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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再见(1 / 1)


他们远远看见我们,我们停下脚步,沈妱滢风驰电掣走来,后面那女生跟在她后面,他们间距拉得越来越远,显得后面女生走路很慢。

当沈妱滢离我们大约五六米远时对着我们问道:“你们村寺庙在哪里?带我们去。”

声音不大,在群山盘亘间荡得一清二楚。

徐千骁惊愕:“什么叫我们,我不是村里人。”

现在讨论重点不是谁是村里人,重点是沈妱滢去寺庙干什么,宋咸之说过不能去。

我没有回答,直接反问回去:“你们为什么要去那里?那里似乎不能去。”

“为什么不能去!”

我没想到我平平淡淡一句话能让对方吼起来,转身示意带他们去。

后面那位一直没说话的女生突然开口:“师姐,算了吧,我们去想想别的办法。”

沈妱滢向旁边那女生使了个眼神,低语说了些什么,说完后女生面不改色,并不作声。

徐千晓一边走一边回头望着那从未晤面的女生问道:“你是?”

“我是滢儿的师妹蔡欤。”

徐千骁要搭上话:“昨晚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滢儿差点……幸好我发现及时。”

徐千骁穷追不舍:“到底发生什么事?”

“呃……”

沈妱滢在一旁打断他们的对话,同时瞥了我一眼,像是在指责我不自己过来,还要另外带上徐千骁来接他们:“不该问的不要问。”

徐千骁不情愿地撇过头去,不再追问。

四人行走在阡陌上,远处房影再次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快至正午时分,日光仍未从乌云中一跃而出,冷风吹得我瑟瑟发抖,我缩了缩外套,恨不得立马到家添上衣裳。

房屋越来越密集,我们已经回到了村里。

离后山还有一点路程,需要拐个方向,为朝近路走,不通往我家。

带着外来人,先回家添衣不太合理。

徐千骁见路程改变,便向周边东张西望:“你对村里的路还挺熟的。”

我回话:“有时间我带你逛逛我们村。”

路面坑洼,淤泥上缀饰着建房子时留下的碎砖和残瓦,又一个拐角便看到了碧绿清澈的河水涓涓流淌,准备到后山了。

身后沈妱滢喃喃一句:“在这里开纸扎店迟早破产。”

接着蔡欤的声音响起:“可能他们有别的生意。”

我疑惑地往四周张望,只见身旁的徐千骁一边走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左边我某个建筑物。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真看到一个纸扎店。

思绪在我脑海中翻涌,忆起我上小学的那段时光。

我的家人有一次去烧香拜佛,买纸钱就是去那家店,还带上了我。家人在里面买,我在外面自己一个人抓鸡玩。鸡有小有大,小的跑得很慢,抓它并不费力。将小鸡握在手心,小鸡动弹不得,惹得我高兴。

纸扎店家养了鸡,开鸡场,同时做卖鸡生意。纸扎店院门外也养鸡,一整天的鸡嗝嗝叫个不停。

我解释道:“他们家主要生意是在镇上卖鸡。”

谁料沈妱滢仍不以为意:“以我看,他们拿纸扎搬到镇上跟鸡一起卖赚得更多。”

蔡欤发现了一个问题,同时也是我们一群人没想到的:“他们家有一栋四层楼,围墙却是旧年代的。”

沈妱滢听到这话来了兴趣,应和道:“是啊,围墙我可以翻进去,还不换换新的。”

本转回头看前路的徐千骁再次饶有兴趣望向扎纸店院墙:“那么高的墙你能翻得过去?”

“当然能了,我翻墙第一名。”

徐千骁不理会,一种看吹牛人的眼神看着她,不一会儿继续看前路。

身后的房子越来越远,徐千骁问我:“我们真的要进去?”

