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潺潺的声音抑扬顿挫。
透露着真实情感,因为她说的是自己的过往从来都没有虚的。
咱都是老实人,不搞虚头巴脑的那一套。
在监狱里所受的表彰,她都一一罗列,在学校里受的表彰也是。
如果说她在哪个地方受过何种批评的话,那就是她因为嫉妒自己的真千金,把她推下楼,从而导致入狱。
陈雎洲抹了一把脸,也不言语,锋利的眉被他打的有些乱。
君母更是满腔气没有地方撒,你说要攻击她吧,偏偏她就是个没心眼的,骂了就跟没骂一样。
要是戳她的心窝子,抱歉,她根本就没有心窝子。
被他这么一打岔,君姆甚至忘了自己要来干什么的
哦,对了,她是要告诉陈雎洲把君潺潺给开除。
不要让君潺潺留在身边,不然后患无穷。
当然也更方便她对付君潺潺,她对这个女儿一点感情都没有,早在没有认回君潺潺之前,她让女儿结交名流,给自家带来利益,可是……一个跟她玩的都没有。
结交个屁啊!
君潺潺这么诚实的说出了自己所有的过往。
完全就是投案自首,而且把自己交代的明明白白。
你看哪家警察抓犯人,犯人还投案自首的?
君母气的够呛,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君千雪的眼睛闪了闪,“姐姐,你成为陈家主的保姆,可不能像以前那样为所欲为了,毕竟不是咱们家,爸爸妈妈包庇着你……”
“你不要把陈家主推下楼……也不要存害人之心,否则没有人替你收拾烂摊子。”
她的话柔中带刚,在说话的时候,君千雪眉眼放在陈雎洲的身上片刻,得是对方清冷的眉眼看不出任何,冷淡如雪。
君千雪的声音不小。
那些竖起耳朵听八卦的都围在他们的身边,全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士,其中不乏顶级豪门一流豪门的少爷小姐们。
在听到“推下楼”这三个字,他们都纷纷吸了一口冷气
同时看君潺潺的目光带着一股打量,如红外线把君潺潺里里外外都打量一番。
难道她贼心不死,还想把陈家主给推下楼?
陈家主是怎么放心让这个杀人犯照顾自己的?
这个世界上的保姆千千万,他犯得着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同时心里则带着一股愤怒。
也是为了展示那股少的可怜的正义感。
“陈家主糊涂啊,把这个杀人犯留在自己的身边,这不是找死吗?”
“这个女人胆子可真的大啊,杀了人还脸不红心不跳的像这样的坏种,就应该除去!”
“她怎么这么坏啊,伤害了人,脸上一点愧疚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时,君潺潺一脸莫名其妙,哼,她根本就没有推君千雪下楼,她为什么愧疚?
听完君千雪语重心长的嘱咐,她的语气跟临死之前托她照顾阳台上的多肉一样。
君潺潺有种她要死了的感觉,可是又看她活得好好的,立刻把这种想法消失殆尽了,心里还想着要不问问君锦寒,他妹妹是不是得了绝症要死了?
君潺潺想了想,她根本就没有为所欲为过诶。
“我没有为所欲为过,另外。我既然做了陈雎洲的保姆,我一定不会把他推下楼的。”
君潺潺非常诚实的说,“我好不容易才抱上这么一只金大腿!要是他死了我只能吃一顿席!”
一天吃一顿席,还是天天都吃席,她是能拎得清的,才不会做傻事呢。
陈雎洲冷声道,“君潺潺!”
“到!”
“零四三三八号君潺潺没有越狱!”
君潺潺声音洪亮,两脚之间下意识的变成四十五度,眼神坚定,冒着盈盈的光芒,身子也异常的笔直,像极了监狱后面种着的大杨树。
每一次放风的时候,她总是呆呆的望着杨树,绿绿的,很好看,绿色是最健康的颜色!绿门永存!
原本正在窃窃私语的诸多社会名流,都沉默了。
不是吧,大姐?
你真把这里当做监狱了?
蹲个局子还蹲出荣耀感来了。
他们喝着手里的饮料,晃啊晃的,来掩饰尴尬,离君潺潺近的恨不得脚趾抠出个豪华梦想芭比豪宅来。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
不是,我根本就不认识她啊。
君天霸吨吨吨的喝着手里的矿泉水矿泉水瓶子就跟小玩具一样。
他望着自己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堂孙女。
哦,现在已经不是堂孙女了。
眼睛里透着欣赏,这是个练武的苗子,她为什么想不开非得留在监狱里呢?
不理解,真的不理解。
身处风暴之心的陈雎洲同样也不好过,所有的人的目光都在看向他,不,他身边的女人,而她像是没有感知一样,呲牙咧嘴的笑着,笑容极其灿烂,主要是迎风生长的向日葵也不过如此。
他捏了捏眉心,“以后声音小点。”
“是,监狱长,啊,不对老板。”
她现在已经彻底沦为打工人了,和她说话的并不是监狱长,而是老板,君潺潺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诫自己,要适应打工人这个角色。
一定要适应啊,潺潺!
君母、君千雪母女则是有些阴沉的望着那个女人,推着男人离去,没做任何的停留。
君母用尽所有的力气,一拳打在棉花上,显然气得不轻。
她在远处看着那个女人巧笑嫣兮,在这个宴会上从来都没有人比她笑得更灿烂。
偏偏她还不自知,一口小白牙,惹得在场的某些少爷们晃了神。
虽然还是那个朵拉头,齐耳短发,憨得要死,身上的保姆衣服也是土的要死,穿着手工的黑色布鞋。
察觉到落在身边的目光越来越多,陈雎洲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拧,转头便看到女人笑容灿烂,呲着个大牙花。
“笑什么?”
“好多漂亮姐姐嘻嘻嘻,和监狱里的姐姐一样漂亮。”
陈雎洲:……
他后悔了,他不该问的。
可是君潺潺的眼睛自重新进入这个宴会开始,就从来都没有实现过一直瞄啊瞄的,跟那大胖橘选妃一样。
大胖橘选妃,人家讲究的是气质才华,以及眼缘。
她是来者不拒,看到漂亮的就喜欢,不管有没有气质。
于是在这个宴会上就出现了这么诡异的一幕,在所有名媛千金都抿着唇,淡淡微笑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呲着大牙花笑的女人。
君潺潺又看到了一个漂亮姐姐。
她身着青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披散在肩头,衬得她皮肤很白,如上好的玉,鹅蛋脸是柔和的线条,秋水般的杏眼,可是她的眼睛的确是恰到好处的疏离。
在她呲着大牙沉醉间,一道尖锐的声音迫使她回过神来。
“哥!你疯了?”
坐在轮椅上的陈雎洲已经被人抢去。
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长得很漂亮一双圆圆的小鹿眼死死的瞪着她。
“她是杀人犯!你想被她害死吗?”
君潺潺伸出手指头指了指自己,“我吗?”
“……嗯……我暂时还没有害他的打算。”
陈潇潇:……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