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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大换女婿(1 / 1)


之后王聿祯再没说过一句话,一直在哭,从嚎啕大哭到泣不成声,从泪流满面到梨花带雨,哭渐渐停了,泪一直都有。

她垂着头,目光涣散,双手抓着谢斩关的袖子,僵硬又萎靡地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

谢斩关想要把她搂进怀里,却扯不出自己的袖子,只能由着她这么攥着。

一直到掌灯,王聿祯除了偶尔抽泣,身体似乎也柔软了下来。

谢斩关蹲得脚麻,偷偷让三千给他找了个小马扎,刚坐下,他就发现王聿祯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

谢斩关不想惊醒王聿祯,在三千的帮助下,一点一点把自己从衣服里蜕出来,然后轻手轻脚抱着王聿祯上了床。

在屋外,天青也坐在台阶上抹眼泪,三千去问天青,夫人究竟怎么哭的那么惨烈。

天青说:“后日是钱老夫人的忌辰。”

三千回忆了一遍将军收到的所有信件:“王大人确实给将军写了信,可不过是关心黑山城的驻防,询问咱们夫人在边关是否适应,没提到钱老夫人忌辰的事呀。”

天青:“从我记事,王家就没有人提起过钱老夫人的忌辰,每年只有大小姐和二小姐会去庙里上香。”

过了半晌,三千才嘟囔着说了一句:“禽兽!”

屋内,谢斩关已经把王聿祯抱上了床榻,王聿祯哭累睡了过去,不过抽泣时断时续,仍未停止。

谢斩关不会拆女子的发髻,他只能把她头上的发簪抽了出来,尽量让她睡得舒服些。

谢斩关一直是个没什么心事的人,从来都是一粘枕头就睡死过去,可今天竟然失眠了,躺在床上半天睡不着,脑子里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回忆起和王聿祯重逢的这半年多来,她很少有开怀大笑的时候,也从没放声大哭,她的情绪看上去一直都是平静的,哭不过是两点泪,笑也不过是勾勾唇。

发脾气是有的,可她就算发脾气也不会昏了头,事事都想得清清楚楚,就连放火烧自己也是在知道家中护院肯定会救她的情况下。

面对鬼修的死局时,她居然能一瞬间就做出为了保证最终的胜率而放弃自己性命的决定。

这样“舍身取义”的行为就连见惯了生死的将军们都不可能那么果断。

什么样的环境会让一个娇滴滴的小姐长成这样的性子?

从各种迹象中,谢斩关猜测,王家可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温馨,就从王聿祯为母亲哭诉的这段来看,很可能那时候吃人不吐骨头的巨兽大口。

除了这次因为吵架生气,王聿祯一怒之下透露了不少母亲曾经的经历之外,为什么她之前从没有向他提起过童年生活幸或是不幸?就好像那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一段过往罢了。

谢斩关叹了一口气,他还不是她的依靠,最脆弱的伤痕不会让他看到。

那天狠狠哭过之后王聿祯睡得很沉,一直到大天亮才醒来,睁开眼睛卧室里已只剩她一人,他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存着什么期盼。

天青在门外听到动静,知道夫人醒了,匆匆赶了进来,帮帮夫人盥洗,一同进来的还有将军府另外两个在厨房帮忙的丫鬟,丫鬟的手上托着两个托盘,有香味儿,随着托盘一起进了屋。

王聿祯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天青忍着笑说:“将军说,军营里还有些军务需要处理,明日一定会处理完毕,后日他定会赶回来陪夫人一同给钱老夫人过忌日,到召寺去给老妇人点长明灯去。”

王聿祯看着天青,又指着那两个托盘:“这里面的是忌日吗?”

天青又笑:“早晨将军走前,夫人还没醒,将军说他的家乡有一种特殊的烤饼,想让夫人尝尝,他自信烤饼的手艺还不错,所以特意亲自做了,一直留在灶堂里,等着夫人醒过来,正好吃热乎的。”

天青招了招手,那两个丫鬟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掀开了上面的盖子,露出里面两个装有厚厚一摞烤饼的大青花瓷盘。

王聿祯看着有一拃厚的两摞饼子陷入了沉思。

这种烤饼比王聿祯的巴掌大了一圈,很脆,也薄,一种是有少许馅料,还有一种就是干饼,不论哪种,一口咬下去都咔嚓咔嚓的,掉渣,咸香。

馅料的味道很合王聿祯的口味,猪肉少许,白菜少许,还有一点点调味用的韭菜。

对韭菜,王聿祯有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这东西对王聿祯来说闻着还挺香,但是狠狠咬一口就被呛得犯恶心。

还好谢斩关这个馅料拌得恰到好处,看上去一摞饼里面也就用了两根韭菜,能淡淡的闻到韭菜的香味,吃到嘴里还不呛。

配上刚熬好的燕麦粥,王聿祯对这顿早饭还挺满意。

燕麦这种东西中原人挺陌生,王聿祯刚来的时候不怎么爱吃,总觉得它粗糙。

是银红说她有办法,就在北川人在脂山关外作乱的那几天,她把燕麦进行了一番精加工,现在用燕麦和大米一起熬的粥有一股淡淡的清香,燕麦粒在嘴里被“啵”

“啵”地嚼碎的口感也很棒。

王聿祯已经在想能不能在京城的庄子里也种些燕麦,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京城贵妇手里赚上一笔。

王聿祯吃早饭的时候,天青还汇报了另外一件事:“将军说采纳了夫人的建议,把北川俘虏卖到了西辽商人的手里,赚了不少钱呢。”

王聿祯一愣,这头熊,还真的搞起了人牙子的生意。

也吧,这也是以战养战。

第二天一早,王聿祯刚起床,谢斩关就憨笑着回来了。

可能从军营出来得太早,他身上的衣服都被露水打湿了,头发上还挂着一颗露珠。

王聿祯瞅了谢斩关一眼,这没回黑山城几天,谢斩关就又被晒黑了两个色,笑起来那两排大白牙好像是暗夜里闪烁的星星。

谢斩关咧着嘴傻笑:“媳妇,我买了新衣服,你看我穿这样去见咱娘,行不?”

说着,他从三千的手里接过包袱,三两下全解开,露出里面两身长袍,一身栗色的,一身姜黄的。

三千显然还没睡醒,站在谢斩关身后无精打采地打着哈欠。

王聿祯盯着谢斩关看了好久。

她昨天哭成那样,压抑可几十年的情绪仿佛决堤的洪水一般一股脑全都宣泄了出来,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往外吐露,她想拦都拦不住,好像她的嘴有自己的想法一样。

她设想过谢斩关再见她会说什么,也许他会问她的娘是怎么死的;也许会柔情蜜意地安慰她人死不能复生;更甚至威胁她要懂得惜福,否则他也可以让她像她娘那样死的悄无声息。

可谢斩关什么都没说,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过,只是傻傻憨憨地轮流提起两件衣服问她,咱娘喜欢活泼的姜黄,还是喜欢沉稳的栗色。

王聿祯动了动嘴,想要说死人什么都看不到,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谢斩关见王聿祯半晌不言语,于是说:“要不两件都带去,我中途咱娘玩个大换女婿?”

王聿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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