“进,我想看看里面到底长什么样。”

“我师父说不能进去。”

“一有事我们再出来。”

沈妱滢见我们聊完,开口说道:“你师父。”

徐千骁回头:“对就是我师父。”

沈妱滢目光缩紧,似乎在思考什么。

后山树木丛生,有的植物生得猖狂,枝干划分道路,只留下余剩一条只准一人通过的狭路。

昨晚群鬼打斗没落下任何痕迹,杳无黄鹤。

林间更加冷,吹得我的双肩抬起,双手卧入口袋。

沈妱滢见我这副模样,带上笑意:“有那么冷吗,蔡欤穿得比你还少。”

蔡欤想反驳似的紧接下话:“我……”

我不由得看了看蔡欤,蔡欤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握着个罗盘,仔细一看蔡欤穿的长裙边上篏着些绵毛,披了件薄薄的毛衣外套,明明穿得比我还厚。

可能是我衣服显大但是不暖的缘故,我懒得计较。

我的肩头垂下,口袋里的手伸出来,整个人放松了很多。

听沈妱滢这么一说我便感觉不到冷。

沿着山路向上走,眼前出现一座房子,正是寺庙。

多年未见,再见寺庙,寺庙老旧许多。

木制地面、墙壁,瓦片房顶。

寺庙建立很早,野外建筑不用水泥石砖,经济起来后没有村民敢翻新寺庙。

我率先第一个进去,想看看寺庙发生了什么变化。

沈妱滢紧跟其后,徐千骁刚是站在寺庙不远处。

我向他喊道:“进来。”

徐千骁一副不愿进来的样子:“师父说不能进,你快点出来。”

多来了两个人我还怕什么:“你先在外面等我。”

说罢便转身向寺庙内走去,我还是第一次进入寺庙。

蔡欤看了看罗盘,带着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罗盘有变化,就是这里了。”

我走向她身边看了看罗盘,只见罗盘指钟不停歇地在罗盘上打转,如同无头苍蝇在封闭容器内盘转。

徐千骁站在原地突然大一声一吼,把我和蔡欤吓了一跳:“不要动!”

我们顺着徐千骁的视线看向沈妱滢的方向。

只见沈妱滢蹲在寺庙内侧,手里还拿着一颗巴掌大的石头。

我想起小时候徐千骁说不要动石头,如今却被沈妱滢二话不说拿了起来。

蔡欤惊恐道:“那是什么,镇魂石?”

在里的沈妱滢回话:“不是,这是邪术。”

我们向沈妱滢方向走了过去。

徐千骁也被我们的举动吓地按耐不住,跑向我们这边。

清风穿堂。

石头下压着一个小小的纸人,纸人破旧,上面积满了灰尘,看来是被人放在这里许多年了。

纸人上被人用水性笔写了一些字,字体潦草,斜着纸人看根本看不懂是什么字。

沈妱滢不赚赃秽的手将纸人捡起,仔细研究上面写了什么字,最后一字一顿地说:“江 ——久——行 ——徵?”

蔡欤左手把纸人撤过来给自己看:“是江衍徵。”

沈妱滢起身就要去掀第二个石头,徐千骁目瞪口呆,有种准备开口制止的模样,这一幕被沈妱滢瞪了回去,徐千骁表情立马恢复正常。

第二个石头比较大,厚厚灰尘遮盖石头,让人看不清石头原本颜色。奇怪的是上面竟然画着符咒,沈妱滢一边掀石头一边说:“这种符画法像是邪术。”

第二个石头被掀开,下面压着另一个大小一致的纸人。

这次沈妱滢念得很顺利:“江条珺。”

蔡欤走到沈妱滢旁边瞅了眼纸人上的字:“是江紊珺。”

徐千骁嘴角上扬,又怕被沈妱滢看见,只好背过身无声偷笑。他的偷笑并没有感染到我,我只感到恐惧。

邪术……

“念错不要怪我,怪就怪字太丑。”

接着又去翻最后一颗石头,蔡欤怕她师姐念错,紧靠在她旁边。

第三个石头被掀开。

沈妱滢和蔡欤愣在原地。

徐千骁停止偷笑,转身问道:“上面是什么字?有那么难念?”

沈妱滢起身:“下面没有纸人。”

徐千骁一脸不解:“没有纸人压石头上去干嘛?”

