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为了赵氏的手艺，裴寒也成了酒楼的常客。
在一系列的龙凤菜系后，他掏空了钱包，终于坐在一楼大堂。
左手执着酒杯，裴寒好整以暇地看着被几个夫人围在中间为难的李芳儿。
“哟！我当是哪个狐媚子勾的我儿子魂儿都飞了，就是你啊？”
“看着这一身普通的棉布衣裳也不怎么样啊，连孙小姐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
夫人尖酸刻薄的话让周围的食客都忍不住皱起眉头，李宏存更是怒目看着几人。
“几位客官要不是来吃饭的，还请离开酒楼，不然我可要去县衙找王大人说道说道了！”
几个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惧色，钱夫人清了清嗓子：“李二爷，不是我故意找您麻烦，我儿子大婚在即，现在却铁了心要悔婚。我这当娘的……”
李宏存面色难看，尽力压抑住火气：“芳儿，你可认识钱公子？”
李芳儿脸上一片镇定，回忆了片刻：“是经常来的吃饭的钱公子？我和他不过说了两句话罢了？”
“什么？”钱夫人瞪大了眼睛，根本不相信。
“第一句是我问公子又来吃饭了？他答是。我说都是常客少收了几文钱，他说姓钱就离开了。”
“哼！谁听你这蹄子信口开河！两句话，就把我儿子勾得五迷三道，你当你是貌美天……”
看着李芳儿初有倾城之色的脸蛋，钱夫人的声音还是渐渐淡下来了。
“本将那天刚好在酒楼吃酒，恰好看到这一幕。既然钱夫人不信李姑娘的话，那本将的话你也不信吗？”
钱夫人一脸疑惑，身边的夫人确实看到了这一身红衣。
“姐姐，这个人是裴寒裴将军！”
“什么？”听到身边姐妹的话，钱夫人脸色一白，连忙告罪。
“许是有什么误会，裴将军，我就先告退了！”
“站住！你该道歉的人不是我。”
裴寒语气冰冷，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
钱夫人咬碎了一嘴银牙，对着李芳儿屈了屈膝盖。
“李姑娘，之前是我误会了，多有得罪，还请您见谅。”
“人都要为自己说过的话负责，不经过思考说出的话，对别人会造成多大的伤害，钱夫人以后说话可要考虑清楚。”
“如果今天不是裴将军替我说话，不出明天我的名声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希望夫人以后谨言慎行。”
李芳儿的笑容深深刺痛了钱夫人，她慌忙地拉着姐妹们离开酒楼，几乎是落荒而逃。
酒楼也恢复了平静，裴寒默默坐下吃着酒，却见一双玉手递过来一个琉璃杯。
“刚才多谢将军。我们自家酿的葡萄酒，请您尝尝。”
裴寒有些意外，这个姑娘脾气挺大，往日对自己从来是不假辞色。
鹅黄色的裙摆随着少女转身轻轻摇曳，葡萄美酒入喉香甜醇厚，和少女一样，偏偏是温柔的外表和书卷温婉的香气，却也有辛辣的一面。
“我要回边关去了。”
院试开考前一天，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这句话，少女脸上的笑意从未变过：“将军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