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自然是能找到,怎么了?”
老谢见我这么大反应,表情也有点奇怪。
我吸口气说,“老谢,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这段时间你不肯继续帮我介绍客户,是觉得我人已经变了,为了钱可以不顾一切乱来对吧?”
老谢吭哧了两声,没搭腔,但表情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我继续说道,“我负责地告诉你,我是个一个有底线的人,绝对不可能为了利润卖假货,更不会为了赚钱而害人。”
虽然现在还搞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两件从我店铺里卖出去的阴物肯定被人动了手脚,不然绝不可能引起这么大的反噬作用。
老谢跟我认识两年了,有过这么多次合作,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谱的,见我这么说,当即也信了一半,吸口气说,
“老实说,我也不信你会是这种人,可那东西的确害了我朋友……”
我打断他道,“所以我才要调查清楚,麻烦你帮个忙,把那两件东西替我找到带回来,我要亲自看一看这玩意到底出了什么故障。”
“……好吧!”
老谢迟疑着点了下头,表示自己回去后马上就行动,争取第二天一早就把东西给我送回来。
离开老谢的超市后,我也驱车回了家,这一连串的事情搞得我心情有点复杂,翻来覆去地抽烟思索了好久,始终理不清头绪。
好好地阴物怎么变成了害人的邪物,这么强的反噬效果到底打哪儿来的?
好在老谢的办事效率很快,隔天一大早就给我回了电话,表示他已经把那两件害人的阴物弄到手了。
我急忙驱车赶去,这次去的地方时老谢的私人别墅,老谢一早就站在别墅门口等着我,我刚把车停好,他便匆匆赶来说,
“东西拿回来了,在杂物室放着,你快去看看吧。”
我点头嗯了一声,赶去别墅杂物间的路上,又问老谢拿回阴物的过程顺不顺利,那两个客户的家人没难为他吧?
老谢苦笑,“出了这档子事,人家对我能有什么好脸色?不过我听理解他们,毕竟这东西是通过我购买的……”
我默默点头,说起来老谢也算无辜躺枪了,他帮我揽客拉活,一方面是为了吃回扣,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帮自己身边的朋友。
现在我店铺里的东西出了问题,害他朋友出了事,老谢夹在中间两头受气,心里肯定比较窝火,难怪不肯再跟我做生意。
很快我们进了杂物间,老谢把杂物间窗户关得很死,连窗帘也全部拉下来,房间黑漆漆的,有点阴森。
我进门后对老谢说道,“你把窗户关这么死干嘛?”
老谢苦笑说,“老大,我家里还有人呢,这玩意这么邪门,我不把房间关紧点,万一被我家人不小心接触到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甩甩头,去了安置那两件阴物的地方。
东西被装在两个密封的盒子里,打开后眼前出现了一枚用红线串好的古铜钱,一个玉雕的如意。
仅凭肉眼来看,这两个东西挺正常的,看不出有啥问题,然而当我用手抚摸上去,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的时候,却立刻在铜钱和玉如意上面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负面磁场,吓得我手指头一哆嗦,禁不住直接后退了两步,
“这、你确定这两件东西是从我店里卖出来的?”
老谢一脸肯定,“绝对错不了,那两个客户去你店里买东西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是我亲眼看见他们交易的,绝对不可能有错。”
我却连连摇头,说不可能,这东西虽然没有入灵,可附着在上面的负面磁场这么浓郁,绝对不是一般性质的阴物,我店里卖的每样东西都是经过我亲自挑选的,不可能出现这么负面的东西。
老谢迷糊了,说难道东西被掉了包?
我没说话,继续看向那两件阴物下面的雕琢痕迹,通常我店里每卖出一件阴物,都会在阴物底座下最不起眼的地方留个记号,也是为了防止东西被客户掉包,故意扯皮。
可当我看见下面的落款之后,整个人却傻眼了,两件阴物下面的确有我亲手做的记号,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它们并没有被人掉过包。
这下老谢更不能理解了,“东西是你自己亲自进的货,保证不会有问题,上面记号也跟你描述的对得上,说明没有被调包的可能性,既然这样,怎么还会出问题?”