蔡欤冷静回答:“可能是先压纸人,后来纸人被人拿走。”

在另一边,我视转至佛像上。

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佛像。

佛像盘膝而坐,被许多蜘蛛网缠着,毫无雍容华贵的气息,红褐色案桌上没有摆放道具。

我闭眼吹气将桌上灰尘吹开,灰尘轻缓落下浮在地面,我的脸也被灰尘弄脏。

桌上的灰尘少了许多,大部分位置的红褐色变得清晰,而部分灰尘仍厚,红褐色迷离。

这些迷离的条纹,都是桌子凹陷位置,凹槽灰尘不易吹开,相反,清晰的位置则是平桌。

我观察凹陷条纹,按颜色深浅程度,可以看出有利器在桌上敲打过。

年久的木桌木质酥软,刚做的木桌木质坚硬,可以看出实施者是在木桌老化后才开始敲打。

我说道:“有人在佛像上做过法。”

我这一句话引得其他人纷纷看过来。

沈妱滢再次确认:“你是说佛像上的脏东西是做法引来的?或者是做法引出去?”

我对头默认。

蔡欤这时说道:“罗盘在我们拿前两个石头之后转速变慢,说明这里的怨气化得差不多。”

沈妱滢扭头看向徐千骁:“你师父说不能来,这是为什么?”

“他自然有他的道理。”

沈妱滢把手中两个纸人交给蔡欤:“你先抓着。”

蔡欤接过沈妱滢递过来的纸人。

沈妱滢在寺庙里沿墙壁逛了一圈,用力踏步,脚步声阵阵,双眼打量墙壁和地面,不知道在观察什么,一圈毕,开口说道:“回去找你师父。”

没有面向徐千骁,也能让我们知道这句话是对徐千骁说的。

沈妱滢继续说道:“你们村请建寺庙的人可能是个骗子,这里以前是个平地,在不平的地上建寺庙要多交费,挖石头拔树苗铺平要人力。”

我恍然大悟,山路不平,但这寺庙却重直于地面,踩在某外地面上会有回音,方才沈妱滢踏步脚步声一致,声音没有变化。

我想起村里的传言,说农夫深夜去寺庙挖石头,农夫却看见了大院子。

会不会寺庙就是在院子上建立的?

我向其他人交流我刚才的想法,再后便下了山。

回到家时已是下午,我去房里喊宋咸下楼,徐千骁在楼下,沈妱滢和蔡欤站另一家房梁下。

沈妱滢和蔡欤是今天刚来的,我没有向家里人介绍他们俩。

我推宋咸之的门,看见宋咸之坐在房里看书,见我进来,放下手里的书,并不意外,似乎猜到我要来找他。

宋咸之随我下楼,不远处的沈妱滢和蔡欤见到宋咸之下来,便向我家房梁下迈步而来。

徐千骁伸手指向前来的两人,向宋咸之介绍:“这是沈妱滢,这是蔡欤,沈妱滢的师妹。”

接着向两人介绍自己师父:“这是我师父宋咸之。”

宋咸之冷着脸对上沈妱滢那张高傲的脸,说了一句似乎憋了很久的话:“你有什么机遇在旅途中认识他。”

说完,宋咸之右手食指我,眼神仍在看着沈妱滢。

沈妱滢回答:“是我不知名的一个道长,跟我说另一个道长在那边遇到麻烦,我去帮忙,忙完那天就遇到了白春庭。”

宋咸之继续问:“让你去帮忙的人是谁?你去帮谁的忙?”

“是谁我不知道,我没问,他只说他是道长,帮的那个人是我们龙虎山的。”

“是谁都不说……”

沈妱滢见这个话题结束,马上扯另一个话题:“为什么跟你徒弟说不能去寺庙?不能翻石头下的东西?”

宋咸之淡淡看了沈妱滢一眼,嘴唇翕动,最后落下一句话:“这是土里人管的事。”

下午时分。

沈妱滢和蔡欤带上纸人回去,我和徐千骁回屋。

夜晚,我在床上睡不着,从抽屉里拿出昨晚宋咸之放好的玉佩,坐回床上,玩弄手中玉佩。

天气骤降,玉佩更加冰冷,中国结在上面绑着。我将中国结弄出来,挂在床头。邪祟之物,不该沾染中国结的洁净,更何况,玉佩本身不属于中国结。

自从玉佩里的鬼魂出来后,玉佩中便没有灵体。陪伴我多年,终究还是见了它的真面目。

我起身去找宋咸之给玉佩开光,免得又有脏东西附身上去。

进宋咸之房间,又看见宋咸之坐在床头看书,宋咸之见我进来,同样的不惊讶:“你以后进来前能不能先敲门。”

“能。”

“找我什么事?”

“玉佩开光。”

“还要挑个吉日,先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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