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人含着酒精的味道且柔软的唇贴进来时,陈雎洲浑身都是绷紧的,就连脚趾头也疯狂的抓着地。
君潺潺真是好大的胆子,才上班第一天勾引他。
他想记在平板里的记事本上,扣她工资。
可是却见女人的眼眸亮晶晶的,圆圆的眼睛里清澈单纯,水汪汪的,一眼就望到底的愚蠢。
“老板,你学会了吗?”
陈雎洲口嫌体直的道,“没有。”
君潺潺歪了歪头,眼神懵懂疑惑,没想到陈雎洲竟是这样的反应。
“那怎么办呀,你好笨啊。”
大半坛子酒喝完之后,君潺潺开始怀念监狱的时光,有些得意的说道,“我看一遍就会了,监狱里大佬教的我全都会了。”
“唉,好想再进去……”
陈雎洲 :……
真的大可不必。
他并没有发现和这个女人接触之后,自己身上多了些活气。
女人毫不留情的抽身离开,刚才的吻仿佛是他的错觉,没有半分旖旎,只是单纯的教学。
“有些困了。”
她说。
随即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睡死过去。
“君潺潺?”
“君潺潺?”
陈雎洲叫了两声,没有反应,就用轮椅自带的防备工具戳了戳她。
他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一秒入睡的本事可真是羡慕。羡慕的令他紧咬着后槽牙,差点给咬碎。
陈雎洲想了想从沙发上,拿起一个毯子扔在他的身上。
这个毯子像是触动了她身上的某种开关。
女人大脚一踢,继续四仰八叉的躺着。
呵。
冻不死你。
可是他预想的落空了,次日女人活力四射的出现在他的面前,朝他扬起一抹灿烂的笑脸堪比,下午两点钟最热烈的太阳,猝不及防又直白的的照入他的心房。
“早上好啊,老板。”
所有的东西都被她收拾了一遍,地上干干净净的,连个灰尘都看不到。
饭也做好了,端在了桌子上,香味弥漫。
她重新换了一身保姆服,留着朵拉头,非常有活力的站在了他的身后。
“张腾已经把所有都缺的都给你补过来了,包括手机什么的。”
身后的张腾朝她微微点了点头。
“张腾大哥,你真好,谢谢你!”
君潺潺脸上的笑容更加的灿烂,张腾被这灿烂的笑容给晃了眼睛。
他终于理解老板为什么让她当保姆了。
这笑谁看了谁不迷糊啊。
正在吃饭的男人脸色暗了暗。
“都坐下吃饭吧。”
他桌子上那盘炒的色香味俱全的鱿鱼,“吃。”
张腾:……
救命,他好慌。
求救似的看着君潺潺,却发现女人低着头干饭,吃炒鱿鱼吃得更欢。
原来真的有人干饭从来都不会看人的脸色,只是单纯的干饭。
“这鱿鱼真好吃,老板,怪不得你昨天晚上让我炒鱿鱼!”
正在干饭的女人抬头,亮晶晶的眸子望着身边的清隽男人。
虽然这个女人做的饭很好吃,可是张腾却食之无味。
他的心要是有她一半大就好了,也不用现在提心吊胆。
妈的,想发疯。
吃完早饭之后,男人的心情肉眼可变得好了起来,嘴角若有若无噙着一丝笑。
在监狱大扫除了那么多回,君潺潺收拾东西手到擒来,并且收拾的特别干净,一尘不染,桌子擦地成了她骨子里的习惯。
因此,在听到有声音的时候。
她身体绷的笔直,下意识的行了一个军礼,标准的很,声音也异常的嘹亮。
她的眼神坚定,从来都没有斜视过。
“报告监狱长!零四三三八号君潺潺已打扫完毕!请监狱长检查!”
她等了半天,她的监狱长依旧没有动静。
她的监狱长坐在轮椅之上,双手捏着轮椅的把子,手没有任何的血色,精致的脸上更是讳莫如深。
君潺潺这才想起来这个不是监狱。
五年蹲局子,一生监狱情。
她将用接下来的余生去怀念在监狱里的时刻。
不过认错了人,君潺潺没有任何的尴尬, 她甚至有些关心的看着陈雎洲的手。
“老板,我看你唇色苍白紧紧的抿着唇都快拧成了一条直线,手也是白的,是不是肾虚啊?”
