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争取活着,就要做充分的准备,严非旭想起彼得皮劳的话:“一幅好的作品,细节很重要,往往一幅好画就毁于细节的处理上。”魔鬼往往在细节中,他和潘暠一起推敲这件事的全部细节。
严非旭用打火机点着那张写着数字的纸,看着黄中发红的火光,想起油画中国王那带着血光的眼神,不禁打个寒颤,纸条在一张锡箔纸上变为灰烬,严非旭拿着锡箔纸,起身,到厕所,把纸灰倒入马桶,放水。
第二天,他们把两个孩子送到戴安娜家,告诉戴安娜,他们有事,只能两天后接孩子,戴安娜让他们放心地去干自己的事,她会照顾好孩子。
看着两个孩子靠在戴安娜双腿上,笑着向他们招手,潘暠的眼睛湿润了。
他俩走向位于哈姆雷特社区的胜利广场,哈姆雷特社区在伊斯波尔市南部的山脉里,距离哈塔兹国驻扎在比星国的第四太空基地不远,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是哈塔兹国人,王储要到这里演讲的事情让这里的人始终处于兴奋状态,他们期盼着见王储一眼,听王储讲一句话,特别是愈加临近,人们热情就愈加高涨。
沿路,面带笑容陌生人主动向他俩打招呼,不断有少男少女过来送他们印着王储头像、王室徽记的物件,还有人请他们品尝名叫“王储荣耀”的绿茶。
他俩笑着迎合这些热情的问候,眼睛不停地观察着街面上不同寻常的现象,寻找着可能出现的射击口,耳朵捕捉着异样的响动,扇动鼻翼,极力分辨空气中特殊的味道。
他们的这一切努力实际上都没有什么效果,因为有许多戴着红袖标的人,比他们警惕地,不断地在路上巡查。
靠近胜利广场,就被三个便衣挡在外面,询问他们要干什么,潘暠笑着,指着严非旭对他们说:“我们是明天到广场迎接王储的哈塔兹国代表,昨晚彩排时他有事,没有参加,今天非要拉着我过来看看他的站位,我拗不过他,只好陪他过来。”
三人上下打量他们,低声交谈几句,中间一位厚嘴唇的人指着不远处的亭子说:“你们说的对不对,我不知道,但你们跟我到前面那个亭子里去,一切就明白了。”
两人随着他们到了亭子,亭子里的人拿出仪器在他们身上扫了扫,看着仪器屏幕上的信息,笑着说:“你们果真是明天的一类代表。”
“啊,他们今天还特地过来补昨晚的课。”厚嘴唇夸赞。
“这是我们哈塔兹人的大事,我们当然要认真。”被解围的严非旭借坡下驴。
“走,我带你去看看你的站位。”厚嘴唇显然被严非旭的精神感动,主动带他进到广场。
进到广场,严非旭见在靠山崖处的讲台上,人们正在安装玻璃,于是问:“他们在干嘛?”
“他们在装防弹玻璃。”厚嘴唇回答。
“哦,”严非旭和潘暠交换一下眼色。
“王储演讲完,从讲台上直接走了吗?”潘暠问。
“可能不是,他要从讲台上下来,和你们握手后再乘车离开。”厚嘴唇说。
严非旭和潘暠两人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向前看讲台,发现距离讲台的出口还隔着好几个位置,潘暠笑着对厚嘴唇说:“大哥,你看我们两的位置距离王储还有些远,王储下来要和我们握手时,我们肯定在后面,碰不到王储的手,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忙,把我们位置向前调调?”
厚嘴唇明白他俩的意思,从上衣口袋中取出定位图,笑着说:“看在你们这么虔诚的份上,我就成全你们,你们挑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