我解释不了原因,只好用红布把两件阴物卷起来,对老谢表示要带回去认真研究一下。
老谢同意了,愁眉苦脸说,“行吧,你拿回去也好,尽快把问题查清楚,我也好对那两个客户的家人做出交代。”
带着两件阴物,我重新返回了店铺,门口依旧没什么生意。
我心事重重走进店铺大门,却看见老金正在店铺中间搭梯子,好像打算爬上天花板换灯泡,很随意地问了一句,“你在干什么?”
老金没好气说,“真特娘邪门了,最近不仅生意不好,连店里的设备也老是扯皮,这吊灯上个月刚修过,今天居然又出现了线路故障,我打算换个灯泡试一试。”
我哦了一声,没怎么理会,当时心里比较乱,没功夫搭理这些小事,正准备放回库房对照一下存货,却听到刚爬上梯子的老金“咦”了一声,
“奇怪,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见老金从吊灯上面取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铁疙瘩,看起来挺有年头了,表面腐锈斑斑,还泛着一层绿色的铜锈。
老金边下梯子边骂,“次奥,谁特么这么缺德,把这个铁疙瘩藏在老子的吊灯上面,怪不得电灯老是短路。”
我的眉毛却狠狠跳动了一下,瞬间在那个“铁疙瘩”上面察觉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急忙上前一步,把老金手里的东西抢过来,抓在手上一看,瞬间眉毛拧得更紧了。
这是个青铜制品,体型接近成年人的拳头大小,被制作成香炉的式样,入手比较沉重,表面还染了一层绿色的铜锈,看不出具体的年代,但年份一点很长,因为表面出现了很多碳化的痕迹,有的地方简直跟墨水一样黑。
其次是这玩意表面还绑了一层经线,经线下面散发出一股子相当浓郁的邪气,甚至让我感到头皮有些发麻,标准的纯阴物!
“次奥,谁把这东西摆在我们店铺里的?”
我后槽牙都咬紧了,同时也明确了为什么那两件阴物的反噬效果这么大!
普通的阴物没有入灵,虽然也具备扭转气运的效果,但基本是靠着改变一个人周围的磁场,来达到驱散霉运的效果。
可一旦阴物接触到了比自己更加强效的大凶之物,就有可能受到凶物磁场的影响,继而沾染邪气,将原有的磁场打破。
这道理就跟核辐射一样,不管多么正常的东西,一旦被搁在放射物旁边,其自身的磁场一定会受到放射物感染。
加上阴物本就带着一定的邪气,在接触了比它更凶的东西之后,两股邪气互相叠加,就有可能瞬间放大阴物的反噬效果。
照这么看来,恐怕店里卖出去的所有阴物,都曾经被这个“铜盏香炉”上面的凶气污染过,所以才导致我的老主顾们一个都不肯上门。
想到这儿的脸色已经有点发白了,老金也没想到事情的性质这么严重,赶紧说道,
“那你觉得,这东西应该是谁放在这儿的?”
我无奈地摇头,说你和温倩都不清楚,我上哪儿知道?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外面忙活,好久没回过店铺了,铺子里的一切都是老金和温倩在打理,理论上讲,最有可能把这个凶物放在吊灯上的人,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
但我知道这绝不可能。
老金在这家里店里占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整垮了店铺就是整垮自己。
温倩同样没有这个动机。
我闪烁着目光,长叹一口气说,“看来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店里应该来过比较‘特殊’的客人。”
老金气得腮帮子发鼓,“靠,到底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最好是别被我找到,不然老子一定扒掉他一层皮!”
我苦笑不已,现在没功夫陪他放狠话,实在看不出这东西的来历,只好拿到灯光下面拍了一张照片,通过手机发送给蒋爱国。
我以为蒋爱国见多识广,这次应该也能很顺利地帮我辨认出这玩意的来历。
谁知当我把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却听到他这样说,
“我次奥,老弟你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青铜器你都敢倒腾,简直不要命了!这要是被逮住了,指不定是要领花生米的!”
我大吃一惊,说不是吧,这玩意还真是青铜器?
蒋爱国用笃定的语气说,“废话,看看上面的铜锈纹路,最起码也是上千年的物件,而且这种香炉的造型独特,只有古代王庭的贵族王侯才有资格享用……等等,你小子该不会瞒着我倒斗去了吧?我说这段时间怎么联系不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