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家里穷，过年连红纸都买不起，扯些红布绸子挂在门上，等过完年了，红布绸子还能接着用。”
“写对联儿是跟我老叔学的，他读过书，爱显摆，硬要教我写。这些字儿我临摹很多次了才有点模样。
村里人看我对联写的不错花钱找我写，能赚个一分两分的，能买糖吃。”
“我记得那糖啊，可甜了。”
程文柏脸上全是怀念之色，皆是对童年儿时的追忆。
程爷爷吃到糖的时候一定很幸福吧？
陈娇心里涌出了一股别样的情绪。
日子过得简朴，看着很穷，但平平淡淡简单幸福。不像后世的人们，有了钱也不快乐。
随着程文柏的故事收尾，红纸上的墨迹也干了。
他抬起粗糙的大手将对联拾起来，递给程天启：“拿去贴上吧。”
陈娇端着锅上熬好的浆糊，屁颠儿屁颠儿的跟在程天启后面，满眼的兴奋。
“我来抹糨糊。”她还从来没有玩过糨糊。
闻着香香的。
记得小的时候看三毛流浪记，三毛喝了一桶糨糊之后肚子很疼很疼。
明明都是食物，为什么吃了浆糊就会肚子疼？
“娇娇。”程天启踩在凳子上，伸手等待陈娇把对联儿递上来，“先把上联递给我。”
陈娇抓起上联儿，在背后糊上糨糊递给程天启：“给你。”
两个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抹浆糊，一个贴春联，搭配着干起活来还真有几分新婚小两口的感觉。
“啪！”
“噼啪！”
街上零星传过来小鞭炮的声音。
陈娇眼睛转了一圈，“我刚刚好像听到有人在放炮仗，不过这声音有点小诶。”
她眼里的新奇没有瞒得过程天启的眼睛，主动开口给解释。
“你以前没玩过吧，应该是一挂小鞭炮上面的爆竹被拆下来，单个放能玩得久一点，要不然一挂小鞭点着了一分钟就没了。”
“还可以这样操作吗？”陈娇越发觉得新奇。应该挺好玩吧，就是鞭炮上的芯子燃烧的很快，单个拆下来燃放应该很容易炸到手吧。
她还真没玩过。
“为了省钱甚至用火药自己制作摔炮。”程天启把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拿出来说给陈娇听，他喜欢看着她目光灼灼盯着自己的感觉。
程天启一边往门框上贴对联，一边跟陈娇普及关于炮竹的发展及变化史。
没一会儿的功夫，把所有的对、联窗花都贴好。
张灯结彩，一下子新年的气氛就非常浓郁了。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
此时外面温度很低，细微的北风把雪花吹得飘飘洒洒，在夜晚月光的映衬下，显得唯美又浪漫。
陈娇见到雪特别高兴，戴上手套帽子跑到外面去踩雪。
自己玩了一会儿觉得还不够，非要拉着程天启到院子里一起耍雪。
“外面太冷了容易伤风感冒。”程天启不赞成她跑到外面去。
“哎呀，难得下雪，你就陪着我一起玩一会儿嘛，我想堆个小雪人。”
陈娇抱着程天启的胳膊嘟着嘴巴撒娇，“明天白天你肯定有各种事情要忙，就没办法出来玩雪啦，趁着现在不忙陪我玩一会儿嘛，好不好呀。”
她在他的怀里又贴又抱又是亲亲，程天启哪里忍得住，感觉身上的血液冲着身上的某处汇聚过去。
他抓住陈娇的胳膊，身子跟她隔开一段距离，严饰地咳了几声，“只在外面玩十分钟。”
“十分钟也行。”陈娇眼睛转的非常快，十分钟他都答应了，大不了到了十分钟再哄哄他，让他再陪自己多玩一会儿喽。
两个人全副武装来到院子里，寒风就像是故意跟他们作对似的，呼呼的吹着陈娇下意识的把身上的衣服裹得更紧。
程天启扫了一眼地上的雪，只下了薄薄的一层，哪里能堆得上雪人？
见陈娇依旧蹦蹦跳跳的，他心里生出了几分疑惑，就下个雪而已，她怎么会这么开心？
抬脚朝着那个在雪中转圈圈的陈娇走过去，眼见着浪漫的场景在时间的流逝中一分一秒的过去。
程天启先走上前扯住她：“你看到了，现在没有多少积雪，堆不了雪人。回去吧，外面冷，别真的冻感冒了，大过年的要是冻感冒了，你该没精神了。”
陈娇使劲搓了搓手，确实感觉非常的冷，虽然舍不得能在雪中转圈圈漫步的机会，但更珍惜自己的身体健康。
“好吧。”她收了心，扯住程天启的手，“回家回家！”
她快乐的蹦蹦跳跳，他也愿意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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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夜，三人聚在一起包饺子，热热闹闹的。
程文柏腰部的伤恢复的不错，但也不能长时间久坐，但他还是坚持要跟他们一起包饺子。
“程爷爷饺子包子真好看。”
精致小小的饺子，摆在竹帘上，惹人喜爱。
“你包的也挺不错。”
陈娇瞅了一眼她做出来的饺子，啧，仅仅合格而已。
饺子是酸菜馅儿的，陈娇包饺子的动作还挺熟练的，以前会帮室友包饺子，这可能是在厨艺上唯一可取的点了吧。
三个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除夕夜要吃的饺子已经准备好了。
和平常的饺子有所不同，除夕夜的饺子里会包上钱币，糖，豆腐，鱼肉等特殊馅料。
陈娇非常希望能够吃到带钱币的，因为钱币饺子寓意新的一年红红火火，财源广进。
“我做的记号比较明显，应该能够看到。”
程文柏笑了：“丫头，做记号吃出来就不灵了。”
“啊？”陈娇抿了抿唇，“那我还是凭运气吃。”
到了晚上，煮饺子时，陈娇跟程天启一起守在灶台旁边，“天启你想吃到什么馅儿的？”
“豆腐。”
吃到豆腐，说明未来的一年里都会福星高照。
陈娇摸了摸下巴：“那我们就各凭本事吧。”
热气腾腾的饺子捞出锅，装满了盘子，显得诱人可爱。
而就在他们吃年夜饭的时候，外面闪动起橘光，伴随而来的还有木材燃烧时发生的吱吱声。
“什么声音？”陈娇竖着耳朵，仔细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