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潺潺听了他的话,离近了一点。
但是眼睛中却带着警惕。
因为陈雎洲半死不活的样子,有些瘆人她的脑海里闪过古时喜欢折磨人的变态太监……
身体的残缺导致心理的变态。
他眼睛里划过深思,“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的眼神清冷冷的,没有丝毫的欲望,只有探究。
君潺潺很诚实的回答道,“是汗臭味。”
“我今天找工作走了两个半小时。”
陈雎洲:……
君潺潺打断量给她安排的保姆房,宽敞整洁,一点活人的气息都没有,想来是不经常居住人。
但是这也已经足够了。
这是大热的天找工作,体能消耗,盐分流失,她躺在地毯上一秒入睡。
甚至连房间的门都没有关。
陈雎洲推着轮椅打算去自己的书房时,就看到四仰八叉躺在地毯上入睡的女人,跟死了一样,微微停顿了一秒,精致苍白的脸上看不清是什么神色。
而后又推着轮椅离开。
君潺潺这一觉睡到大晚上,天彻底黑了。
伸手不见五指。
她摸黑打开灯,一室亮堂,却忽然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跟陈雎洲谈过工资的事情呢,双休她就别想了,五险一金还有社保,她更不敢想。
她到找工作时遇到的各种坑,要她一个人干十个人的活,五十七,零零七,很常见的啦。
总之现在天变了,外面的世界是充满剥削的。
匆匆的洗了个澡才发现,不知道是谁已经给她送过来了保姆服。
穿上直接超级加辈的那种。再配上她这个朵拉发型,人见了她高低得叫声奶奶。
想到自己莫名其妙收几个大孙子的场景,君潺潺就得意的想笑。
但是君潺潺对于穿的要求并不太高,只要能穿的暖就行,她理了理没有褶皱的保姆服,这才撸开袖子前往厨房的方向做饭。
也不知道陈雎洲有没有饿。
毕竟他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残疾人士。
她走下楼去,却发现客厅里男人依旧在看着文件,戴着一副黑框眼镜,一丝不苟,棱角分明的脸上添了几分冷肃。
君潺潺也没有打扰他,径直走向厨房的方向,厨房里东西还挺齐全的。
女人所动时一股清幽的香味,很淡很淡,传来涌入他的鼻息陈雎洲,翻文件的手停顿了下。
在哪里是什么汗臭味分明是香味,另外这香味儿对他有了反应……
五年前的那场车祸,他不仅,双腿残废那方面也废了。
可是今天在那女人凑近自己时,他身体竟然可耻的……
修长的指尖停留在平板屏幕上,上面,则是热心网友们的回答。
“双腿残疾的我,的朋友,对一个刚出狱的女人有反应这正常吗?”
他想了想添了一些定语。
定语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我因车祸,没反应的朋友。”
季晨野:“楼主,别你朋友了,咱就是说你吧。”
tred:“哈哈哈哈哈哈。”
我有三个肾:“好羡慕哥哥啊不行,不像人家有三个肾,厉害着捏。”
……
男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又红又白,精彩极了,捏着平板的手,突然变得很紧,指尖苍白无力,含着病气的脸上出现一抹残忍嗜血。
良久,一声清冷的“呵”字,从口中吐出。
一股浓郁的香味传来,男人鼻子轻轻的动了动。
咣咣咣——
接着便是颠锅的声音。
不知道的是,还以为有人在做大席。
陈雎洲放下手里的平板,缓缓的向着厨房走过去,忽然觉得,被这群热心网友给气的即将癫狂的心情,没有那么坏了。
他还没有走到厨房,五音不全的歌唱声传来,他即将变好的心情,又变坏了。
“让我一次爱个够,给你我所有……”
“那些痛的回忆,滴滴落在泥土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这城市车水马龙,这回忆那么空……”
……
男人的额头青筋暴起,忍耐到了极致。
“闭嘴。”
可是厨房里的女人自嗨到了极致,没有听到他说话,因为颠锅的声音盖过了他的声音。
陈雎洲推着轮椅,又重新拿过那个平板,在记事本上写道。
“2023年,8月19号,这一天君潺潺因唱歌吵到我了,工资扣200块钱。”
写完之后他的心情才变得重新好了。
咕咕咕——
肚子里传来响动,更为浓郁的香味传来,这次陈雎洲不再忍耐推着轮椅,往厨房的方向移动。
他要看看这个女人做了什么东西勾引他。
这次他看清晰了,桌子上是做好的蒸鸡蛋羹,黄澄澄的上面还放了虾米,紫菜。
番茄炒鸡蛋,糖醋排骨,红烧狮子头,麻辣鱼,干锅鸡,麻辣大虾…海参?
