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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2章 没人性(1 / 1)


只剩下最后十来里山路,大伙儿行走起来相对还算轻松,这一路半死不活险象环生,眼看终于要抵达目标终点,每个人的脸上都慢慢浮现出了笑容。

只有鲁士纳巴依旧笑不出来,随着脚步的深入,我们距离阿赞基隆的落脚点越来越近,他脸上的忧虑之色反倒变得更深了。

巴颂很细心地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鲁士纳巴叹气说,“虽然有惊无险地通过了路上的考验,可接下来最后一关才是最难的。”

他跟在阿赞基隆身边很久了,对自己这个老师的做事风格相当了解,恐怕就算我们带盒子的东西找上门,他也未必会交出人头菌。

蒋爱国不解道,“不是吧,咱们为了他拼死拼活,好几次差点连命都丢了,就算阿赞基隆是个不讲理的人,也总该给你几分薄面吧?”

鲁士纳巴笑容更苦了,摇头说我们根本就不了解阿赞基隆的为人。

这家伙为了追求更强悍的能力,连自己妻女都能残忍杀害,在他心里根本不会顾及任何人的感受,别说自己只是他身边的一个小助手了,就算是有血缘关系的后代,不高兴了也照杀不误。

这些话让我们变得很沉默,实在想象不出这个阿赞基隆到底是个多么残忍的人物。

经历了半天的长途跋涉,我们来到了山脉深处的一个溪谷下游,鲁士纳巴带领我们沿着溪水往上走,大概十几分钟后前面出现了一棵高大的榕树。

榕树直径起码超过了三米,得七八个成年人才能围起来,树干粗壮巨大,树冠顶部则搭建了一个简陋的木棚。

东南亚一带的建筑风格都很简单,哪怕是阿赞基隆这种身份的人,住的照样是这种木棚房子。

到了树屋下面,鲁士纳巴立刻双手合十,很虔诚地跪倒,用当地土语喊了一声。

没一会儿树屋大门开了,从树上跳下来一个身形黑瘦,形销骨立的男人。

这家伙长得十分苍老,皮肤黝黑好似一块木炭,脸上都是阴法刺纹,与沟壑一样的皱纹交织在一起,长得十分瘆人,脸上密密麻麻的刺符几乎把五官完全遮盖起来,头发乱糟糟地耷拉下来,只剩下一双猩红的瞳孔。

更诡异的是他手上还拖着一个半透明的瓶子,里面装满了暗黄色的尸油,尸油里面浸泡着一个两三岁大小的幼儿尸胎,尸胎四肢蜷缩,宛如一只干瘪的木乃伊,眼珠子却释放出诡异的暗红色,给人的感觉尤其古怪,好像依旧还活着似的。

我被这吓人的尸胎惊得不停流汗,蒋爱国早吓得躲到人堆后面去了,用泰语问着什么,鲁士纳巴则面无表情,小声回应说,

“瓶子里装的是老师的女儿,他把自己的女儿害死后,专门炼制成了这种尸胎,几乎从不离身。”

我次奥,世界上真有这么变态的人?

我都听傻了,蒋爱国震惊得把嘴巴咧开,想说什么又不知怎么说。

巴颂小声道,“东南亚流行一种‘人骨降’,必须用修法者自己的血亲进行炼制,关系越近,炼制的效果就越好,恐怕阿赞基隆之所以找女人生孩子,为的就是炼制这种人骨降。”

我们完全说不出话,此时那个枯瘦老头已经带着满脸冷漠的表情,慢慢从树屋方向走过来。

鲁士纳巴瞬间就变得很乖巧,把身体匍匐在地上,好像一条哈巴狗似的行着五体投地的跪拜大礼。

本以为阿赞基隆会高兴,谁知他只是嫌弃地看了一眼鲁士纳巴,竟当着我们的面一脚踢在他肚子上。

这一脚的力量很沉,鲁士纳巴被踢得翻滚了两圈,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却丝毫不敢反抗。

我大惊失色,刚想上去制止,手臂却被巴颂握得死死的。

接着阿赞基隆又扬起了一张冷酷的脸,对着鲁士纳巴说了句当地的土话,我完全听不懂,只能找蒋爱国翻译。

蒋爱国已经被阿赞基隆的气势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道,“阿赞基隆在呵斥鲁士纳巴,为什么路上耽误这么久,还弄死了大弟子阿赞迪拉?”

我不自觉地拧紧了眉头,阿赞迪拉是门下的叛徒,阿赞基隆为什么会因为他的死而迁怒与鲁士纳巴?

而且我们这一路遭遇了这么多危险,鲁士纳巴一路都在尽心竭力为他办事,甚至搞得自己差点死掉,他难道看不出鲁士纳巴有多不容易吗?

可惜这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说话的份,等处罚过鲁士纳巴之后,阿赞基隆才转移目光,分别看向我们,用十分冷漠的语气质问东西在哪儿?

