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潘暠开始留意亨利国的老客户,她列出所有客户名单,自己留一份,交给严非旭一份,两人有空就讨论这些人的背景、现状、及家庭情况。
这些客户只要来公司,潘暠都要他们逐一面谈,没有机会到公司的,潘暠和他们约好时间,专程拜访。
同这些客户见面时,潘暠会带上量子摄像机,录下全部交流过程,回家后和严非旭一起分析。
无论他俩怎么分析,如何讨论,对其他两人的排查,始终觉得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普罗普以和托阿塔阿留给他们可用的信息太少!
一天在家,潘暠刚把孩子哄睡午觉,公司的一个叫史密斯的业务员的影像就跳到家中的全息电话上,只见,史密斯气哼哼地说:“这个人太难伺候了,简直变态!”
潘暠连忙关好女儿卧室的门,问:“怎么了?史密斯,不要对客户发脾气。”
“这个业巴拉巴向我们订的一批计算机键盘,要求所有的键帽弹力都要一样,在八到八点五牛之间。”
“嗯!”潘暠第一次听到这样特殊的要求,想起曾经匆忙地和他见过一面,只觉得他是高个子,小眼睛,胡子拉碴,不修边幅的一个技术狂人。
“弹力高于八点五牛,低于八牛的键帽全都退货;凡是他的手接触物件都要用弹力是八到八点五牛的海绵包裹,海绵外面必须是一岁的哈瓦兹牛的头层皮。”史密斯抱怨道。
“哦,这么苛刻!”潘暠附和着史密斯的话,让他宣泄一下心中淤积的怨恨。
“就是,要货很苛刻,但又不愿多花钱,现在订货的价格不能超过三年前的。”史密斯像连珠炮似地说:“这怎么可能,现在喝的水,价格都比三年前涨了一半还多,况且吃草牛的皮!”
“这样,做不了就不要做了,我们贸易公司,也不能做赔本的买卖啊。”潘暠安慰道。
“是啊,我不想做,他还死乞白赖地缠着我,三番五次地打电话,发邮件找我。”史密斯无奈地说。
“那就让他加点钱。”
“加钱?”史密斯更加无奈:“我软磨硬泡地说了多少好话,嘴皮都要磨出泡了,他就是不加。”
潘暠说:“你和他约一下,我和他谈谈。”
史密斯高兴说:“好的。”
几天后,史密斯和穿着挂有饭粒、茶水印迹休闲服的业巴拉巴到潘暠的办公室,潘暠起身迎上前,伸出右手,业巴拉巴礼貌地握住潘暠右手掌的四个指尖部位,就在史密斯做介绍时,潘暠觉得业巴拉巴的右手迅速上移,用他那宽大的、长着鳞甲的手握住她的整个右手,随后,左手也合过来,双手抱住潘暠的手。
潘暠对他那种粗鲁的行为有些生气,甩甩右手,挣脱他的双手,业巴拉巴感觉到失态,连声说:“对不起,对不起。”
史密斯不知道他们间发生了什么,指着办公室的长桌说:“来,大家坐下谈。”
“请坐。”潘暠很勉强地笑着,坐下。
业巴拉巴坐在对面,眼睛盯着潘暠的手,潘暠被看的不好意思,把手放在长桌下面。
“哦,潘女士,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很、很失态”业巴拉巴有些结巴:“您的这双手是我一直寻找的,最有感觉的手,你手上皮肤的弹力应该是八点二牛。”
“这人真他妈的变态!”潘暠心中暗暗骂道,脸上仍堆着笑容。
“见到你,不,不,准确说是接触你的手,我有一种梦幻的感觉。” 业巴拉巴如醉如痴地说。
