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看的人虽然紧张，但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她还是很有信心的，于是她点头学周凌越搭道：“回禀陛下，带来了。”
越帝点头，心下愉悦，不知道是不是想象中的夏舒舒的形象太差，如今她这般规矩大方，甚至是从容不迫的姿态都让他非常有好感。
可惜就是出身太差，不然许她一个侧妃身份也不是不行的。
越帝点头默认，太医署众人却没有反应，这让越帝又有些不满起来，“愣着做什么，还不接过来检查一番？”
“是！”太医署众人这才起身。
夏舒舒这才将疫药拿了出来，这次出门她按周凌越的要求带了很多。
太医接过之后用水化开，又各自服用鉴赏了一番。
大部分药材他们还是品出来了的，但其中两味药几个太医聚在一起也没品出是什么。
夏舒舒倒是没有吝啬，又将那两味药写在了纸上。
太医们摸着胡须点头，原来是这个啊，居然没有品出来。
果然不愧是程蔚的弟子吗？
越帝低声沉问：“如何？”
“回陛下，效果是有的，但综合在一起的效果臣等确实不知，需试用后定夺。”
越帝又将目光看向了周凌越，后者拱手，“今日一共带了二十份，除太医署外，可另选几位宫人试用，而且在进宫前靖王府的人已经试用过，绝对问题。”
太医们也挺激动，纷纷凑过来要接药，夏舒舒又按照周凌越的吩咐给他们一人发了一份，越帝则看了一眼身边的人。
内侍一眼便懂了他的意思，急忙去安排试药的宫人了。
夏舒舒也给派来的宫人发了一份。
太医署中大部分人对夏舒舒还很信任了，可惜那疫药没有多的了，他还想给家里人服用呢，别人不信任也就罢了，他反正不怕。
所以要来配方自己做最好。
太医小声询问：“夏大夫，既然疫药已经研制出来了，那配方可以发给我们一份吗？”
夏舒舒正想说话，周凌越却拽住了她，“配方……在诸位确定有效之前我们是不会透露的。”
那位太医还以为是周凌越担心疫药没有效果，“靖王请放心，臣与夏大夫共事许久，夏大夫的配方臣自是放心的，如今疫情严重，臣想给家里人也配备一份。”
“古太医请放心，稍后本王便会派人将疫药送至府上。”
那人只好道谢说了好话，有人也趁机问周凌越要了疫药。
周凌越这会儿好说话得很，因此也得了不少夸赞。
“你们不必谢本王，这药也不是本王研制出来的。”
众人会意，连忙又感谢上了夏舒舒。
越帝坐于上座，虽没有说话，但身为九五之尊还是打量性习惯和思考起来。
靖王这番，明显是不想交出疫药配方。而且他此番说词，也是故意将功劳退给夏舒舒的。
越帝微笑起来，“靖王这意思可是不想交出配方了？”
这话说完，夏舒舒也惊讶地朝周凌越看了过去。
周凌越拱手，“儿臣不敢，只是这配方并非出自儿臣之手，儿臣不敢擅做决定。”
夏舒舒吓了一跳，怎么推给她了，偏偏这个时候越帝还点她的名，“夏大夫，意下如何。”
夏舒舒又看了周凌越一眼，对方刚好用坚定的眼神朝她看了过来。
他们之间不需要明说。
而且周凌越如果只是想给配方，是完全不需要将责任推给她的。
“回陛下，这疫药是民妇与师父一起做出来的，所以……民妇无法自己做决定。”
幸好程蔚没来，不然看到她把责任退给她，估计得气死。
夏舒舒不敢细想。
越帝冷笑了一声，“你们倒是般配。”
夏舒舒缩了缩脖子，她连老师都会怕，更别说这种可以随意断人生死的皇帝了。
而且这位越帝疑心还很重，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信任。
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即便说要砍她的头，周凌越也无法反抗的。
好在越帝也没有真砍她的头，虽然疫药的成分太医署已经查出来了。但具体配量却不清楚，与其浪费时间让那群废物继续研究，还不如让夏舒舒得意一会儿。
“那行，你们先回去问程神医的意见，太医署也需要时间来验证。”
“儿臣领旨。”
“谢陛下。”
从御书房出来后，夏舒舒也不敢多问，一直到二人上了自家的马车，她这才开了口。“为什么不把配方交出去？”
“放心，我不会拿配方做伤天害理的事。”
夏舒舒脸一红，这一路她确实是怀疑过她的。
“疫痧爆发后，许三姑娘一直在为百姓祈福，皇上已经对钦天监做过奖赏了，对你却是一字为提，我怕他忘了，这件事原本就是你提醒的。”
夏舒舒倒是没想这么多，她救人完全是出于本能，如今得了疫药，也想快些拿给百姓使用。
现在周凌越拦下来，是为了她吗？
她心头一软，“其实我不在乎那些的。”
周凌越抬头看她，“舒舒，这里的人，包括我与父皇，彼此都是有算计的，太善良反而不是好事。”
“也不是善良……只是觉得疫药比较重要，毕竟是疫痧。”
“我们又没有违背天理良心，在帮助的前提下为自己谋求利息并不没有错。”
利益吗？夏舒舒搅着手指看他：“你想要什么？”
周凌越便叹气，“不是我想要什么，而是你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从皇帝那里吗？
“要……钱？”
周凌越无奈笑笑，“嗯，很符合你的脾气，但……你没想过要靖王妃的身份吗？还是你从来……”
没有想过成为那个站在他身边的人。
夏舒舒叹气，“皇上怕是不会同意的吧，我还不如提一个比较实际点的。”
今天见过越帝后，她的更能确定了，越帝绝不会轻易答应的。
周凌越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你想成为我的王妃吗？”
夏舒舒被他问得一愣，“这是可以想的吗？”
周凌越哭笑不得，“当然可以。”
她沉默，“但我想要不止正妃身份。”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