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说。
早上出门,高仁川和高仁龙就去自家的店铺,以为转手店铺比较容易,十万以内可以敲定。
高仁柄带着高瀚渊出门,带他是他头脑灵活,并且具有察言观色的能力。高仁柄负责转手老宅。老宅的价高,出得起价又拿的出灵石,有购买意愿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几家大户,短时间内难以找到买家。与大户打交道,察言观色是必备的能力。因此高仁柄带高瀚渊同行,想尽快交易,拿到灵石远离圣城。
圣城有六大家族,除了崔家分别是吕夏金曹朱。
朱家与崔家走的近。吕家与曹家又跟崔家合伙,三家一起控制拍卖行与拍卖场的买卖。因此圣城只有夏家和金家跟崔家没有利益上的纠葛。因为这个原因,高仁柄选择的第一家是夏家,可是因为门第悬殊,可能大门都进不去。夏家在纺市有店铺,因此他们去坊市碰运气。见不到夏家人可以通过坐店的掌柜传话。
时值六月,灵草下山,坊市街里人头攒动。高仁柄和高瀚渊没有心情顾及,找到南山阁,看一眼店铺的牌匾便进入。正面的柜台围着客人,左手的柜台没人,右手的伙计空闲。见此,高瀚渊瞥了一眼便去右边的柜台。
“兄弟,我有一笔交易要见掌柜。”
“可否看一眼?”
“看不了,你做不了主。”
伙计咧嘴一笑,挪开柜台,带他们去见主事的人。
这种情形他是见怪不怪。高仁柄和高翰渊同时进入,且他们是几十岁的人,不能看的含义代表珍贵!于是,他就相信高瀚渊说的话。
上三楼,推开门,伙计站在门口通报。
“前辈,有两位求见。”
“进。”里面的人回答一声。
高仁柄才进入。当他看清房间里面坐着的是两个老头,他犹豫了,生怕一开口就被拒绝……他担心自己带来的未必是他们需要的。
结果不等他开口……
其中一位便问:“找到这里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高仁柄连忙陪笑:“货是好货,要看有没有需求。”
“怎么说?”
“有一处老宅,不知两位有没有接手的意愿?”
“什么位置?”
高仁柄一听便三言两语说出高家老宅的位置及大小。
“那个位置……”
另一位斟酌一下说:“位置是不错,可惜你选择的时机不对。这个季节大家都在收储灵草,谁愿意拿出灵石购买宅子?那个位置的宅子,以及你说的大小,少说也要值八十至一百万。放在秋冬季……购买的可能性更大。”
“价位可以商量。”
于是,老头对另一位说:“陈……你可以考虑。”
那人摇头。
“筹备的灵石都用来收购灵草。灵草可以赚回灵石。买一栋宅子,对我没有现实的需求。”
“前辈,什么价位可以考虑?”高瀚渊插了一嘴。
那人反问:“好端端的住着……为啥出售?”
“生意失败,弥补亏空。”
“那也不至于……”
“催的急。”
“那就没有办法。你们多问几家,或许有人接手。”
“前辈,打扰。”
高仁柄告罪一声,两人退出。
返回街上,高仁柄才摇头说:“看来是过于乐观,想转手……有一定的难度。”
高瀚渊不死心。
“二叔,再碰碰运气。”
于是两人去下一家。聚宝楼是金家的店铺。他们得到的是同样的答复,金家不想错过灵草季,置屋是开支,买灵草可以赚取灵石。
从金家出来,高瀚渊没有之前的自信。
“二叔,怎么办?”
“去店里看看,另外两家明天再去。”
……
高家有两间店铺,一间做成衣,一间卖杂货。
当他们走进成衣间,店铺里的气氛没有改变……三个师父忙着制衣,两个伙计在招揽客人。
看见高仁柄和高瀚渊进门。
其中一个伙记招呼:“瀚哥,二叔。”
高仁柄心不在焉的点头。
高瀚渊问:“任飞,三叔和四叔有没有过来?”