“业巴拉巴先生是对生活品质要求很高的人,”史密斯见状接过话题:“他要求所有他订的货,弹力要和你的手一样,绵软程度也要和你的手一样,但价格却要和三年以前一样,哈哈哈。”
“哦,哦,不一定是这样。”业巴拉巴回过神来:“弹力、绵软是要和你的手一样,价格可以谈,可以谈。”
业巴拉巴终于让步,表示可以接受新的价格。
晚上,严风入睡后,严非旭回到卧室,潘暠向他讲了当天在业巴拉巴身上发生的事。
“这个人确实变态。”严非旭想了想后,接着说:“这种变态似乎在普罗普以、托阿塔阿身上出现过。”
“何以见得?”潘暠问。
“你想想,普罗普是不是太唠叨,托阿塔阿太吝啬?”严非旭说。
潘暠仔细回忆:“是的。”
严非旭说:“你要把对业巴拉巴的厌恶压在心里,主动和他联系,或许能发现些和汤姆逊死相关的,有价值的线索。”
“嗯。”潘暠点点头。
听了严非旭的建议,潘暠约业巴拉巴到茶吧喝茶。
潘暠提前十分钟到了舒娜河的茶吧,推开门,见脸上干干净净,上身穿合体夹克,下身穿宽松牛仔裤的业巴拉巴,在离门不远的卡座上坐着,神情紧张地正盯着门,两人的目光刚遇到,他迅速起身,向潘暠笑。
潘暠走过去,坐在桌子另一边、他对面的座位,业巴拉巴客气的问:“潘女士,您喜欢喝点什么?”
“什么都可以。”潘暠微笑着。
“红茶?”
“好!”
业巴拉巴坐下,熟练地操作桌面点单系统,很快,机器人把配好的茶点、红茶送过来,放在两人间的、涂着光亮油漆的木桌上,业巴拉巴举起玻璃茶壶,把琥珀色的茶汁到入两个镶嵌着金边的白瓷杯中,把第一杯递到潘暠面前。
“谢谢,”潘暠说。
“应该的。”业巴拉巴很有分寸感地回答。
潘暠右手握住茶杯弯曲的把,朝向自己,优雅地举起,轻轻地呷口茶,放下茶杯时问:“业巴拉巴先生,你到比星国多久了?”
“我到这里十四年了,你那?”业巴拉巴眼睛盯着潘暠的茶杯,却没有发现她如葱白似光洁的手。
“我到这里晚,刚刚两年多,不到三年。”潘暠急忙把手放在桌面下。
“哦,你没有到亨利国的其他地方走走?” 业巴拉巴问。
“没有,就在这里呆着,那里也没有去过,总是觉邻比星那变化无常的天气,让人不能放心玩,也就没了兴趣。”潘暠反问:“你哪?”
“我去过很多地方,几乎走遍了这个星球的有名的城市。”业巴拉巴自豪地说。
“欧,真的?!”潘暠惊奇地看着业巴拉巴,手仍然在桌面下。
“当然。”业巴拉巴一边板着覆盖鳞甲的手指计数,一边介绍他居住过、旅游过、到过的城市,详细介绍这些城市的风景、地方小吃、名胜古迹等。
潘暠相互绞着两只手,安静地听他讲,努力克制自己,怕再次伸出的手会引起他的注意。
中午吃的饭菜有点咸,潘暠觉得嘴里开始渴,用舌头在嘴里搅了搅,口中分泌出的唾液,舒缓些许;红茶的清香让她感觉到逐渐强烈的干渴。
终于,她悄悄地,沿桌面下沿伸出右手,抓茶杯柄,就在她举起茶杯往嘴边送的时候,业巴拉巴停住了声音,眼睛盯着潘暠抓茶杯的手,潘暠见状,赶紧把杯中的茶水全部到入嘴里,“啪”地放下,手回到桌下。
业巴拉巴感觉到潘暠对自己的防范,尴尬地拿起自己一边的茶杯,喝水,放下茶杯后,举起茶壶,往两个茶杯里徐水,问道:“潘女士,你以前做什么?”
“我什么也没做,上学。”
“上学!上什么学?” 业巴拉巴穷追不舍。
“上大学。”
“什么样的大学?”
