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要的是独一无二,不管正妃侧妃还是侍妾。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是不是正妃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相反,如果我成为了正妃,却要与人争宠,那要不要正妃的身份也没那么重要了。”
说话时,她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的不自信和坚毅。
坚毅是留给自己的,她拥独立的人格,并不是只能依附他才能生存,她有足够的资本要求独一无二。
不自信是给他的,毕竟他是土生土长的古代人,还是皇室子弟,周围的环境,从小的教育,三妻四妾对他来说才是常理。
夏舒舒说完这话便将头偏到了一旁,她不敢去看周凌越的眼睛,怕从中看出一丝不悦和鄙夷。
就算嘴上拒绝,也不要用那样的眼神来看她。
然而几秒钟过后,男人却激动万分地伸手过来抱住了她。
他的不安,在听见她说这话时瞬间瓦解,她这样说,是不是就可以证明,其实她也很在乎他?
“我知道,你可以我这里做永远的独一无二。”
夏舒舒虽然幻想过他会这样回答,但这份答案所保留的期待值一直很低,如今听在耳朵里也显得极其的不真实,她张了张嘴,半晌才找到的自己的声音,“你……再说一次。”
“我说,舒舒在我这里永远是独一无二的,靖王府永远只有一个女主人。”
夏舒舒推开了他,紧紧地盯上了他的眼睛,试图在狭小的空间里看清楚他眼神里的真伪。
虽然这些话他从未说过,但有了她,他再也不想看多别的女人一眼。
夏舒舒紧紧抓住了他的胳膊,“你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意思吗?”
周凌越伸手抚过她脸上的碎发,“我知道。”
“不,你应该不清楚,除了此刻的真心,还有……日后你需要人辅佐,可能也会……”
周凌越打断了她,“我知道,但谁也别想拿辅佐来威胁我。”
夏舒舒眼眶发红,不是的,他根本不知道许瑶池对他成就大业有多重要,她背后有钦天监,有许洪城,也有这段时间祈福得到的名望,如果她想,他拒绝不了的。
“你不明白的……”
周凌越将她的手拽得更紧了些,“是你不明白,舒舒,你可以不信任我,但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证明给你看吧。”
她不能光凭莫须有的未来就定他的死罪。
夏舒舒点头,“我一直在给你机会啊。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但如果有一天你说你还需要旁的人,那我一定会逃得远远的。”
周凌越拽着她的手按在了自己胸口,“没有如果的那一天。”
夏舒舒眼光闪动,仰头便朝他贴了过去。
被亲的人愣了愣,要她主动是很难得的事儿。
但一次怎么够呢。
他捏着她的肩便压在了车壁上。
夏舒舒被他吻得喘不上气来,几乎是费了全力才将他推开了一些,她噘嘴娇嗔道:“我喘不过气来啦。”
周凌越撩开车帘看了看窗外,天色还早,路上也没有行人,马车倒是行驶得十分稳当,但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
“看什么?”夏舒舒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此时的京城与她来时的京城差距太大了。全世界仿佛都只有这辆马车,只有她和他而已……不对前面还有个车夫。
想到赶车的是风影,夏舒舒脸一红,刚刚的话别被他给听见了吧。
周凌越却丝毫不知羞地伸手来捏了捏她的脸颊,“看多久到王府。”
夏舒舒没反应过来,“那么着急干嘛?”
“你说呢?”说着又扑过来将她压在了车壁上,夏舒舒脸一红,压低了声音说道:“别闹了,风影还在呢。”
赶车的某人:你们可以当我不存在的其实……
周凌越狠狠地抱了她一把,“当他不存在。”
这马车本来也不大,风影的听力又是极好的,她怎么可能当他不存在啊,她使出全力来将他推开了一些,“不行啦。”
周凌越只好咬牙切齿的松开了她。
他虽然没说什么,风影却觉得如坐针毡,连车速都提升了许多。
晃得夏舒舒差点吐了。
好不容易到了王府门口,周凌越意气风华地跳下了马车,夏舒舒还有点不敢看风影,低着头想避开他伸过来的手,但男人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格外冷静了,她要躲他却不让,来去挣扎了将近三分钟,夏舒舒只得投降将手交给了他。
周凌越得寸进尺,干脆地搂上了她的腰,吓得夏舒舒直接扑进了怀里,余光还慌乱地打量着风影,显得十分的不好意思。
周凌越压根没将风影当外人,不仅抱了过去,甚至还打算公主抱进府邸。
吓得夏舒舒差点尖叫出声。
这会儿街上虽然没人,但王府里的人可不少,而且要是被孔嬷嬷看见了,又得说她了。
“靖王殿下。”好在周凌越的行动还未成功,旁边便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兴致。
有了外人,周凌越果真规矩了许多。
二人定神顺着那声音的缘处看了去。入目的第一眼仍旧是大红色的披风,以及四个随行的侍女。
夏舒舒皱眉,她怎么来了。
许瑶池双手置于腰间,规矩地行了礼,“瑶池见过靖王殿下。”
夏舒舒并不知道她闭关制药这段时间二人见过几次面,但现在看,周凌越对许瑶池的态度也算是友善的。
虽然她心里清楚,他与许瑶池,与钦天监交好并无坏处,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地难受,而且有了刚刚的誓言之后,再见许瑶池,对比有些过于惨烈了。
更何况……
她低头看向了原本被周凌越拽着的手,原来也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
她知道有外人在时,他一直很有距离感,但这个外人变成了许瑶池却让她无法接受了。
只是相当历历在目的情话,这一次她到底还是没有躲开,他说过,给他一个证明的机会。
许瑶池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哪怕是疫病营的时候,她的目光总是高高地越过夏舒舒的头顶,从未真正落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