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你……太好。”
夏舒舒心头一软，“我也没有那么好的。”
“有。”
好吧，就算她有那么好吧。夏舒舒伸手挂上了他的脖子，“今晚能回来吗？”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还有两个孩子，大疫一场，她忽然也想通了，天宅人祸谁都判定不了，不如及时行乐。
至少现在他还是喜欢她的，别等到他真的靠向许瑶池，她在追悔莫及。
周凌越动情地眨了眨眼，“你知道这话代表着什么吗？”
“知道，我已经好了。”
他又将人搂了过去，“你……想清楚了？”
激动几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夏舒舒笑：“你别搞得好像强取豪夺似的，我们本来就是夫妻呀，相公。”
男人双眼眯成月牙状，眼眸里是藏不住的甜蜜。“嗯。娘子！”
“那我们先办正事儿吧？”
“好。”说话间还不忘替她将晕开的口脂擦去。
周凌越原本也是想叫上程蔚一起的，但无奈程蔚嫌麻烦，见了高位者，她神医的身份也不好使，她可不想对皇帝卑躬屈膝的。
程蔚不去，夏舒舒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虽然穿越已有两年，但皇宫还是第一次见，马车晃晃悠悠到了宫门口，周凌越来迎她下了车，夏舒舒无可避免的有些紧张，但周凌越握着她的手很有力量。
“别怕，一切有我。”
夏舒舒点头跟着他走过了重重宫门，最后才停在了御书房。
因为许瑶池预感疫药面世，所以研制疫药的这群人一早便被皇帝招入宫中，比起这些求罪辩解说自己无能的太医，皇帝明显更信任钦天监，这会儿正坐在椅子上发怒呢。
听到内侍说是靖王求见，皇帝皱着眉头一脸的不耐烦。
“不见。”
因着靖王提前告知过这结果，内侍又补充道：“启禀陛下，与靖王一同前往的还有程蔚的弟子。”
一听程蔚的弟子，皇帝顿了顿，反应过来是谁后他眼睛又亮了亮，“那两孩子也在？”
内侍低头：“不在的。”
皇室子弟认祖归宗总是需要流程的，皇帝原本还打算那这套说词来拖住周凌越，没想到他根本不着急。
回京这么久了，愣是没有主动提过让那俩孩子进宫看看。
皇帝忍得住，太后却早就忍不住地催过好几次了，哪怕是周凌越那里也是暗示过的，奈何这四皇子就是不应。
太后也曾隐晦地提过的，虽说是乡下丫头，但毕竟生子有功，封个侧妃也不过分。
周凌越却还是不接话，这让太后摸不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说着急吧，不管是孩子还是大人，他都是一句不提，说不急吧，他又让夏舒舒频频出风头。
周凌越自然有自己的安排。
如今太子未立，几个皇子中就他和李祈有儿子，而且他的儿子还年长那么多，若是急切地引周焱进宫面圣。意图过于明显了。
至于夏舒舒，只要他不放人进府，那她就是靖王府永远的女主人。
听了内侍的话，皇帝脸上的兴奋又极速落了下去。
不过，这句补充显然不是内侍自己加的，这个时间点，程蔚弟子这头衔就显得有些厚重了。
皇帝思量片刻，“让他们进来。”
内侍点头，“是。”
而后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太医署众人面面相觑，这是皇帝的家事吧，他们应该出去吗？
可是皇帝这会儿还在气头上呢，他们此刻行礼退下怕是会更生气吧。
众人心里没底，都盼着能有人当个出头鸟试探皇帝的口风。
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有沉不住气的愣头青，“启禀皇上，靖王求见，必有重事，臣先退下了。”
皇帝果然发怒，长臂一挥便将桌上的砚台甩了下来，堪堪砸在了愣头青的脚边。
愣头青吓得浑身一颤，急忙跪倒在了地上，“陛下息怒。”
“息怒？息怒？真想让朕息怒就做点实事，赶紧将疫药研制出来！”
愣头青又伏地磕头，他也想研制出疫药啊，但是他真的做不到啊，花戎比大越更严重，也更早展开了对疫痧的研究，他们到现在都还没有结果，他们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搞出这东西。
“朕最后给你半个月的期限，元宵过后还没结果，你们就自行请命告老还乡去！”
太医署齐齐跪地，“陛下息怒！”
还是同样的一句话，皇帝太阳穴突突地跳，若不是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他真想直接将这群废物拖下去！
也就在这时，周凌越与夏舒舒一道入了皇帝的视线。
见到夏舒舒的第一眼时，皇帝也颇为意外。
想象中，夏舒舒应该是个皮肤又黑，面容丑陋，举止粗鄙的农妇，却没想，她竟是这样的。
她长得很白，也不是化妆出来的白，即使站得这样远，也能看得见她脸上的红润。
鹅黄绣芙蓉的袄裙袭地，外搭一件淡蓝色的比甲，项上戴着银色盘龙璎珞，发髻上插着一只银色祥云纹样步摇，发顶是一只赤金重工梳篦。
皇帝眯起了眼睛，那东西他自然是认得的，宫里的宠妃想要他都弄不到，原来她手里竟有一只。
看来，这女人在靖王心里的地位并不低。
重要的是，她很美，即使简单的穿着打扮也难掩其美。
他打量的目光过于明显，哪怕是周凌越都忍不住蹙眉。
他比他们更早知道她的好。
周凌越抱拳行礼，并不动声色地挡住了皇帝探究的目光。
“儿臣拜见父皇！”
夏舒舒见此也赶忙拿出了孔嬷嬷交代的礼仪屈膝行了利，“拜见皇上。”
被打扰的越帝皱眉，但也没有细想，毕竟是为自己生下皇长孙的人，越帝对夏舒舒态度还是极为温和的，“平身吧。”
二人双双起身，越帝面带慈祥，“靖王可是有要事禀告？”
“回父皇，钦天监的预测没有出错，疫药确实已经被研制出来了。”
闻言越帝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靖王说的可是程蔚师徒？”
周凌越抱拳，“是。”
“那疫药可带来了？”说这话时看的却是夏舒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