“军事学院。”
“你厉害啊!女孩子上军校!”业巴拉巴惊奇:“学什么专业?太空舰船武器?太空导航?!……”。业巴拉巴知道,这三个文明行星中,已经没有了陆军、海军、空军;因为在各自的星球上,他们有且仅有唯一的一个国家,这样自然也没有了行星上的、国家间的侵略和反侵略,只剩下星际间的侵略和反侵略,所以,这三个行星,只保留了太空军队。
“那里!”潘暠在军校里学的专业是星际航行,但她不愿在这里摆显,好像自己多么了不起,随口说:“星球语言专业,所以能够和你用你的母语交流。那你在到这里以前干什么?”
“和你一样,上学。” 业巴拉巴回答。
“哦?”
“我上的是综合大学,学的是物理专业。” 业巴拉巴说。
“那你怎么搞软件了?”
“物理专业的人不好找工作。” 业巴拉巴回答。
“在我们熟知的三个星球中,你们亨利国的物理专业水平怎么样?”潘暠问。
“怎么讲,这三个国家在物理专业的水平都差不多,都处在量子物理学领域,还没有见到谁突破了量子物理学范畴,如果非要说出差别,那只能讲各有各的特点。” 业巴拉巴看到潘暠感兴趣,也来了兴趣。
“哦?”潘暠像一个小女孩一样,睁大她的杏仁眼,看着业巴拉巴。
“你们哈塔兹国在量子的卡尔米西效应方面研究的深,”看到潘暠崇拜的眼神,继续说“也就是真空中充满了一种叫虚粒子的东西,任何会动的物体都会被它减速,而这种虚粒子可以形成材料之间的吸引力,这种吸引力就是卡尔米西效应。你们用卡尔米西效应在真空状态下做战舰的防御层,很厉害,现在没有人能破坏这种防御!”
“是嘛。”
“在有空气的环境下,这种防御能力会大大下降。”业巴拉巴补充。
“嗯。”潘暠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比星国在超光速量子方面研究的多,而且有了超光速飞船。” 业巴拉巴说:“他们很好地解决了光速飞船上,物体质量在随着飞船速度接近光速会急剧增加的问题。”
“哦。”
“当然,他们最了不起的是,现在能够提前一周做出邻比星的气象预报。” 业巴拉巴敬佩地说
“为什么?”潘暠问:“在我们哈塔兹国,我们可以做两周内的气象安排,而不是预报,就是说,在那天,那个时辰要下雨,要刮风,这些都是我们自己安排的,而不是听从上天的。”
“这可以做到,在我们亨利国也是这样的。”业巴拉巴自信地说。
“比星国不如我们,你还说了不起。”潘暠发现了业巴拉巴的破绽,不依不饶地说。
“你们的星球和我们星球是以样的,是行星围绕着一颗恒星?” 业巴拉巴问。
“是。”
“这是一个最简单的二体问题,可以用普通微积分的办法计算出这两颗星的轨迹,任何一个经过简单训练的人,都可以写出二体问题的解。”业巴拉巴看到潘暠能够跟上他的思路,接着说:“而邻比星却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的?”潘暠问。
“邻比星围绕的恒星有三颗,分别是‘半人马座法尔阿A’,‘半人马座法尔阿B’,‘半人马座法尔阿C’,这四颗星在空间的运转轨迹是一个非常复杂的形状,它所描述的轨迹毫无规则,当然四个天体的运动毫无规则是指在以经典数学为工具的经典物理学中讲的。” 业巴拉巴说。
“比星国的科学家找到这个规律?”
“找到了,哦,只能说找到了一部分。”
“哦?”
“你知道,在物理世界,稳定的现象其实是罕见的,不稳定才正常现象。”业巴拉巴说:“我们只有确定许多前提条件后,才能找到这种条件约束下的‘稳定’。”
“嗯。”
“比星国现在可以找到四周时间内这四个星体的运行规律,‘四周’就是前提条件。”业巴拉巴又补充:“请注意:四周是前提条件,超过四周,仍然没有解。”
“他们是怎么找到的?”
