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一片唏嘘声,纷纷开始看沈微澜的笑话。
宋芷雪更是恨不得拍手叫好,就刚才沈微澜那个咄咄逼人的劲儿,她都想冲过去抽她。
沈微澜没有想到陆家欺人太甚,她看向了汪卓盛,仿佛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汪师傅,您来帮我评评理,我都已经道歉了,陆太太怎么还得理不饶人?”
沈微澜知道陆家的人肯定偏袒叶初初,所以她需要找一个站得住脚又对她有利发言的人物。
刚好叶初初之前明里暗里质疑过顾瓷大师,再加上她的恩师和汪师傅是旧相识,汪前辈肯定会站在她这边。
所有人都以为汪卓胜要沈微澜袒护的时候,汪师傅上前一步,弯腰快达到九十度,语气诚恳:“老师,这种心术不正、品德败坏的人必须严惩。”
听到汪师傅对叶初初的称呼,全场鸦雀无声。
甚至有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出现了幻听。
京宝斋的汪师傅眼高于顶,什么时候见过他对其他人弯腰行礼?
他口中提到的老师是什么意思,难道陆太太是汪前辈的老师?
但这说不通啊!
还有一种可能,陆太太就是传说中京宝斋的老板顾瓷!
沈微澜不相信:“你……你怎么可能会是顾瓷?”
按照叶初初的年纪,应该大学都没有毕业。
文物修复是一门手艺活,既要技术精湛,还必须了解文物的精神内涵,没有日积月累的沉淀和前辈指点,根本不可能有太高的成就。
像一些正规文物修复专业出来的学生,这个时候也勉强出来做个学徒。
普通学生工作十年甚至二十年都只能修复一些普通文物,像一些天赋拔萃的能逐渐接触到一些略有难度的文物。
像这种顶级文物修复大师,就算是天赋异禀,也至少应该是在五十岁往上。
“汪前辈不会是认错师傅了吧?”
沈微澜的潜台词很明显,姓汪的这是收了陆家的钱在演戏。
其他宾客没说话,但大多数也觉得匪夷所思。
“一派胡言。”对于沈微澜这种人,汪卓盛毫不留情地选择回击,“我老师的本领和天赋又怎么能是你这种心胸狭隘,毫无天赋的蠢材能理解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坐在首位上的陆老夫人也算听明白了前因后果,她酷爱收集文物的缘故,所以对京宝斋汪师傅的到来也敬三分。
但令谁也没有预料到的是,连她都很难有机会见上一面的文物修复师竟然就是自己的孙媳妇!
这算得上今天寿宴上最大的惊喜!
原来孙媳妇除了医术精湛以外,还有这么厉害的身份。
周围宾客反应过来之后,也纷纷发表看法。
“难怪陆太太可以轻易指出这幅画是赝品,原来她就是顾瓷大师!这简直太低调了!完全是真人不露相啊!我刚才真是瞎了眼,竟然还觉得她是在胡编乱造。”
“噗,我要笑飞了,刚才沈微澜阴阳怪气那么久,还说陆太太不懂书画鉴赏,结果真正大师在她面前都看不出来,到底是谁不懂现在一目了然。”
“沈微澜刚才提到自己受顾瓷大师赏识,还和顾瓷大师促膝长谈,这得是多厚的脸皮才能当着正主的面吹出来,我都替她脸红害臊,这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听着这些刺耳的嘲笑声,还有汇聚在她身上打量的目光。
沈微澜遭遇人生中第一次滑铁卢,一颗心如坠深渊。
叶初初目光冷睨了她一眼:“沈小姐,你拿着一幅赝品在寿宴上无中生有,矫揉造作,我是该说你学艺不精呢,还是居心叵测?”
沈微澜身体发抖,终于意识到了一点。
既然她去过京宝斋找顾瓷修复,而叶初初就是顾瓷大师,那就说明她早就知道她在说谎了。
叶初初怎么心机这么重,故意不戳穿,而是等着看她笑话。
简直是太歹毒了!
叶初初也不玩虚的,直接示意保镖动手。
沈微澜反抗还想起身往外走,结果又被保镖按住掰开了她的嘴。
一幅画被撕成碎片,然后塞进她的嘴里。
“不……呕……”
“呕……”
沈微澜开始干呕,眼眶里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她拼命挣扎着,但都无济于事。
好端端的寿宴被她搞的乌烟瘴气,现在所遭受的一切全都是她自讨苦吃!
陆母目睹完这一场闹剧之后,也对沈微澜非常失望。
以前还以为沈微澜是个温柔大方的好孩子,没有想到所作所为可以用“自私自利、坐井观天”来形容。
真是又蠢又坏!
陆婉仪知道女儿宋芷雪以前和沈微澜走得近,从今天开始,有必要和女儿进行一次深层次的沟通交流。
像沈微澜这样心思歹毒的女生,肯定会带坏身边的人,必须远离。
“顾瓷大师,我是白家的家主,我太太特别崇拜你!我这里有几件文物一直都想找您鉴定真伪,希望改天您能赏脸登门,我白家一定扫榻以待,倒屣相迎。”
“顾老板,我女儿对文物修复很感兴趣,一直把您视为偶像,如果让她知道您这么年轻,我女儿肯定会兴奋的晕过去,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顾瓷大师,我是京宝斋的常客……”
其他宾客在确定陆太太就是远近闻名的顾瓷大师以后,纷纷过来贺喜。
沈微澜看着这一幕,她急火攻心,差点就要吐血晕过去。
家里带来的保镖将她从地上搀扶起来,沈微澜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宴会厅的出路被陆家的保镖堵住。
在她身后传来一道冷厉的声音。
“让你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