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启抬手拦在陈娇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陈娇抱住男人的胳膊：“警察找我有事儿。”
从男人的身后站出来，她看着警察问：“调查有结果了？”
警察点了点头，“据调查，王二妮曾经在上班途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女人。当时钥匙掉在地上，她走出一段距离后被对方追上来，钥匙才重新回到她手上。”
“很有可能是趁着捡钥匙的间隙，把钥匙的齿痕印在了印泥上。配置了一把钥匙。”
这个答案让陈娇有些意外。
“那能查到是什么人吗？”
“还需要一段时间。”警察面露难色，“不经意发生的事情，王二妮没放心上，而且已经过去了几天，对那人的印象已经模糊了。”
这个答案倒是在陈娇的意料之内。
总不能要求警察去翻看监控吧，这个时代可没有监控这种东西。
“知道了，辛苦您跑一趟了。”估计这件事情也会不了了之，最后只能吃个哑巴亏。
把警察送走之后，陈娇的嘴角就没有再翘起过。
程天启望着警察离去的背影，眉头没有舒展开，望向陈娇询问情况。
陈娇这个时候也没打算再继续瞒着程天启了。
“今天早上到了铺子里发现衣服撒了一地还被人泼了白色涂料。我报了警……”
听完陈娇解释来龙去脉，程天启抬手捏了捏眉心，不爽的情绪爬上心头。
西屋的程文柏听到对话，开口叫他们两个进屋里。“你们俩别在外面讲，让我也听听。”
陈娇与程天启对视一眼，率先挑了挑眉，拉着程天启进到西屋里去。
“刚才警察来因为什么？铺子里又发生什么事儿了？”程文柏一边咳一边问。
陈娇言简意赅地把事情说了一遍。
她本不想弄得人尽皆知，让程天启跟程爷爷一担心，但警察上门确实瞒不住了。
“畜生！真是畜生！咳咳咳……”程文柏气的不行，呼吸不畅，咳得厉害。
陈娇赶紧过去拍他后背：“程爷爷，您别气坏了身子。没什么大事儿，我都已经处理好了。”
父母双亡被三叔一家欺负，摆脱他们后搬到镇上，跟别人合开铺子被陷害，用自己的积蓄开了一家铺子又接连被人背叛。
一桩桩一件件都坎坷不平。
程文柏越发心疼陈娇，愤恨：“怎么总跟你过不去。”
“他们是嫉妒我过得好。”陈娇没有因为这一点小挫折就被击倒，那些人越是对付自己，说明她越厉害越能给别人造成威胁，以至于他们使这些阴险的手段。
她不会退缩也不会害怕，会一步一步的把铺子经营的越来越红火，让阴沟里的小人羡慕嫉妒。
程文柏又咳了几声，摇着头评价：“你这孩子就是太善良了，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以后可得多长点心眼儿。”
*
腊月二十八，把面发。
陈娇不会和面，发面的重任自然而然的落在程天启的头上。
对于程天启来说和面是非常简单的事情，陈娇亲眼看着面团在他的手里被搓圆捏扁，每一下按揉都很轻松。
“给我试试。”
陈娇要试，程天启便停下来把面盆推到她身前，“试试吧。”
面团到了陈娇的手上，就像是不听话的顽皮孩子，每按一下都要使很大的力气，根本不像程天启那样轻松。
“哎呀，我为什么揉不动呢？”
程天启嘴角弯起几分弧度角，抬手在她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傻娇娇，因为你力气不够。”
把面盆捞回来，继续揉，直到把面团表面揉的光滑后才停下来。
用竹盖帘子盖上，又加了一层军大衣，把面盆挪到炕头。
陈娇知道面发好以后接下来该贴花花了。
以前没有经历过在农村过年，也不知道有哪些习俗，反正按照原主的记忆里，今天不仅要和面蒸馒头，还要把年画，窗花对联这些东西贴到屋子里。
程天启把早些时候买回的红纸取了出来，睨了陈娇一眼：“剪窗花你会吧。”
记忆里原主确实剪过窗花，但是那是原主，不知道自己上手剪能剪出什么模样。
“……我当然会呀。”反正只是说自己会，至于到底技术怎么样，就另说了。
程天启把红纸分给陈娇一张。
陈娇接过去，装模作样的前后瞅了瞅，仔细在记忆里搜寻原主折纸的过程。
好在折纸并不难，她能按照记忆里的步骤把纸叠好，然后再用剪刀顺着画上去的印记慢慢剪下来。
所有该剪掉的地方都剪完以后，陈娇非常忐忑的把整张纸打开。
小老虎虽然做不到栩栩如生，但至少也能看出模样，陈娇稍稍松了一口气。
斜着身子把剪好的窗花剪纸展示给程天启，“你看，怎么样？”
那副求表扬的模样有几分娇憨，程天启扬了扬唇，“可爱。”
男人紧盯着她，眼光里全是宠溺，他到底是在夸窗花还是在夸人？
他们两个好像都很喜欢剪圆形的，剪出来出来的几对都是圆形。
以往过年的时候家里的对联都是程爷爷写的，今年也不例外。
窗花剪完之后，程天启就把笔墨准备好。
程文柏拄着拐棍儿来到桌子前，拾起毛笔蘸了蘸墨，笔走龙蛇。
上联：好日子舒心如意
下联：美家园幸福平安
横批：阖家欢乐
程文柏写得是繁体，看不太懂，模模糊糊才辨认认出来。
写好后他把纸往旁扯了扯，等待上面的墨汁晾干。
程天启又拿出两条红纸，铺在程文柏正前方。
抬起毛笔，程文柏再一次动作流畅的写出第二副对联：一帆风顺吉星照，万事如意福临门。
横批：财源广进。
陈娇看着遒劲有力的毛笔字，忍不住拍手称赞。“程爷爷好厉害啊。”
下笔有力，行云流水，想不到程爷爷还有这一手。
程文柏放下毛笔，脸上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可千万别夸我，其实我只会写几幅对联。”
或许是因为两个小辈儿都在，程文柏忍不住想跟他们讲讲自己年轻时候的故事。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