“通过量子计算机的大量,超高速地运算。”
“那么说,比星国的量子计算机也是领先的?”
“是的,这也是被这个星球处所的环境逼出来的!”业巴拉巴笑着说。
“那你们国家呐?”潘暠问。
“我们国家研究的更多,比如量子意识……。”业巴拉巴说到这,突然停下话语,喝水,喝完水,像个犯错误的小孩愣愣地低头坐着。
潘暠看到这些,知道他不便谈这个话题,说道:“还有其他的吗?”
“我们对正物质的研究。”业巴拉巴抬头说。
“正物质?”
“对,我们生活在完全由反物质组成的世界里,就是由正电子和负质子构成原子,再由这样的原子组成分子,这样的分子构成反物质。” 业巴拉巴说。
“是的。”潘暠点点头,她学过这方面的知识。
“你知道吗,还有一个世界,这个世界的原子不是像我们这样由正电子和负质子构成原子,而是由负电子和正质子构成原子,再由这样原子组成分子,这样分子构成正物质。”
“还有这样的物质构成的世界?”潘暠问。
“对,有这个完全由正物质形成的世界!” 业巴拉巴肯定地回答。
“在哪里?”
“在我们的对面。”
潘暠蹬着眼睛左右看看,什么也没有看到:“我的对面是你,你的对面是我,你没有傻吧?”说完扑哧地笑了。
“你带镜子了吗?”
“要镜子干嘛?”
“借我用用。” 业巴拉巴说。
“好吧。”潘暠从坤包中找出补妆用的小镜子,递给他。
业巴拉巴这次没有看她的手,接过镜子,打开后对着潘暠说:“你看,镜子里是不是有个你?”
“对。”
“你的左面是不是镜子里的右面,你的右面是不是镜子里的左面?”
“是。”
“镜子里是不是有个和你完全相反的你?” 业巴拉巴问。
“是。”
“如果我们把现在的你,称为反的你,那么镜子里的你是不是正的你?”
“可以这么说。”潘暠回答。
“话虽这么说,在现实世界里,反物质世界和正物质世界还是有区别的。”业巴拉巴说。
“会有什么区别?”潘暠问。
业巴拉巴回答“比如性别上的区别,这里的你是女士,正物质世界里的你是男士!”
“你怎么知道?”
“这就是我们亨利国在反物质领域厉害的地方!” 业巴拉巴骄傲地扬扬头说:“因为我经常和正物质世界里的‘我’见面。”
“哦?”潘暠惊奇地问。
“当然,在正物质里的‘我’所处的时代,科技水平差,他看不到我的,只能我看他。”
“真的?”潘暠几乎要叫起来了。
业巴拉巴从旁边的手提包里取出一台像笔记本电脑样的东西,竖着放在桌面上,打开,业巴拉巴在键盘上不断敲击,屏幕不断出现各种画面,终于,画面稳定下来,画面上一个身穿兽皮袍,头上挽着发髻的人坐在地上,看着一个发出红光的恒星,旁边还燃烧着一堆篝火,看的出,这堆篝火并没有给他提供足够的温暖,她把皮袍往身上紧了紧。
不知道业巴拉巴向屏幕做了什么,那人回过头,朝屏幕这面笑笑,潘暠看出这人有高耸的胸脯,没有喉结问:“是个女士?”
“对,”业巴拉巴说“准确说是位小姐,名叫巴拉巴业。”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结婚?”
“你看看我,我没有结婚,她是我的镜像,能够结婚吗?”业巴拉巴盛气凌人地问。
“那你为什么不结婚?”
