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是京宝斋的汪师傅,很多人都坐不住了。
这才是真正有名望的文物修复大师,之前还上过新闻采访。
“汪前辈这个时候出现,估计是来给杨师傅撑场子的吧?毕竟质疑京宝斋那可不是小事!”
“好戏登场了,正好也让汪师傅看看这幅画到底是不是赝品。”
杨师傅在听到京宝斋来人以后,脸色瞬间肉眼可见的慌张了起来。
他不过是京宝斋一个打杂的,哪能是什么修复大师?
本来只是帮沈微澜出面撑场子,之前这种赚外快的勾当他也没少做。
结果这次竟然要翻车了!
沈微澜听到汪师傅来了也一脸震惊,难道这是杨师傅找来的?
买一送一?
话又说回来,她的恩师王老和这位汪师傅也是旧相识。
上次她去京宝斋吃了个闭门羹,都没机会见到这位汪师傅,这次碰着刚好叙叙旧。
“汪某受人之托,一来给陆老夫人祝寿,二来是解决我京宝斋内部的一件私事,叨扰的地方,还请陆老夫人见谅。”
“来者是客,入座吧。”
汪卓胜走进来的时候,场内宾客就有很多人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位汪师傅确实和电视上长得一模一样,无可置疑。
沈微澜知道不能任由事情再继续发酵下去,她决定先发制人,毕竟单论关系,也是她和汪师傅更近一些。
“汪前辈,我是沈微澜,我的老师王老经常跟我提起您,我们以前也是见过的,一周后就是一年一度的书画展会,是由书画协会牵头举办的,到时候希望您也能来参加,我和恩师肯定热烈欢迎您的到来。”
沈微澜一番套近乎的话完全被汪师傅给无视。
她又不信邪的继续说道:“汪前辈,您来的正是时候,刚才有人对顾瓷大师出言不逊!还质疑京宝斋文物的鉴别真伪能力。”
沈微澜没有明说叶初初的名字,但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说的是谁。
她戏谑的目光看向了叶初初,想看看她到底如何应对。
这位汪师傅可是顾瓷大师的徒弟,侮辱顾瓷大师,汪师傅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怎么说的?”
听到汪师傅终于主动跟她说话,沈微澜知道她的计策奏效了。
“……”她直接添油加醋把叶初初刚才说过的话又复述了一遍。
说完以后,沈微澜神清气爽。
陆家就算是京市第一豪门,面对这种情况,一旦选择包庇叶初初,也绝对会名声受损。
最好的结果就是让叶初初出来道歉认个错。
沈微澜也清楚她这么做奈何不了叶初初,但只要能让叶初初添堵,并且当众出丑,她就算是得偿所愿了。
假以时日,陆家为了保全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和叶初初划清界限。
至于怎么划清关系,首选肯定是去民政局离婚。
汪卓胜已经五十多岁的年纪,岁月在他脸上很多的痕迹,他没有看向叶初初,而是把目光直盯在一旁的杨师傅身上:“小杨,谁给你的胆量在外面打着京宝斋的旗号招摇撞骗?”
原本很多还在等着看好戏的人彻底晕了。
汪师傅不是来找叶初初麻烦的吗?怎么看架势像是要追责这位杨师傅?还有,同辈之间怎么会喊小杨呢?
这更像是职场中上司或者长辈对下属的称呼。
杨师傅矢口否认:“汪老,我没有做任何损坏京宝斋的事情。”
汪卓胜冷哼一声:“之前让你负责接待顾客的时候,店内就多次出现物品遗失的情况,你专挑一些不贵重的东西,笃定这些大顾客不会追究,但小赵早就发现了你手不老实,也调过监控把录像证据全部保存,要不是看在你母亲那么大岁数,还有盲症,为人又心地友善,京宝斋怎么可能容忍你这种偷鸡摸狗的人待下去?”
“把你调到后院做杂活,本来是想再观察一时间,没有想到你不但没有反省反而还变本加厉,既然你死不悔改,那我现在正式向你发出通知,你被解雇了,以后不再是京宝斋的员工,并且你之前的所有罪证都会移交给警方。”
听到有他犯罪留下的证据,还要被赶出京宝斋,杨师傅彻底慌了。
“汪老!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杨师傅瞬间又变了一副嘴脸,他的道歉也算是间接承认了之前那些所作所为。
如果失去京宝斋的工作,那他以后再想赚外快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再买账。
而之前那些被他骗过的人,因为顾忌他是京宝斋的人,所以也不敢追究。
汪卓盛甩着袖子,彻底无视了他:“各位,我在此澄清,这位所谓的杨师傅根本不是我京宝斋文物修复师,而是一个普通打杂的员工,如果有上当受骗的情况,大家可以向警方移交新的证据,我京宝斋已经正式将他解雇,绝不姑息!”
杨师傅在听完对他的处决之后,直接瘫坐了地上,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呆滞状态。
沈微澜眸底闪过一丝狠厉,也不想多费口舌和这个猪队友求情。
这个老头还真是没用!
就是个废物!
一旁的围观群众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他们都被这个什么杨师傅给骗了。
“汪师傅,那您能给鉴别一下,这副《松鹤延年》到底是不是画师吕纪的真迹呢?”
“是啊,在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的?”
沈微澜心里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下一秒,汪卓盛只是瞥了一眼就抬高音量回复。
“这幅画没什么好鉴别的,就是一副彻头彻尾的赝品。”
随着真伪的最终结果水落石出,全场一片哗然。
许多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沈微澜,想要听她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微澜担心惹祸上身,捂住嘴表现一脸难以置信的模样:“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况,怎么会这样呢?我也是听信了杨师傅的话才信以为真……”
三两句话就把责任推到了杨师傅身上,总之就是和她无关。
叶初初目光从慵懒骤然变得犀利起来:“你承认就好,既然这幅画是赝品,沈小姐,你也该履行刚才的承诺了,你不是要把这幅画吃掉?”
沈微澜下意识身体一怔,面露难色:“陆太太,我刚才只是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你自己来,还是我找人帮你。”
宴会厅内,一直站在陆砚屿身后的两名保镖拿起赝品画走到沈微澜面前,随时就要准备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