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胳膊肘,撑在她的桌子前。
两人的距离还挺近。
君潺潺甚至能够看到他鼻子上的黑痣,那样的清晰,皮肤真好啊,毫无瑕疵。
他的眉眼精致的很,不得不承认他的这副皮囊真好。
过往的记忆迅速聚拢起来。
君潺潺点头。
“想起来了。”
于是她开始动笔。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一张人脸便跃然纸上。
陈雎洲在看到那张脸时,微不可察的瞳孔一缩。
陈雎洲冷淡的目光扫视着她所画的人。
忠厚老实,泯然众人矣。
看起来很普通,普通的不可思议,扔进人海便会消失不见。
其实他也猜的差不多了,知道这个女人并没有骗自己。
当时他被这个人用车撞的时候,他看到这个人是戴着墨镜的。
而她能根据戴着的墨镜推测出这个人的全脸。
陈雎洲接过她手里的那张画,递给身后的张腾。
“去查。”
“是!”
男人的手指放在轮椅上敲击了两下,稍后抬头看着面前有些,拘谨地揪着自己衣服下摆的女人。
“画的不错,你想要什么奖励?”
君潺潺直截了当的说,“我要钱!”
君潺潺始终为自己以后做了打算。
虽然她现在很年轻,可是万一年老了被淘汰了怎么办?
陈雎洲他又看上了别的年轻的小姑娘让她当保姆,直接开口要优化她。
优化,精简人员,这些职场术语她还是懂的。
现在的行情可不就是这样的吗?
她通过这么一找工作就明白了,这是一个内卷的时代。
毕竟,她可是坐了五年牢啊!
她这种有过案底的,更会被淘汰。
所以她现在要攒钱养老。
要实在攒不了钱,就杀个人放个火重新进局子。
所以说,吃国家饭还是比较安稳的,这才是正经的编制。
扯远了。
在君潺潺说完之后,只听那男人冷笑一声,“钱?”
“对啊。我爱钱,钱爱我,钱从八方来,不停的来!”
君潺潺的双手托起,朝向天。眼睛里带着对金钱的渴望,毫不掩饰的贪财。
虽然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她在扬起双手的时候。
露出一小截嫩白的下腰,如上好的暖玉,散着温润的光芒,很吸睛。
她还有一点点小肚子,肉看起来软软的。
男人的视线在她那一截下腰处,停留了两秒。
眼神透着暗光。
“你难道不想要别的东西?”
君潺潺想了想,就抓了抓耳朵,又在自己齐耳的短发上挠了挠。
因为男人不说,她也猜不出来他要说什么。
她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偏偏君潺潺是一个求知欲很强的人。
她都快要把自己的头发给挠秃了,还是想不出来。
“啥,啥东西?”
“没什么。”男人的视线冷淡,从她脸上移开,“你想要多少钱?”
君潺潺有些小心翼翼的道,“1万可以吗?”
毕竟,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
陈雎洲有钱,但,也是他辛辛苦苦的挣的。
男人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君潺潺以为自己的脸上有什么东西,她粗暴的抹了一把,妄图去掉脸上的脏东西。
可是抹了一把之后,男人依旧没有移开自己的视线。
难道这就是心理学中的对峙,他想在气场上压死自己?君潺潺想起自己在监狱里看到的那本心理学书籍。
在监狱里一个心理学的大佬曾经因为pua人贩子。
让人贩子们自相残杀,又让人贩子们把所有的钱都给她,被定了诈骗罪关进了局子里,不过她被判得很轻,只是意思意思。
君潺潺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是学到了很多。
那个心理学的大佬放下豪言要教她钓男人。
于是君潺潺灵活运用心理学大佬教给自己的方法,一直盯着他的眼睛。
就这,还不中,她凑进一步,双手撑在他的轮椅上,身子微微向前一弓,与他的眼睛对视。
瞪眼,谁不会啊。
她也会,她最会坚持了。
甚至眉毛还不挺的挑着。
男人的嗓音清冷,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身上阴郁的气息愈发明显。
他突然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君潺潺。”
“咋?你要拉屎?”
陈雎洲: ……
他在怀疑自己让君潺潺成为他保姆,这个决定,是不是正确的?
在商场上,陈雎洲向来不会怀疑自己的决定,所向披靡,一往直前。
因为会有利润验证他的决定。
现在……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竟然威胁自己。
“你要我抱着你拉屎可以,但是你得同意,给我1万块钱。”
“我知道这个要求很过分,但是,你先急着生气,你先憋着。”
君潺潺观察着他的脸色,发现他的脸色并没有很生气,也就是微微生气吧。
也就达到了想给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首先啊,我做的可是技术活……”
提到钱,君潺潺瞬间就不内向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很正常。
在君潺潺还想用长篇大论,去说服陈雎洲时。
却见男人冷冷淡淡的说,“起开,离我远点,不然你别想拿到那1万块钱。”
“好嘞!你早说啊。”
君潺潺下意识的想要移开身子,但是用力过猛外加上不知道踩到了什么东西。
这地上怎么还有石子?
这届保洁不行啊,打扫不干净。
等老了,她要当保洁,争取打扫得干干净净的!
她整个身子向前跌去,根本就控制不住。
救命!
上班的第一天,就得罪了老板,他会不会把自己给开除啊?
在即将把陈雎洲给扑倒在地的时候,君潺潺的脸偏了偏,他的唇刚好碰到她的脸颊上,软软的,很有弹性。
轮椅也被她掀翻在地。
她单手撑着地,一只手托着陈雎洲的后脖梗不让他头撞到地上。
若是陈雎洲死了,她上哪个找这么强大的老板去啊?
君潺潺对于男人眼睛里的暗沉幽光,浑然不觉。
只顾着关心在她怀里显得有些弱小的男人。
“不好意思啊,你没事吧?”
她手臂的肌肉鼓起,抱着他往后,轮椅又弹了回去。
他们都安全了。
君潺潺双手交叠放在小腹处,垂下头,认错态度非常的好。
“老板,你惩罚我吧。”
然后,下一秒,她的下巴却被人轻轻的捏着。
她被迫对上那双冰封沉寂的眸子。
四目相对。
陈雎洲还是一副毫无生气,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说,“你过来,离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