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风玹在酒楼等待了多时也不见二人回来,当日晚上他独自一人回到白渃县,再去白府时,却被告知白容璟和秦否二人并没有回来。
许风玹一时慌了神,容璟从来不会夜不归宿。
他本来计划这几日在安兰城内一边观察魔教动向,一边还能与白容璟谈案说笑,可是人算不如天算。
三天之后,白容璟还是没有回府。
那日许风玹再度来到白府询问白容璟的去向,刚一进门就瞧见一堆丫鬟和小厮聚集在一起议论纷纷,他们见了许风玹便赶忙避开眼神,准备四散逃离。
一名小厮被许风玹一只手抓住了衣领。
“鬼鬼祟祟,说,你们刚才在议论什么?可是关于大公子的?”
这小厮不是别人,正是前些日子受白兆之命,去暗中盯着白容璟和秦否的那人。
在许风玹的逼问下,小厮一脸苦相,“许少爷,我家大公子和秦否已经三日未归了。公子临走的那天,刚好老爷叮嘱公子让他打发走秦否,可公子和秦否的感情甚好,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小的们怀疑,白公子是被秦否那厮拐骗走了。”
许风玹瞪大了眼睛,感觉他的小宇宙爆炸了。
难道容璟会为了秦否那小子私奔?!不,这不可能!容璟打小就对父亲的话言听计从,他断然不会为了粗鄙之人违抗父命。
难道那天他将秦否唤到巷子里,想要说的话就是赶走他!
许风玹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推测,可后来的想法就越发不着边际了……
秦否这厮本来就对容璟心存歹意,听闻白容璟要赶走自己,气急败坏之下便劫走了白容璟!
可是白容璟那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安兰城内都没有人是他的对手,再看秦否,一副死鸭子嘴硬却文武不能的模样,白容璟怎么会被秦否轻易劫走?
除非是……下毒?他早知道秦否不是什么正派人士,下三滥的手法倒还真配他的作风。
又或者……秦否还有同伙?他故意接近白容璟,获取信任,然后团伙作案,来个里应外合将人劫走……
……
许风玹越想,越觉得事情很可怕,瞬间将江湖传闻的恶性事件都推测了个遍。
“卑鄙!”许风玹目光凛冽的冲着前方大喝一声,将面前不知他脑补到什么事情的小厮吓得一愣。
“我亲眼所见,容璟失踪前在巷子里和秦否单独谈话,肯定是秦否那卑鄙小人劫持了容璟!我这就派人去抓那小子归案!”
说罢,许风玹气势汹汹的离去。
小厮在原地怔住,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好了!这事得赶紧告诉老爷!”
于是,秦否的画像便被挂满了整个安兰城的大街小巷。告示下还注明了一段话——
“此人极度危险,见到的人请迅速到白渃县府衙报案,如若抓获,必有重赏!”
——
事情的另一端。
那日,白容璟和秦否站在巷子中。
“秦否,其实我一直将你当做朋友,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
话未说完,白容璟就看见秦否背后的那端巷口跑过去一道身影,那人满身血污,引得白容璟迅速追去。
情况突然,秦否尚未反应过来,但是白容璟方才的那番话,他是听懂了的。
虽然白容璟突然冲着巷子那边跑去不知何事,但见他的神色忽然严肃,便没有多问的跟了上去。
满身血污的女子在一个拐角处倒下,白容璟上前扶起那人,询问道:“姑娘,你这是遇见了何事?怎会如此狼狈?”
女子眼神畏缩,眼睛却睁得犹如铜铃,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双手抓紧白容璟的衣袖,在那干净的白色上面染了泥泞和血污,“有……有妖怪……妖怪……妖怪杀人了!妖怪杀人了!”
“妖怪杀人?”白容璟俊眉微蹙,颇为疑惑,“你可知这妖怪在哪里?又杀了何人?”
女子的神志已然不清醒,不能说出完整的话,“吸血妖怪杀人,在阑干山……有干尸……妖怪杀人……”
“吸血的妖怪?”秦否自言自语的重复一句,正在思索,只听白容璟吩咐道:“秦否,你将这姑娘送去安兰城府衙,我去阑干山查看一番。”
说着,白容璟已经起身,准备离开。
“哎!公子,已经是日暮时分,不如明日再去?”秦否想要拦住他,毕竟荒山野岭的,他一个人去多有不放心。
“不必了,人命关天,耽搁不得。”说罢,白容璟抬起脚步朝着城门走去。
秦否站在原地蹙眉,这白公子的心肠怎就没能生得像他的面容气质一般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