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染一直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和自己的小丫鬟俩人过的好生滋润。
有些意外之喜的是,醉晚有一手好厨艺。
本来瘦小的她,过了这几日安生日子,气色大好。
祖母看了都直夸醉晚做得好。
赏了许多财宝,才将到自己的院子,就看见时意带着人在院子指指点点。
她快步跨进小院,看看时意作什么幺蛾子。
望着自己院子里十几个丫鬟小厮以及一身道袍打扮的男子,她不禁皱眉。
“这是在做什么?”
时意像是刚看见她,惊喜的开口,“妹妹你可算回来了,这是昆仑仙山云游的道士,路经此地看见咱们府上不祥黑气环绕,正在想办法祛除呢。”
时染心里冷笑,面色冷凝。
“所以在我的院子做什么?”
霎时间,院子里的所有人打了个冷颤,怎么回事?突然这么冷。
醉晚悄摸儿抬头看了看自家小姐,她真没见过时染发火的样子。
时意虽然比时染高出一头,此刻却好像蔫了的母鸡,片刻又昂起头来。
冰灵根果然恐怖。
为什么不是她的,时意嫉妒的面目全非。
她解释道,“云道人说你这儿秽气最重,是不祥的源头,把这里清除干净其他地方也就不攻自破了。”
醉晚最先不服,“怎么可能,小姐才回来几日,大小姐别是信了什么江湖骗子。”
眼见时意面色不对,时染一把将醉晚薅回来。
醉晚继续小声,“就算有,也是从别的院子飘过来的,我们……”
时意扬起手,作势要打她。
醉晚立马缩到自己小姐背后。
时染扬着脸看向她,“我想我说过了,我的人谁也不能动。”
时意不忿的放下手,“妹妹真的该教教自己手底下的人规矩了,从前你身边没有不懂这些很正常,但是现在她一而再再而三顶撞主人,传出去对妹妹的名声也不好听。”
醉晚听到有些害怕,担忧的看着时染。
时染眉色温柔,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
“主人?姐姐可有给她发月例?可有教她礼义廉耻?还是有提点过她?既没有说什么主人?”
时染每问一句,都要睨她一眼,好似在说,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呢?
说罢她向前走去,几个丫鬟拦住了时染的去路。
时染也不恼,“云道人?昆仑山?不知道您可否证明自己的身份,或者说您可否让我们也见见那黑气。”
那云道人拿着拂尘,嘴里一直念着什么,对两姐妹的争执也未曾偏头看一眼。
此刻他抬头看向时染,一副高人的姿态,“施主信,贫道便是,施主不信,贫道就不是。”
云游子看向天空,拂尘一指,“至于那黑气,方才还只见凌乱居于此,可现在却隐有抱团之势,如若放任后果不堪设想。
说白了,他没法证明自己所谓昆仑仙山云游道士的身份,也没法让众人看见他口中那所谓的黑气。
醉晚气汹汹的看着那道士,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她怕给小姐带来麻烦,说多错多。
时意一扫方才的不痛快,挽住时染手臂,“妹妹别急,先让云道人看一下,若是有问题再解决不迟。”
她谆谆教诲,“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呀。”
“何况,这是爹爹特许的。”
她笑眯眯的看着时染,不让她再有所动作。
时染也看着她,良久,“既然如此,那这位云道人便开始吧。”
云游子得了时意眼神示意,继续布置法坛,时不时洒上一把香灰,将黄符贴满四周。
做完这些,他上前对时意拱手,“大小姐,法阵已成,接下来只需要每日作法祭祀,三日后这黑气便可去除。”
“好,幸苦您了。”
时意吩咐下人带云游子去休息,还特意嘱咐万不可怠慢了高人,要小心的伺候着。
见状,时染不发一言,从头到尾沉默的如一尊雕塑,若不是时意感受到手上传来的体温,都要有错觉了。
仿佛自己挽着的不是人,而是死物。
她晃了晃手臂,语气亲昵,“妹妹刚刚也听见了,还需要三日才能彻底了了这祸患,为了大局你先忍忍。”
她自顾自吩咐起两个人守着这院子的大门,不得允许不让任何人进出。
这是变相的囚禁。
时染还是不开口。
醉晚却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明明这是小姐的院子,想出就出想进就进,时意没资格指手画脚的。
看着醉晚急忙的样子,时染发现了新大陆,还以为这小丫头是个沉稳的,原来是装给她看的呀。
真是小机灵鬼。
醉晚不再随意开口,她焦急的看着自家小姐。
时染失笑,挣开时意的手,“随意好了,只是我听说昆仑仙山非乱不出,姐姐最好想清楚,得罪他们的后果,你担不担得起?”
星月帝国律法严明,若有招摇撞骗者,无论是非曲直,一经发现立即下大狱,竟然敢借昆仑山的名头。
为了要她的命,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她将屋子里写好的菜单交由醉晚,让她明日出去采买需要的食材。
自从发现醉晚的厨艺以后,她从祖母那里借了本食谱,每日点菜让她出去采买。
有时也跟着一起研究,若是不错都会端去给祖母尝尝,顺便给她瞧身子。
这几日,时老夫人肉眼可见的富态了许多,人也精神。
大嬷嬷巴不得她每日都去,这样老太太才开心。
醉晚捏着手里的纸,不解的低头看脚尖。
时染弯腰看她,“怎么啦?钱不够?”
“不是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醉晚鼓起勇气,她家小姐人那么好,一直在大小姐面前维护她,她也不能做白眼狼。
“醉晚明白,明日一定把消息送出去。”
在醉晚看来,她家小姐如今孤掌难鸣,老夫人那边并不能时时刻刻关注时染的动向。
现在只有她,才能救小姐于水火之中。
噗—
“你这个小丫头。”时染忍俊不禁,“你在想什么?你以为我现在出不去了是吗?我若是想走谁都拦不住我。”
醉晚一天到晚在想些什么时染不知道,随着不断的修炼与认字,她的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也都冒了出来。
时染一脸好笑的看着醉晚,“她们是想困住我,你要出去是没问题的,总之你放心去买菜就行,其他的事交给我。”
右手放在鼻翼,时染倾身在醉晚耳边,说了句什么,就进内屋休息去了。
醉晚睁大了眼睛,一息后安静下来,把房屋门关好退了出去。
时染眼睛划过一丝狡黠,等待着好戏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