韭菜炒豆干……
“吃饭喽,咦,老板,你怎么来了?”
君潺潺低下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陈雎洲,真是神出鬼没呢。
可能是他存在感太低了,她都没发觉。
还好她没有把后面的那句话给说出来。
陈雎洲的心底忽然升起一抹坏意。
“怎么没做炒鱿鱼?”
女人清澈的眼睛转了转,“你喜欢吃啊?可是没有鱿鱼了。”
陈雎洲这才想起来,她毕竟坐了五年牢与这个世界脱离。
“算了,这些够了。”于是推着轮椅,径直往餐厅的方向走去。
君潺潺给自己留了一点,打算去厨房吃。
男人却朝她摆了摆手,“过来一起吃,以后都这样。”
“老板你真好,比监狱长还好。”她的感激很直白,“明天我就让你吃上炒鱿鱼!”
陈雎洲:……
监狱真的有那么好?
陈雎洲尝了一筷子她做的菜之后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番茄炒鸡蛋被他做得鲜嫩可口,那鸡蛋歌更是嫩滑一口即化,糖醋排骨更是,咬一口那肉就掉了下来……每一样,都给他带来更大的惊喜。
往日自己吃的是什么东西?寡淡无味。
如浓墨般的眼眸瞅了眼低头干饭的女人。
君潺潺有这样的一个习惯,吃饭从来都不看人脸色的。
吃饭就是吃饭。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别想挡着她干饭。
就连以前在君家也是。
她文雅的吃着,这毕竟是出狱之后的第一顿。
男人的声音在她对面响起,“你刚出来的第一顿,要不要喝点酒庆祝一下?”
抬眼时,他那张有冷清带着艳色的脸,在灯光下,异常的好看,甚至有着些许蛊惑的味道。
君潺潺点点头。
以前在君家,她喝酒从来都是偷偷的。
因为她那名义上没有血缘关系的大哥君锦寒在某次发现她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时,就死死的盯着她跟那饿了许久的狗一样,让她不要喝酒,更不要男人看到。
君潺潺争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问他为什么。
可君锦寒回答她的只有冷漠,这家伙冷情的很,和谁都不亲近,恐怕最讨厌的就是她。
君潺潺拿出一坛子好酒,又拿了两个碗。
在陈雎洲面前给他倒了一碗,又给自己倒了一碗,一口闷之后通体都舒畅起来。
她仔细品味这酒的味道,而后又一口闷。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像是仗剑走天涯的女侠,渴了就喝酒,饿了就吃肉,不为世俗所拘束,不为女情长所困住一生。
爽啊!
陈雎洲却直勾勾的盯着碗里的酒,只是用唇轻轻的点了点,并没有喝。
连干好几碗酒之后,君潺潺又吃了点肉,大概是酒精的作用,她的胆子大了些,用手撑着,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蛋,唇红齿白,眉目清秀,如可口的红苹果,令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清澈不含任何杂质的眼睛望着他。
“老板,你怎么不喝呀?”
她站起身子,弯下腰,替他把那碗酒喝了。
“这个碗我碰过。”男人冷不丁的来了那么一句。
“别害羞,这不算接吻。”
在监狱里有一个因为搞黄色而进去的大佬,她是写黄色的,才华横溢,从来都不会卡文,无聊的时候喜欢给她们讲黄色故事。
这个大佬并不是一味的搞黄,而是有着故事框架的。所以,对于什么专业术语,君潺潺潜移默化知道了很多。
她怪想念那个大佬嘞。
可惜她已经出狱了,一个大佬还在监狱里给新来的讲着故事。
男人虽然不良于行,坐在轮椅上,可是那张脸堪称人间绝色,世间最清艳莫过于此,桃花眼似乎含着些许了潋滟勾人。
他就像,大佬所构建的快穿世界里的攻略者。
虽然带着目的接近,可是,令角色沉迷。
大概是色迷心智,亦或是酒令人胆子壮。
她猫着身子,慢慢的走到他的跟前,圆圆的眼睛里含着对教他的认真。
她并不知道,沾了酒精的自己是何等的娇媚撩人,皮肤是白里透红的健康,小巧精致的鼻子秀气的挺着,眼睛黑白分明黑,瞳孔则是有些偏黑。
骨子里是魅惑的,可是眼睛却清纯的,妖冶与懵懂并存。
往日大哥君锦寒的教诲,早就被她抛之脑后。
粉嫩的唇贴上,男人的唇。
“这样才叫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