我迟疑了一下,掏出随身藏好的木方盒子,对他晃了晃,让蒋爱国帮我翻译,说按照约定,我们已经把东西带来了,不过看到人头菌才能把东西交给他。

阿赞基隆皱了下眉头,似乎很不满我的态度,好在他并未说什么,转身从树屋里取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木盒子,里面有一块拳头大小的菌体,表面呈褐黄色,与灵芝倒是有点类似,不过颜色更浅一些。

我赶紧询问巴颂,那到底是不是人头菌?巴颂紧皱着眉,表示自己也没见过真正的人头菌长什么样,不过以阿赞基隆的身份,应该不至于对我们撒谎。

红姑也点头表示,“错不了,那应该就是真正的人头菌,而且最起码是五十年份以上的人头菌。”

有了红姑的保证,我终于放心了,但却还是没有马上交出盒子。

阿赞基隆变得很烦躁,用一双充满邪性的目光看着我,声音沙哑低沉,问我怎么还不交易?

我指向被他踢得趴在地上的鲁士纳巴,说自己还有个要求,除了要带走人头菌之外,还要恢复鲁士纳巴的自由身。

这是我对他的承诺。

谁知听完我的话之后,阿赞基隆却微微掀起了嘴角,脸上的邪笑之色变得更深了。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鲁士纳巴,冷冷地嘀咕了一句什么,鲁士纳巴吓得一动不敢动,仍旧保持着五体投地趴在地上的姿势。

很快阿赞基隆又看向我说,缓慢地摇头,说一物换一物,盒子里的东西只能换走人头菌,如果要想换走鲁士纳巴的自由,就必须现场加注,给他另一件东西来换。

我感觉有门,顿时眼前一亮,问他还看上了什么东西?

他邪笑两声,指向我的小腹,说要用我身上那个女大灵来换。

我顿时满脸苦涩,落花洞女早就跟我连我一体了,尤其是在缔结鬼契之后,就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分开,这个条件我根本没办法满足。

阿赞基隆却笑了笑,再次用阴沉的语气说,并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剥离。

我心中一愣,连古爷都办不到的事,阿赞基隆有办法做到?

正当我好奇有什么办法能替我剥离落花洞女的邪气,阿赞基隆又笑了,笑道充满了残忍,说只要我死了,鬼契就能失效,到时候他就可以把我身上的东西弄走。

尼玛。

我哭笑不得,原来剥离落花洞女的代价就是我要我死?我还没活够呢,当然不肯答应这样的要求,摇头说你还是换一种吧,我不能接受这种交换条件。

自己的确很想帮鲁士纳巴拿回自由,但也不可能蠢到拿命去换。

见我不同意,阿赞基隆眼中的邪气更深了,我顿时一脸紧张,后退两步说,

“前辈,以你的身份该不会打算明抢吧?”

他摇头,说当然不会。

我彻底舒了口气,再怎么说阿赞基隆也是和古爷一个时期的人,更是享有老挝“第一降头师”的尊号,这种地位的人多少还要点脸,应该不至于干出以大欺小的事。

可事实很快就扇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阿赞基隆倒是没有对我进行明抢,只是狞笑着移开视线,对趴在地上的鲁士纳巴说,

“我想要这小子肚子里的东西,可他不肯给我,我碍于身份不能亲自去取,现在我把这个任务交给你,杀了他,帮我抢到女大灵的控制权,我就还你自由。”

什么?!

此言一出,这里所有人、包括鲁士纳巴也瞬间呆愣住了。

谁都没想到这老畜生居然会提这种要求,我们都下意识后退一步,鲁士纳巴则是满脸呆滞,看了看阿赞基隆,又麻木地扭头看了看我,满脸挣扎和犹豫,摇头说不可以。

阿赞基隆把脸一沉,呵斥他为什么不可以,敢违背自己的命令,是不想活了吗?

鲁士纳巴拼命磕头,指着我说这是我最近交到的朋友,我不能做出背叛朋友的事,请老师不要打他主意,我宁愿放弃自由,一辈子做你的助手。

鲁士纳巴的话让我大为感动,动了动嘴,刚想说话,阿赞基隆已经露出了更残忍的狞笑,说没人可以违背我的命令,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讨价还价。

说完他再出一脚,狠狠踢在鲁士纳巴胸口上。

鲁士纳巴旧伤还没好,顿时被踢得吐血了,狼狈地在地上打滚,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

“住手,你特么究竟在干什么?”

我看傻了,没想过自己按照约定过来交易,等待我的居然会是这样的场面,望着被踢得倒地吐血的鲁士纳巴,我一脸愤怒,大声制止道,

“你太没人性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就折磨自己弟子,他好歹替你办过这么多事!”

阿赞基隆根本不顾及我的话,依旧冷漠道,“我教训自己的助手,轮不到外人管,年轻人,你这是在教我做事啊?”

我被他吓人的眼神一瞪,顿时呆若木鸡,感受到一阵来自灵魂的颤栗感。

阿赞基隆很快又做出了惊人之举,居然狞笑着将双手合十,念了一段咒语,刚刚停止呕血的鲁士纳巴瞬间浑身抖动,痛苦地倒地哀嚎,被一股浓郁的黑法气息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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