二客套一句“还有两道菜马上就好,客官先请慢用”便带上门出去了。
秦否手里拿着新的酒碗,给自己满上一杯,接着白容璟的话道:“所以公子是觉得今天这些来白府的人也跟楚淮有关。”
秦否这句不是疑问的口吻,他几乎能断定白容璟的判断是对的。
“嗯。”白容璟点了点头,“今日来白府的人是国师府上的家丁,说是邀请我去国师府当侍卫。我跟国师府毫无瓜葛,这次突来的入职邀请,分明就是有鬼。之前,我就听说那个楚淮是有头有脸的世家公子,现在想来,国师府也应该跟他有关系。”
“岂有此理!”
秦否愤愤的将手中的酒碗摔在桌上,发出物体撞击的哐当声。不过幸好这酒碗的质量可以,没碎,只是碗中的酒水洒了出来,打湿了秦否的手腕。
“公子,你千万不能应了这个邀请。他们这些人无非是想用官途作为要挟,这个职位说白了就是个镣铐,给你套上了,以后它就成为你的枷锁,再想取下就难了。”秦否难得语重心长的道。
奸邪小人,秦否不是没见过。可是当他心中如月的公子遇到这种小人欺辱暗算时,就连秦否这种对万事抱着无所谓心态的傲慢少爷终究还是意难平了。
“嗯,我明白。”
秦否的话,白容璟不是不知道。可是他知道有什么用?他爹不知道啊!这是将人往火坑里推。
“不说这些了。”白容璟淡然的叹口气,端起酒杯,道:“说说你,这段时间都去哪了?”
秦否会意的与他碰杯,饮下一碗浊酒,才换上一副轻松笑颜道:“我现在去了清韵崖修习。”
“清韵崖?那你岂不是跟风玹是同门师兄弟了?”白容璟追问。
“何止是同门,我们现在是同一个师尊!”秦否笑道,“说起来,我那个冷面师尊还蛮好相处的。”
“你去了清韵,岂不是要修炼习武?”白容璟有些疑惑的看着秦否背后的剑,“我记得你以前最不喜欢练剑习武。”
“那个啊!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秦否干笑的撇撇嘴,遮掩了自己曾经有意隐瞒会武学的事实,“主要是我的师尊厉害,他不仅教会了我武学,还让我这个灵根被废的人学会了修炼。这清韵崖,我是没白去。”
“清韵崖以修习为重,每次风玹下山来都是有任务在身。那你这次回来,可是有什么要事在身?”白容璟问。
“我啊,这次下山来,师尊交给我的任务跟风玹差不多,都是为了寻人。”
“寻人?风玹要寻的是转世魔君,你要寻的又是何人?”
“我要寻的是转世仙帝。”秦否好笑的叹了口气,“这上界的事都交给我们下界的修行者做了。果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咚咚咚……”
客房的房门第三次被敲响了,两人的目光看向了房门处。
这次小二不是一个人来的,在他身后还跟着另外一个伙计。
“二位客官,这是你们另外两盘菜。现在菜就全都上齐了。今日酒楼新开张,我们老板特意送了一壶酒给二位,请慢用。”
小二将酒菜上完便再次关了房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