“像我怎么挑剔的人,那个姑娘愿意嫁给我!”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你又没有和她一起生活!”潘暠故意反问。
“一起生活?!”业巴拉巴惊讶地说:“那可不敢,你就是碰一下她,都会引起世界大爆炸,这种爆炸的能量,相当于有行星碰撞我们,会引起我们所在的整个邻比星的毁灭。”
“啊,有怎么厉害?!”潘暠觉得他在吹牛。
“当然!”业巴拉巴用看不起的神态看着潘暠:“你不知道,反物质和正物质遇到一起会发生湮灭的?”
这种蔑视的眼神让潘暠突然想起来,在军事学院曾经学过,“湮灭”飞船,这种飞船的速度可以达到光速的一半,就是用负、正物质相遇到后,发生“湮灭”时的能量做动力的。
“那你怎么知道她是女的?”潘暠又一次问。
“在正、负物质的世界里,不仅左右是相反的,性别也是相反的,在这儿,我是男的,在正物质世界里,‘我’肯定就是女的!”
“那这个星球在什么地方?”
“我们是在宙宇里,德纳巴星系中的墨亨利星球,”业巴拉巴深情地说:“巴拉巴也在宇宙里,巴纳德星系中的利亨墨星球上。”
“那里为什么那样冷?是在冬天吗?”潘暠问。
“不是,是给他们提供温暖的恒星,巴纳德星已经到了生命的晚期,由黄星变为红星,没有力量发以往那样的光和热了。”
“那么你们的德纳巴星也是这样吗?”
听到这话,业巴拉巴低下头,喃喃说:“我们也是一样。”
“以后你们怎么办?”
“怎么办?”业巴拉巴抬起头,空洞的眼睛看向前方:“战争?或者和……”说到这,他身体突然抖动一下,仿佛被谁猛击一拳,等身体平稳后,把最后一个字“平!”吐出来。
“叮铃铃。”潘暠的电话铃响起来,这是她安排公司前台的人打给她的电话,好给她创造离开的借口,潘暠说声对不起后,起身到卡座外接电话,一边接着电话,一边到收银处结了茶点钱。
她回来后说:“业巴拉巴先生,对不起,我必须回家一趟,孩子身体有些不好。”
“好的。”业巴拉巴起身,拿起桌上的电脑说:“这个镜像仪送你,你可以找找,你的镜像在那里,他在干什么哪!”
潘暠惊喜地说:“接受这么贵的礼物不合适吧?!”
“没什么,我还有。”业巴拉巴伸出双手递过镜像仪:“这个就是今天专门为你准备的。”
潘暠犹豫着,镜像仪的神秘诱惑着她接受,对业巴拉巴的戒心又告诉她要拒绝,最后,潘暠咬了咬嘴唇,伸出双手接过它。
就在潘暠感觉到手中一沉,镜像仪的重量完全落在自己这边,看着业巴拉巴松开他的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时候,突然觉得,两个手背被两个大手抓住了,刚要放下的心有悬起来。
业巴拉巴欢喜地笑着,看着潘暠渐渐变成粉红的脸,双手轻轻地摩挲她的手背。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这样贵重的礼物在自己手里,说要立刻翻脸,潘暠根本做不到,马上抽走自己的双手也觉得场面会有些尴尬。
“这是你们的打包盒。”机械服务员清脆的童音响起,茶点一块没有动,潘暠准备把这些茶点打包带回家。
潘暠灵机一动,收回拿着镜像仪的手,顺势把它放入自己的背包里:“谢谢你送我这礼物,我就不客气了。”
接着,转身从机械服务员那里取下打包盒,把茶点小心地装进去,刚好两盒,笑着递给业巴拉巴“这里的茶点很有特色,你带回去尝尝。”
业巴拉巴微笑着说:“好的。”双手又一次包裹在潘暠的手背上,这次潘暠内心没有了刚才的紧张,稍稍安静下来的心立刻感受到业巴拉巴那丝绸一样细滑、富有弹性的手心是暖暖的……。
手背“嗖”的一下凉了,业巴拉巴的双手滑向前方,提起两盒茶点:“谢谢潘女士的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