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苗停住脚步,反问,“你信?”
楚悦摇头,“不信。”
“不过,我已经有思路了,我们要从钟盼儿那入手。”
钟盼儿人虽然不在拖拉机上,但那天要不是她摔了一跤,非要搭自己的车,林想也不会下车去坐拖拉机,也就不会……
想到这里,谷苗陷入悔恨的情绪,懊恼地捏紧了眉心。
当初自己要是极力地去阻拦就好了……
钟盼儿有嫌疑,那骑车载着她的钟敏刚,有没有嫌疑呢?
林想那天出事后,钟敏刚自责的在林家跪了三天,一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还被林姥姥结结实实打了好几棍子。
看那悔恨自责的样子,不像是装的。
万一要是查出钟盼儿跟此事有关,就算她是钟敏刚的亲女儿,自己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谷苗没有回家,直接找到了正在自家兔舍,喂兔子的钟盼儿。
“你来做什么?”
“问你点儿事。”
钟盼儿低着头扒拉着喂兔子的草,不敢抬头看她。
这个心虚的动作,让谷苗更加肯定了她跟此事有关。
“我来找你也没啥事,方萍不是回京市了嘛,她那天给我打电话,说有东西落在你这里了,让我过年回京市时给她带回去。”
“你认识方萍?”
“当然认识了,我们都是京市的,对了,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钟盼儿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连忙摆手道:“我……我不认识,你说的那个人!”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忘了?就是那个住在王寡妇家,整日跟白若雪一起的,丑的令人出其不意的方萍。”
“她在电话里,还特地嘱咐我,让我见到你后,代她问你好呢!”
听她这么说,钟盼儿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当初那个叫方萍的,确实跟白若雪一起来找过自己,送给了她好多城里的洋玩意儿后,提了一个简单的要求。
让她在谷苗的车前,摔一跤,并且要赶下一个林家人,去坐拖拉机,自己则要上车跟他们一同前往考场。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盼儿没问,就算问了方萍也不会跟她说,在方萍的眼里,白若雪和钟盼儿简直就是傻X,白长了一张漂亮的脸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走吧,我要喂兔子了。”
钟盼儿即使再傻,也知道谷苗的来意。
这段时间钟敏刚没少因为林想的事,教训她。
甚至还动手打过她几次,她也觉得委屈,林想是自己要求坐拖拉机的,又是自己从上面掉下来摔死的,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行,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钟盼儿见她转身,松了一口气,却见她不是往大门外走,而是朝着自己的房间去了。
吓得扔下装草的簸箕,就追了上去。
“呦,没想到你跟方萍关系这么好,这两瓶雪花膏……呀!这还有稻香村的‘京八件’呢!”
谷苗随手拿起一块枣花饼,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张嘴咬了一大口。
“不愧是稻香村的点心,味道就是好,这些都是方萍送给你的吧!”
“不是!这是我另一个朋友送的。”
钟盼儿双手揉搓着衣服的下摆,紧张地要死,但她还记得方萍嘱咐她的话,不管别人怎么问,都要一口咬定,不认识自己。
谷苗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想再与她废话,拿起一瓶雪花膏道:“最近风大,皮肤有点干,借我用两天。走了!”
谷苗出了大门,立刻进到空间去比对指纹。
结果跟她想的一样,不是钟盼儿的。
但看她今天的反应,即使没有证据,也能判断此事她脱不了干系。
接连几天的调查,还是一无所获。
楚悦给她出主意道:“你为啥一定要寻找证据,想让法律惩治她们呢,你完全可以自己动手,咱俩直接去把她们绑了,吓唬一顿,不行就毒打一定,肯定就都招了。”
“嗯,你这话有道理。”
“那你等着,我这就去找你,天黑咱就动手。”
谷苗:“我说的有道理不是指这个,突然有事,先不跟你聊了,再联系!”
楚悦的话让她想到了事情的关键。
方春梅做这些事的根本动机,是阻止林野一家去京市,谷苗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方萍她们做这些事的时候,只是为了阻止他们参加高考,不是真的想杀人。
你不是不想让我们去京市吗?
我偏要去!
不是怕林振江把财产分给我们吗?
我不光要分,还要让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至于林想……
谷苗深吸一口气,心中默念。
“我们一定会为你报仇,让这件事的所有参与者,都付出代价。”
……
转眼临近年底,谷苗已经怀孕五个月,穿着贴身衣物时,能明显的看到微微隆起的肚子。
时间一点一点冲淡了林家人的悲伤,家中逐渐又有了欢笑声。
陆彦晨往林家跑的越来越勤,林野对他的态度大变。
每次都好酒好菜的招待他。
因为林家人都能看出来,他现在往林家跑,不是冲着谷苗,而是冲着林念。
林野完全是把他当做妹夫了。
随着了解的加深,陆彦晨知道了林家的情况,越发觉得自己跟林念有戏。
虽然那小丫头,总是对自己冷着一张小脸。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陆彦晨还是很好看自己的。
这天一大早,他拉着一后备箱的东西来到了林家。
“大家早啊!我来送年货了,还不出来迎接。”
陆彦晨每次来都是这句话,毫无新意。
“哎呀,你说你,来就来吧,还拿什么东西啊!”
李巧兰每次迎接他的时候,也都是这句话。
“我今年本来是打算回京市过年的,但是想明年就要回京市上学了,有的是机会在家过年,就想着今年留在青县过年。”
“如果你们不回京市,咱们一起过年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