她眼睛贼亮贼亮的,像是嗅到了某种商机。
“我这有个方子,不过是要钱的,你给个辛苦费呗。”
她的拇指和食指捏在一起不停的动着。
身后的张腾紧闭着眼睛,脚趾狠狠的抓,着地从来都没有松开过。
替人尴尬的毛病犯了,啊啊啊啊。
怎么她脸上没有任何的尴尬?甚至还那么坦然真诚,就连要钱的时候也是直来直去的。
陈雎洲的眼睛忽然闭上,又睁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君潺潺。”
君潺潺本来放松的身子又陡然绷直,别人叫他的名字就像是叫着某种信号一样,尤其是陈雎洲这么正气的喊着。
这位他可太熟悉了,监狱长也是这样叫她的。
“到!零四三八八号君潺潺在!”
陈雎洲不咸不淡的瞅了她一眼,“一会儿你推着我,去参加宴会。”
“好勒老板。”君潺潺特别狗腿的说道,等等他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老板还没有回她要不要这个肾虚方子呢?
她准备冲上去询问的时候,张腾却陡然拦住她,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且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君潺潺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严肃的望着他。
“张特助,你是不是有点面瘫?”
张藤捂住自己的心肝,发现和君潺潺在一起竟然比老板在一起还要气人,冷哼一声就走了。
留下君潺潺迷迷瞪瞪的站在原地,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穿着保姆服,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
打量着她这个人庄园般的房子,虽然种的花花草草还挺多的,但是没有山上多,她要瞅个机会上山,搞点草药,治好老板的腿。
也不知道老板查的人下落怎么样了,她好去认人啊,把当年谋害他的人给抓住。
作为一个贴心的保姆,君潺潺拿的装备特别齐全,后面背着一个大包,大包被她轻轻松松的背在身上。
防止老板渴了饿了。
那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停在庄园门口的时候,张腾还没有动作,她直接把陈雎洲给抱到了车子上,替他理了理褶皱的衣衫。
张腾很想提醒他,这个椅子是全自动,有往上升的功能。
可是看到老板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甚至也没有拒绝他,忽然就闭嘴了。
豪门夜宴,名流云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那个男人的到场,这是名副其实的京城帝少,陈家嫡子,十五岁接手陈家,令陈家从一流豪门变成顶级豪门,成为古武世家都不敢惹的存在。
他虽然双腿残废,坐在轮椅上,可是那手段凌厉令人不敢小觑。
那年一场车祸,陈雎洲被碾压于车下, ICU里住了七天七夜,所有人都以为这一代传奇陨落,可是他坚强的活了下来。
出院之后就成了残废,注定一辈子坐在轮椅之上,手段却比之前更加的凌厉,谈笑之间要人性命,陈家二房的人都被他整得连进入集团的资格都没有了。
黑色豪车停在豪门夜宴门口。
于是,他们看到那个留着朵拉头,穿着保姆服的女人,很大力的将男人抱在怀里,而后轻轻的放在轮椅上。
她后面背了一个登山包,鼓鼓的。
一众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是谁?
以前的陈雎洲就不近女色,更别提成为残废之后,禁锢于轮椅,性格变得更加暴戾,阴晴不定。
家里的佣人也全都是男的。
他和特助张腾的二三四事已经传到了整个京城上流社会,描写的极为香艳,大块头特助VS貌美总裁,咳咳。
君潺潺把陈雎洲放下之后,背着自己的那个鼓鼓的登山包。
总觉得有人死死的盯着她。
恨不得把她给盯出一个洞来,眼睛里带着怒火。
原来是自己之前的竹马哥哥,陆泽风。
君潺潺现在是谁啊?她君潺潺,已经抱上了大腿!
她不再害怕他了。
她的下巴扬得高高的,一副趾高气昂,为虎作伥,狗仗人势的样子。
朝向陆泽风。
于是众人都看到那个抱着陈雎洲的女人,挑衅的望着陆家小少爷陆泽风。
哎呦,这可有意思看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