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垚让他穿靴时,也是让他跪下。
可对着陈垚,那是对着自己的君主,周楫之是什么人,要他跪着伺候穿靴?
云忱垂着头,暗暗咬牙。
周楫之看他神色有异,唇角勾起一个冷薄的弧度:“不愿意了,圣上?”
他把圣上两个字咬的很重,满是讥讽。
宫人立刻过来,拿着木板,在云忱的膝弯上打了一下。
云忱疼的腿一软,膝盖摔在地上疼的尖锐,身子朝一边倒下。
他紧紧闭着眼,不再起身。
周楫之低头看他,看到他咬破的嘴唇处有几缕鲜血淌出。
倒是还有一点骨气。
【叮,周楫之黑化值-1,当前黑化值99】
周楫之脸上的意味浓厚了些,屏退要去叫人的王速喜,故意朗声道:“既然这奴才晕过去,无法给孤穿靴,不如就当个矮凳,让孤踩着。”
话音一落,就见闭眼倒在地上装死的人抖了一下。
周楫之心里讥笑不已:“挪过来。”
宫人立刻道:“是!”
云忱睁开眼,再难掩饰眼底的羞愤,推开宫人:“别碰我!”
这才哪到哪啊?
周楫之朝他轻蔑地动动手指,招猫逗狗一般轻蔑道:“醒了?过来跪着。”
云忱胸膛起伏几下,走到他跟前。
左右他不是陈垚。
跪着伺候他,也不真的失了大荣的颜面。
云忱沉默地垂下头,将白袜套在周楫之脚上,纤白修长的手指系好袜带。
[云忱:小系统,我听说男人脚的长度和……]
[系统112:啊啊啊你闭嘴!]
[云忱:脚的长度和身高成正比,你以为我要说什么?]
[系统112:没有啊,我没以为,我……嗯,我什么都没想!]
[云忱:嘿嘿。]小黄统,石锤了!
周楫之双手撑在床边,看着云忱。
云忱刚刚摔下去后,露出那一瞬间的屈辱神色,他很满意。
现在这副心如死灰的神情,他更满意。
你不就是这样对那位帝师的吗?
就让你在临死前也尝尝,被人苛待,被人侮辱的滋味!
鞋袜穿好,周楫之把他踹开,去上早朝。
临走前,周楫之对王速喜和一众宫人冷冷道:“新来的奴才不懂事,多教他。”
“是!”
说完,登上轿撵,宫人和侍卫鱼一般分列两道。
队伍浩荡,黑衣沉冽,在一派料峭寒风中向着乾阳殿进发。
云忱被人塞了洒扫的工具,甫一拿住,木头把手就有根尖刺扎进了他的指腹。
[云忱:真恶毒啊,竟然让我扫他这么大个宫殿。]
[系统112:他们一会儿就要让你扫厕所了。]
[云忱:没有气味儿的对吧,义父!]
[系统112:……]
云忱扫了几下,腰酸背痛直哼哼,就被系统112接管了身体,去空间里躺着嗑瓜子了。
午饭吃的很糙,宫人针对他,只给了他几根青菜和夹生的米饭。
更气人的是,他们夸云忱打扫的好,说要给云忱一条鱼吃。
结果放在云忱碗里的,是一条鱼刺。
云忱要发脾气,可看守他的侍卫立刻拔了刀,瞪了眼。
云忱只能蹲在石头后面捧着碗,咽下那喇喉咙的米饭。
他把鱼刺给了野猫,然后可怜兮兮地骗了小系统好几块蛋糕。
正在冯尚书家用膳的周楫之想起云忱,便询问宫人他的情况。
宫人早就得了消息,有些激动地告诉皇上:“那个奴才哭了。”
“哭了?”
周楫之心里一喜,只觉得解气。
但也忍不住去想象那人缩成一团的样子。
一个亡国君,丧家犬,明明恨的咬牙切齿,却又无能为力,只能偷偷抹眼泪。
腕子本就磨红了,再一沾眼泪,那人眉心一定会蹙起来,带着精巧如狼毫一般的眉毛,秀挺的鼻梁下,嘴唇轻轻颤……
宫人的话打断了周楫之脑海里的画面:“对,让他去扫了茅房,饭食也扣了大半,回来就躲在石头后头哭了。”
周楫之哼笑了一声:“做的好。”
宫人得了夸奖,回去自然是变本加厉地欺负云忱。
宫殿里的浣衣婢女都休息了,把衣服让给云忱洗。
就这样连续几天,云忱吃不饱穿不暖,还要在周楫之的塌前伺候。
周楫之折磨人很有一套,让云忱站着在他跟前守夜,不许人睡觉。
云忱甚至几次动了杀心。
但他知道,大成有周楫之的亲弟晋王周泾之佐政。
就算他真的与周楫之同归于尽,也帮不上大荣什么忙。
况且,周楫之警觉极了,若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又怎会放任他一个敌国的人站在自己的床边?
[云忱:受不了了,我要投怀送抱了。]
[系统112:啊?]
[云忱:周楫之盯我手好几次了,我不信他不弯,用我的美色把他攻略值刷一刷,孤要睡个好觉!]
[系统112:……]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天夜里,周楫之点了香炉睡下,又让云忱站在床边守着。
半个时辰后,云忱坚持不住了,身子晃了两下,喉间腥甜,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他下意识地往前走,想要扶住床框。
可他忘了,他的腿是瘸的。
伸出的手一空,云忱一个趔趄跌进了软帐里头,摔进一个结实的胸膛。
他被砸的头一昏,耳朵嗡的一声,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周楫之心里暗暗冷笑。
终于动手了吗?
他眼底一寒,袖中匕首落入掌心。
可身上的人却停了所有的动作,整个软在他怀里,眼睛闭着似乎是昏过去了。
周楫之一动,人就顺着他的身体开始往下滑。
周楫之被这样娇软温热的身躯贴着,立时皱起了眉。
他鬼神神差般地伸手,勾住了云忱的腰。
那段腰上没有束带,用手一勾,才知道是那样纤细。
周楫之把他往上带了带,半坐起身,粗糙手指捏他下巴,很快就压出了一道红色的指印。
周楫之心底一跳。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看见那棉麻蹭红他的手腕后,心里就有某处痒的难受。
如今,人昏沉在他手臂里什么都不知道,娇嫩雪白的皮肤在他指腹下一寸寸地浮起颜色。
周楫之也不愿再克制自己的念头,扯了他的里衣。
谁知道狗皇帝有没有这样欺负过姚家那位娇弱公子!
反正他早晚要死的,不如给自己当个泄愤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