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泠木然，“我完了。”
“没事儿，不就是喝醉跟亲哥撒娇吗？谁没有过喝醉出洋相的黑历史呀。”孟臻安慰她。
季泠欲哭无泪。
她不懂。
重点不是她撒娇，而是她对一个错误的对象撒了娇。
更更更重要的是，她不知道她昨晚有没有做更为过分的事，比如——
对着牧月昭又哭又笑，扯着牧月昭的脸说他好看，卖萌要牧月昭背她回宿舍，之类的。
……毁灭吧，这世界容不下她了。
季泠悲伤地思考良久，给牧月昭回过去：【学长，我昨天是真喝醉了，真的不好意思给你添了麻烦。】
牧月昭：【你昨晚可不是这么叫的。】
救命，这什么虎狼之词。
季泠：【昨晚无论我做了什么，希望学长都不要往心里去，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早知道啤酒后劲都这么大，她就不闷着喝这么多了。
牧月昭不回她了。
整个上午，季泠都在忐忑中度过，不时看一眼手机，心乱如麻。
思考了很久，季泠给乔容发了个消息过去：【学姐，我昨晚没做什么很丢人的事情吧？】
乔容：【没啊，都是很正常的反应，大家都觉得你可爱来着。】
乔容：【不过你中途有一阵子和牧学长呆在一起，我没注意。】
乔容继续：【你放心，牧学长人很好的，不会怪你什么。】
季泠回复：【好的学姐，谢谢你！】
放下手机，季泠猛地趴在桌子上。
孟臻担忧地看着她，“季泠，你还好吗？”
季泠感觉自己不太好。
跟牧月昭待了一阵子。
一阵子，有多久？
能把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做完的那么久吗？
牧月昭会怎么看她？会不会觉得她是一个很随便的人？
心中郁结，连午饭都只草草扒了几口。
吃完饭回去休息的时候，唐涵扒着手机，像是看到了什么很吓人的东西，“卧槽！”
孟臻：“怎么了？”
唐涵抖着手，手机都快拿不稳也没在意，战战兢兢地走到季泠身边，盯着她仔细看。
季泠被盯得浑身不自在，以为自己脸上沾了什么东西，下意识摸了摸脸。
唐涵：“卧槽，真的是是是是……”
“你别结巴，”孟臻皱眉，看向她的手机，“ 出什么事了？”
看到手机的一瞬间，孟臻也愣住了。
季泠眨眨眼，心中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孟臻把手机屏对着季泠，迟疑道：“泠泠，你昨天……是和牧月昭一起出去的？”
手机屏上，赫然是几个大字：
“你们老公出去野了！”
配图是一张牧月昭背着她在围合门口的背影，她的脸垫在牧月昭肩上，看不太清，但这时牧月昭恰好偏过头，被抓拍了个正着。
唐涵目光炯炯，“泠泠，是你吗？”
季泠心虚。
她能说不是吗？
底下评论更是精彩纷呈，有懵逼型：
“楼主能不能拍清楚点？这远古画质，生怕别人看清吗？”
“什么情况，我对象有新欢啊不，我那不开窍的初恋开窍啦？”
有幸灾乐祸型：
“情况很明显，你们男神名草有主了。”
“笑死，我那傻逼室友终于要死心了，让我先笑一会红红火火恍恍惚惚哈哈哈哈哈。”
有痛心疾首型：
“我去，我去，我去？？？！”
“比高数更令人绝望的事情出现了。”
“剪秋，本宫的心好痛！”
有欢乐嗑cp型：
“不得不说，背影看起来确实很配。”
“牧校草真的好温柔啊，他回头是想看小姐姐吧，就问谁享受过这种待遇呀。”
“而且女生看起来也好乖的样子，看嘴型好像是在说悄悄话，呜呜呜嗑死我了。”
有好奇宝宝型：
“有没有人知道这女生是谁啊。”
“小姐姐在看嘛，能不能告诉我被男神背回宿舍是什么感觉？他身上香不香？有腹肌吗？手感摸起来怎么样？拜托了这对我很重要。”
也有一些诸如“大半夜和女生出去约会？这就是你们口中守身如玉洁身自好的牧男神？”“表面装得这么正经，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这种人！”之类的黑酸言论，但被淹没在了众多花痴和哀嚎之中，虽然有些碍眼，但无伤大雅。
季泠茫然地把手机还给唐涵，她还没有从现在的状况中缓过神来。
唐涵拿手机在季泠眼前比划两下，“泠泠，你还好吗？没事儿泠泠，这张照片不熟悉你的人也看不太出来……”
事情逐渐朝着不可预料的方向发展。
季泠脸色发白，乌黑的瞳孔直直看着前方，脑海里反复回荡着牧月昭冷漠的话语：
“我不想让她回来后看见我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季泠头痛地捂住脑袋，真是酒精误事。
现在不但和他不清不楚，而且好像还把他的名声搞臭了。
“泠泠，”孟臻有些担忧地看着她，“你昨天，和牧月昭……”
季泠仰起头，宿醉之后的大脑仍有些许疲劳和眩晕，她揉了揉太阳穴，“我昨天，只是和他一起参加了一个聚会……”
“我不小心喝醉了，他顺路送我回来。”
说到底，还是她对自己的酒量和面对牧月昭时的自制力没有清醒的认知。
这下好了，她都不知道以后要用何种表情面对他。
“哦，”唐涵懵懵懂懂地点头，“所以你俩还没有在一起喽。”
季泠默默道：“要是真的在一起不就好了……”
“啊！”唐涵好似想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又惊叫一声。
孟臻：“你又啊什么。”
唐涵瞪大眼睛，声音激动得几乎颤抖起来，“所以那条录音，其实是你对着牧月昭说的？！”
此话一出，宿舍陷入一片静默。
孟臻在静默中，冲季泠比了个6。
季泠：“……”
-
学生会主席团办公室。
“坐。”
空气里响起懒懒的声音。
芋泥看见牧月昭手中的冻干，摇摇晃晃走过去。
“坐。”
牧月昭重复了一遍。
芋泥眼巴巴地望着坐在办公椅上的人类手里的冻干，琥珀色眼睛一眨也不眨，拖长声音“喵”了一声。
“撒娇没用，”牧月昭桃花眼惬意地眯起，摇摇冻干，里头发出对小猫咪来说十分悦耳的声音，“教过你的，坐。”
“喵。”芋泥不情不愿地坐下。
牧月昭轻笑：“接着。”
一颗冻干以完美的抛物线从他手中落入了芋泥嘴里。
宋意楠进办公室时，看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当即大惊：“大哥，谁教你拿猫当狗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