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二爷二夫人,还有大姑奶奶,大少爷府试过了,考了第二十三名!”
李记酒楼,孩子们一早去了温泉山庄度假,得知消息的李宏存三人喜笑颜开。
“大郎才十岁,可真是太有出息了!十岁的童生,可是咱们辽东府第一个吧!”李宏存十分激动,大侄子让他跟着脸上有光。
“听说白云镇有一个少年天才马瑞,比大少爷还小两岁,这次考试中了案首,直接成了秀才,现在风头大盛。”
几人听得连连咂舌八岁的秀才,这可是大盛朝头一份!
“大郎已经很厉害了,想不到还有比大郎更厉害的少年,果然是囡囡说的‘人外有人’!大姐,今天高兴,我去后厨做一份葱爆肉,给大家赠菜。
王守义和王夫人带着几个孩子,错过了报喜的小厮,此时已经到了温泉山庄的脚下。
此时已是初春。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嫩绿的树叶在轻风中摇曳,王家的温泉山庄位于青云山的后山腰。
这里环境幽静,四周绿树成荫,一片鸟语花香。
“二郎,等等我!”见二郎三郎已经跑到了自己前面,王询信撒着脚丫就往前追去。
许衡和赵亮就慢悠悠地跟在后面,穿过蜿蜒的小路,前面就是冒着雾气的温泉。
距离这边不远,在帷幔后面,李摇光和姚楚楚已经脱下了鞋子,冲着落后几步的王夫人喊道:“伯母,小姑,大姐,快来呀!这水好热啊!”
“哎,这就来了。”李芳儿和大丫扶着王夫人过来,女人们就只穿着里衣坐在了温泉池子里。
温泉的水质清澈,飘散着淡淡的硫磺味。李摇光小心翼翼地踏入水中,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包裹了全身,疲惫尽洗,宛如脱胎换骨。
带着凉意的微风把几人吹得昏昏欲睡,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大笑和嬉闹声。
许衡刚下水,没等坐下,一桶水扑头盖脸地向他而来。“咳咳——”吐出水里的水花,就见王询信露出得逞的神色。
许衡自顾自地坐下,连表情都没有变化,王询信鄙夷地“哼”了一声,转头过去就开始和赵亮打起水仗。
“二郎三郎!”许衡小声地喊着坐在一边的二人,见二人投来疑惑的眼神,他清了清嗓子:“你们等下一起向王大哥泼水,回去一周的课业我帮你们做。”
“许衡!你这个阴险小人!”听到声音的王询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没等再说,一桶水从身后袭来,差点把他拍到水里。
“赵亮——啊——救命啊!”
王询信被几人围攻,呛了好几口水,环视一圈,他求救似的把目光投向李广文:“大哥,噗——帮我!”
“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李广文闭着眼睛坐在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许衡坐在一边悠然自得地观战,时不时指挥三人攻击王询信的薄弱部位。
王守义走到池边,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这才是少年意气,看他们玩得多开心,各个像小小的江湖侠客,豪气干云。好!好!好!”
跟在身边的小松替自家少爷捏了把汗,又听王老爷问道:“去把小翠找来,夫人那边有几个丫鬟看着,让小翠告诉夫人,我在清汤池等她,嘿嘿嘿——”
等自家老爷一脸猥琐的笑着离去,小松才走进温泉池,解救下被泼成落汤鸡的少爷。
夕阳西下,天边映照出火烧云般的晚霞。温泉山庄恢复了宁静,孩子们玩累了,在山庄里的客房里睡得昏沉,直到晚饭才揉着眼睛起床。
报喜的小厮终于到了山庄,王守义高兴地挖出了一坛好酒。
“大郎,不急不躁,不骄不馁,伯父果然没有看错你!”王守义看着李广文,脸上满是骄傲和欣慰。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童生了,正式开始漫漫的科举之路。”
“多谢伯父栽培,我会记住您说的话的。”李广文认真地行了一礼,脸上也难得露出笑容,他以后就是童生了。
“三个月后,就是院试。如果没有马瑞的事,我是一定要你明年再参加的,但既然你心意已决,伯父还是尊重你的意见。”
在几个孩子懵懵懂懂的眼神里,李广文郑重地点头,只有许衡和李摇光露出若有所思的眼光。
这一夜,大家睡得格外香甜。第二天清晨,几人上了回程的马车,很快就要到五月了,繁忙的播种季马上开始。
马车停在老李家门口,隔壁王家新修的宅子已经接近尾声,下个月初就可以搬迁了。
“哎呦,孩子们可算回来了!”“二丫,可想死奶奶了!”“儿子,你以后可就是童生了!娘替你高兴!”
被热情的迎接包围,几人有些意外,奶奶、祖母竟然没有玩叶子牌!
“还不是你爷,说要种地了,这几天忙着给地上肥,把我们的叶子牌都给没收了,说要等到种完地才能拿出来。”
进了院门,就见李宏志和李宏高把后院里堆着的大粪装上板车,用力地推向后院的地里,李摇光几人也带着好奇跟了过去。
孩子们捏着鼻子,就见二人用铁锹把大粪扬进地里,赵大力在前面赶着牛,李定农扶着犁把地分出整齐的田垄。
“爷!大舅,你的腿好了?能下地啦!”
地里的几人都激动地围了过来,赵大力笑着:“多亏王大夫妙手回春,现在已经能慢慢走路了。大郎,以后可就是童生了!”
众人把李广文围在中间,一句句夸奖把他的脸都羞红了,这才逃也似的回到主屋,拿出书本继续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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