“三叔来过一趟。”
此人叫宋任飞。据说是父母双亡,流浪至圣城受人欺负。高瀚渊收留便在成衣店里帮忙。两人的关系甚为亲密,宋任飞视高瀚渊为兄长。
高仁柄皱眉说:“瀚渊,看来我们要赶紧想办法。”
“二叔,我出去一趟……”
高瀚渊想出去碰碰运气。
“这里交给你,我去别处看看。”
“好。”
两人又出门,高仁柄去另一间店,高瀚渊在街上逛,这条街他熟,他准备一家一家的问,有人出价他就卖。哪怕是半价也比砸在手里强。
问了几家,高瀚渊硬着头皮走进曹家的杂货铺。他明知曹家和崔家的关系,但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并且卖店与卖宅有本质的区别,卖店是常有的事,且店铺可以赚取灵石。即使是卖自家的宅子,别人也要多方的打听……
进门,高瀚渊打量一眼才陪笑问:“兄弟,苗掌柜在不在?”
伙记回答说:“离开了,而今是陈掌柜。你怎么关心起这个?”
“不瞒你说,有事相商。”
伙记撸撸嘴,高瀚渊认出陈掌柜,于是他道一声谢便过去问:“前辈,可否说一句话?”
“你说。”
“我家的铺子急于出手,想请前辈带句话……”
陈老头瞟了一眼问:“在什么位置?店面有多大?你打算什么价位山手?”
“在斜对面,相隔二十来丈。店面有这间铺子的一半。当时十万入手,现在加布匹想十万出手。”
“做成衣?”
“对。”
“押了多少货?”
“三四万。”
“既然是急于出手,那么价位上应该可以谈?”
“看诚意。”
于是陈掌柜站起来说:“走,带我去看一眼……”
“请。”
陈老头去店里看了一眼,临走时说了三个字。
“等着吧。”
于是高瀚渊就留在店里。
过了两个多时辰,陈掌柜带着曹明礼进店。
高瀚渊赶紧迎上去。
“前辈,对不住,天色已晚还让你亲自过来……抱歉。”
曹明礼瞟了高瀚渊一眼看向别处。
“听说,你要十万?”
“看前辈的意思……”
“八万……可以,我就接手。灵石当面交割。”
高瀚渊心里一喜,八万,已经超出他的预期!这个主他作了。于是他连忙说:“前辈,交割完铺子就改姓。”
陈掌柜拿出一张纸,显然早有准备。
高瀚渊填上名,价值十几万的铺子就改姓。
宋任飞心情复杂的看着,铺子卖了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断了……
“尚明,这间铺子交给你。”
老头的大名叫陈尚明。
对此,他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唉唉唉。”
曹明礼交代一声自语:“弄一间成衣铺也不错。”
“何止不错。”
陈尚明陪笑说:“曹家每一年的穿衣换被要花多少灵石?从今以后,节省一半的灵石。”
“就是这个想法。”
高瀚渊将灵石收进灵戒。正要说话突见两人冲进来,他下意识的向左边躲闪,一柄长剑将他的右臂削落……来不及叫喊人已经栽倒在地。
“可恶!”
曹明礼随手一挥,真气立即从指尖喷射出来,一招两式将来袭的人击倒。
“怎么回事?”
