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圆满,烛火燃明漆黑,王济是众星拱月的明师,和我畅想未来的美好,贾南风伏法,贤王登基,天下依旧是一片歌舞升平,太平盛世哪怕世人只关注于竞相奢华的浮夸,无人知晓造王之路负重前行之艰辛,也是幸福。
“鉴儿,天下无事,你是愿意和为师在马场快活,还是卷入朝堂的纷争乐死不疲。”
王济开心过头了,跳脱至贤王登基以后的日子,我答道:“若朝廷需要我,我便宵衣旰食;若人才依旧是珣珣济济,不缺一个我,驰绝影游侠于江湖,长啸徐行于竹林,都是人生乐事。”
“聪慧敏俊至极,好一个珣珣济济,后生可畏,君不必如山林,在朝堂上胜过一众珣珣济济。”
一个珣珣济济,让王济飘飘然若仙,回首兮难忘。珣珣济济指的是孔珣、王洵、王济、杨济,十年前司马炎感慨四人。孔珣就是在朝堂上敢于第一个炮轰贾南风暴行的御史中丞,一个王济调查暴行真相,两人断了太子妃就是打了傻太子的七寸,给贤王司马攸铺平了未来的夺储之路,二人可以说居功至伟。珣珣济济,会是未来的美谈。
而王珣是国舅王恺的亲弟弟,深的皇帝信任,五年前河南尹夏侯和建议贾充支持贤王司马攸。贾充沉默不语没有表态,事情传到司马炎耳朵里,夏侯和被废。王珣成为掌管京畿事务的河南尹,两年前逝世。
杨济是小杨皇后的叔叔,是皇帝的近侍侍中。
王济掐指算着,珣珣济济是天下英才的代名词,杨济沉默王珣死,孔珣与自己同样反对太子妃,推而广之,朝廷重臣大多支持自己,越发感到充满力量。
夜风轻轻吹拂,窗外树叶欢舞摇动。年轻而矫健的身影跃入王济府内,荀勖之子——荀组。
王浚抬起头,一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他知道荀组星是一位聪明而机智的年轻人,他的到来一定意味着什么重大事情。他细细端详着荀组星的容颜,寻找着什么蛛丝马迹。
荀组上气不接下气,累跪在地上,向王济简单低头行礼。他喉咙微微一动,终于开口说道:“我是躲过家里下人过来的,博陵郡公跟郭槐商量坏主意呢,是要把贾充余党的力量勾结起来,不得不防啊。”
王济神色微变,疑惑地问道:“荀组,你所言是否确切?贾充已经表态不再为虎作伥,还会倒行逆施?”
荀组神情肃穆,声音低沉而有力:“我不敢妄加臆断,但博陵郡公倒向太子妃确凿无疑。王浚本是一位胸怀天下的将领,博陵郡公府一直是忠于皇室、维护正义的代表。然而,他主动向郭槐示好,必然是要背叛齐王。”
王济愣了一下,随即眼神一凝,意识到事态紧迫:“贾南风被禁足偃旗息鼓,郭槐到处奔走无人响应,但堂弟这时候倒向贾南风事关重大,我们必须再复盘案件,从此刻起更加谨慎行事。以我对王浚的了解,他的策略足以劝服贾充,老贼出手,可能贾南风的危机也会化解。”
荀组和我屏住呼吸,等待王济相出应对之策。
王济太了解堂弟王浚是明智又神秘的人,神秘是爵位高职务低,所以朝廷少有人知。从小认识的博陵郡公王浚有着出众的智慧和谋略,可是心中无大义,在太子党势力最弱的时候加入,必然有丰厚的回报,这个选择也就不足为奇了。
王济用有力的手指敲击着书桌,思索片刻后,以肯定的口吻回应道:“荀组,你的正义勇气着实令我敬佩,你提供的信息可能会改变局势。我们必须立即采取行动,派人观察贾府会有什么举动,防患于未然,切断太子妃贾南风的后路。”
王济伸出有力的手臂,拉起荀组的手,目光坚定地注视着他:“王浚倒戈的消息务必秘而不发。事态紧急,你也不能再拖延,快快回家,不要暴露出来。”
荀组肃然起敬,激动地点头,决心冲天:“我一定不辱使命,回家一定不被父亲发现。望君早做谋划,迅速与贤王贤臣取得联系,想方设法对付贾南风。”
说完,荀组有板有眼地转身离开书房,踏上回家的路。他知道,此次行动对于他和整个国家来说意义重大。他倍感压力,撒谎离家贪玩,免不得皮肉之苦,决心和信念使他艰难坚持。
王济想到人证云舒在自己手里,东宫带回来的杀人凶器铁锤。
前日,将证据禀告给贤王。
贤王大喜过望,声称人证物证俱在,要马上呈到陛下那里做判决。贤王各方面都能称贤,只有一点不好,就是性子太急。于是自己建议宗正嵇喜继续调查东宫之前有无罪行。
王济想到自己派人到贾府荀府盯梢,自己必然也是被人盯上,派我这个孩子去行动,一切不会太扎眼。
于是,我去齐王府,侍卫迅速走出来,一名侍卫冷冷地盯着我,询问道:“你是何人?你有何事?”
面对侍卫的质询,并没有动摇分毫,坚定地回答道:“我是王济之徒,有一桩重要的事情要向贤王禀报。”
四位侍卫听到王济之徒的身份,神情微微一动,旋即面色严肃下来,想到一个孩子能有什么要事找齐王。其中带头侍卫低声传令,其他侍卫立即分散开来,组成一圈,将我团团围住。
我不为所动,谨慎地瞥了一眼四周,淡淡一笑:“有紧急情报要传达,快去禀报,休要坏了大事,你去禀报嵇喜之事,我自会进入齐王府内。”
侍卫们凝神聆听,微微颔首。其中一位侍卫转身走向宫殿,不知去向何方。过了一会儿回来,面上笑容满面地朝我躬身行礼:“我奉命传达贤王的旨意,命你入府觐见。”
我心中暗喜,知道齐王已经派人迎接他,顿时摆脱了围困,跟随接引侍卫走进了王府。
王府很是气派,九重宫阙耸立,金碧辉煌,整个宫殿尽显着皇权威严。宫殿内灼灼燃烧着金曜熊熊的烛光,映照着华美壮观的礼仪。我不敢有丝毫怠慢,步入宫阙,向贤王屈膝行礼。
齐王正襟危坐,高贵威严,羽扇纶巾之间彰显着儒雅,灯光下锦绣明亮映衬至高无上的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