宋任飞腿一软瘫坐在地。
“家主……”
陈尚明也被飞来的横祸吓懵。
曹明礼突然想到一件事……宝剑?朱鸿轩几次三番上门,叶昌明上午离开,这小子下午找上门。难道说,崔仲行追查的剑在这家人的手里?去他娘的,不知会一声就当面杀人。
曹明礼心里不爽!对崔家他是敢怒不敢言。
现在怎么办?人死在店里……
曹明礼来不及细想,取出幽灵戒将凶徒的尸身收走。幽灵戒又叫化骨戒。从此,世间再没有两人的痕迹。
接着曹明礼取一包创伤药丟在宋任飞的面前,或许是出于一时的怜悯!他对高瀚渊的印象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他针对的是行凶者背后的人。
“起来,我不为难你,赶紧将他带走。这只胳膊废了,能不能活看他的造化。”
宋任飞抓起纸包将药粉撒在高瀚渊的伤口,接着取一件成衣将他包裏,捡起残肢,扛着他从二楼的窗口出去。
……
此时此刻,高家灯火通明,所有的尸首仰面排列在后院里,请来辨认的人是左右的邻居。
秦家四子在围墙边挖葬坑。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中年人过来说:“小子我分辨不清,长辈少了两个,一个叫高仁柄,一个叫高瀚渊。”
“你们记住,少了两个……要不惜手段捉拿。”
崔仲行心里疑惑,他们的布置如此缜密还逃脱两个?交代完,他将一袋灵石丟给中年人。
接着,一个小子过来说:“我认识的人少了高明羽,高明天、高明卓、高明翔及高明惠、周家三兄妹、还有高明……我记不清了。”
“很好!”崔仲行又丟出一袋灵石才怒问:“你怎么搞的?两个长辈漏网,小辈也漏网……”
黑衣人躲在暗处。
“查过了,漏网的小辈没有在街上出现。”
“难道遁地?”
“或许是出门历练。”
崔仲行没话说。
每年的五月,凡富有的人家都有小子出门历炼,高家的情况正好符合。况且,杀戮开始城门就紧闭。淌若在城里,那么是插翅难逃。更何况,小辈的修为低的可怜!
“继续追查。”
“是。”
又过一会儿,另外两个过来回话……
崔仲行听他们说完才问:“你们是左邻右舍,高家有没有修为出众的小子?”
“据我所知,高明羽,高明卓与高明翔突破聚气。”回答的是一个中年人。
“对应的年龄?”
“十六七岁。”
“十六七……又怎样?”
叶昌明插了一句说:“高家不在就没有根基,没有灵石,没有灵丹,就没有前途可言。”
“你们……”
崔仲行挥挥手,辨认的人才敢离开。
“好了,了了一桩心事。”崔仲行故作轻松地说:“这间宅子……你们说,可以做什么?出手是一锤子的买卖。”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但说出来又怕冲撞圣祖。”朱鸿轩吞吞吐吐的说了一句。
“说。”
“不如再建一间拍卖场。各位是知道的,城里每天都是来来往往的人,仅有一间拍卖场已经不能满足。”
崔仲行转头问:“你呢,什么意思?”
“前辈,你决定。”
秦家主哪敢拿主意。刚才,他心里在默默的记数,高家一共漏网五个长辈,三个是女人,说明什么?说明高家早有准备。逃脱的小子和丫头十三人,即便是历炼不可能同时出门。于是他心里隐隐的担忧!哪一天逃脱的小子成长,回来报仇,首当其冲的肯定是秦家。但是他不敢说,说出来扫崔仲行的兴。
崔仲行点点头说:“鸿轩说的有道理,我回去跟圣祖商量……这是其一。其二,这件事你们三个都有功,无论做什么,你们各占两成的份额。有不同意见可以当面向我提出。”
“我同意。”
秦家主立即答应。建拍卖场不是一点半点的收入,若有可能秦家可以参与拍卖场的管理。
朱鸿轩没话说,之前一番穿插,他已经获得丰厚的回报。
叶昌明,相当于有一份稳定的收入。
“既如此就决定了。”
三人表明态度。
崔仲行才对叶昌明说:“你要时刻留意高家,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扼杀。在这里就算交代过了,不管怎样,所有人不可以掉以轻心。”
“前辈放心。不过,我一个人可能有所疏忽。”
“秦家主。”崔仲行喊一声。
秦家主赶紧说:“前辈放心,我和他商量着来。”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
崔仲行撂下一句走了,剩下的事交给他们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