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他在下咒,准备激活鲁士纳巴身上的降引!
很早之前鲁士纳巴就说过,阿赞基隆为了达到完美控制门下弟子的目地,在每一个弟子身上都中了降引,一旦这些弟子们生出任何反抗之心,这家伙都会毫不迟疑地催动术法让降引发作。
眼下的鲁士纳巴被他的咒语折腾得死去活来,到底翻滚疼得不停打滚,显然是降引开始发作了。
我瞬间变得怒不可遏,彻底顾不上心头对于阿赞基隆的恐惧了,怒视着他破口大骂,
“住手,大不了我不要你的人头菌,你快停止这一切。”
虽然人头菌是帮助林雪尽快康复的关键,但我实在不忍心看见鲁士纳巴为我承受这样的折磨,回想这一路走来的经历,我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的朋友。
就算我没什么本事,但好歹是个讲义气的人,眼睁睁看着好朋友当面受罪,我不可能无动于衷。
阿赞基隆笑容反倒越发阴沉了,微微勾勒嘴唇扬起了讥笑的弧度,蒋爱国看懂了他眼神中代表的含义,颤着音说,“老弟,现在的问题不是换不换人头菌的事,这老东西已经盯上你肚子里的东西了,以这家伙的性格,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是故意当我们的面折磨鲁士纳巴,好逼你乖乖就范。”
什么?
我脸色大变,眉毛瞬间拧起来,反观倒地哼哼的鲁士纳巴也反应过来,强忍着痛苦对我们喊道,
“你们赶快走,我老师不会放过你们……啊!”
他话未说完,阿赞基隆念咒的声音就加快了不少,恐怖的黑法气息将鲁士纳巴整个身体完全吞噬,纳巴疼得发不出声音了,浑身冷汗,眼珠也一个劲地朝上翻,身体已经不自觉地开始抽抽。
“我去你二大爷!”
我眼珠子瞬间瞪红了,取出那个紫檀木盒子,举过头顶大喊,
“我数三下,再不住手就毁了盒子里的东西,大不了玉石俱焚,你也别想好过!”
阿赞基隆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我竟敢在这个时候威胁之后,嘴角扬起来,虽然暂时停止了下咒,可看向我的眼神却充满了讥讽和恶念,
“年轻人,你在威胁我?”
我和他吓人的目光对视了两秒,心里止不住一颤,脸上却没有丝毫认怂的迹象,破口大骂道,
“威胁你又怎么样,你个老畜生,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打什么算盘,想黑吃黑,就怕你没这个命!”
话刚脱口,我已经闪电般拔出了佩刀。
这次我是彻底被激怒了,顾不上和阿赞基隆的巨大差距,直接亮出了法器,阿赞基隆首先是一脸嘲讽,可直到看清楚我手上握着的那把黑刀之后,眼皮却狠狠颤了颤,
“这刀……你是他的徒弟?”
阿赞基隆变得更激动了,好似磕了一打春.药般脸色血红,看我的眼神显得更加亢奋和凶狠了,冷冷地直视着我,一字一顿道,
“没想到你会是他的弟子,呵呵,老天开眼,居然给了我一次报仇的机会!”
他停止了折磨鲁士纳巴的举动,将猩红的眼仁完全定格在我身上,后槽牙被磨得咯咯作响,一股愤恨到了极致的表情。
我心中一颤,隐约意识到了什么。
记得古爷说过,他年轻的时候去过中越边境,而阿赞基隆也曾经参与过那场中越边境的斗法,这么说起来两人很有可能交过手,是跨越了一个世纪的老对手!
阿赞基隆下一个举动彻底验证了我的猜想,只见他忽然怒吼一声,把左手挥动起来,随着念力的加持,一股很强的阴法波动向我们涌来,站在队伍前面的我首当其冲,被这股强悍的阴法气息吹得站不稳。
与此同时耳边也传来巴颂如临大敌的怒吼,“秦风小心,这老东西要对你下咒!”
等我重新抬头的时候,阿赞基隆已经做出了下咒举动,把手指隔空指向我,嘴皮快速蠕动,正在疯狂地催动经咒。
该死,阿赞基隆是和古爷同一个时代的人,更是享有老挝第一降头师的名号,他的黑法降头肯定不简单。
我可没信心硬抗这种人的法咒,赶紧落到地上翻滚了一圈,大声怒吼道,
“你个背信弃义的混蛋,早晚会有人收拾你的。”
“不用早晚了,他不会放我们离开,想活命就直接动手吧!”
随之而来的是红姑的一声低叱,显然大家都看明白了,阿赞基隆并不是个值得信任的家伙,如果我们不尽快发起反击,到时候谁都走不了。
这时候阿赞基隆的经咒已经诵念到了尾声,一股特别强悍的阴法波动从他身上出现,好像狂风一样涌向了我,巴颂见状立刻跑来帮忙,将人骨法杖举起来,替我挡下来那股黑法气息。的
同时红姑也开始念咒,一只拳头大小的红斑狼蛛从草丛中跳起来,飞快趴在阿赞基隆肩上,对着他脖子狠狠叮咬了一口。
这种蛊蛛的毒性不是一般的强悍,普通人挨了一口瞬间就会倒地不支,何况红姑还在不断通过蛊咒加持,使得红斑狼蛛将毛绒绒的节肢死死地攀附在阿赞基隆脖子上,疯狂叮咬根本停不下来。
按理说阿赞基隆早该倒下了,可这老东西在挨了叮咬之后却只是咧了下嘴,很快就一巴掌拍在脖子上,将那只红斑狼蛛捏在了手中。
红斑狼蛛还在不断地蹬腿挣扎,腹部充血胀气,发出狠毒的“嘶嘶”声,阿赞基隆狞笑一声,继而做出更加疯狂的举动,居然猛地张开嘴,将那只剧毒的红斑狼蛛塞进了嘴巴咀嚼起来。
天啦!
所有人都看愣了,只见阿赞基隆露出两排黑黄的獠牙,将挣扎中的蛊蛛咬得嘎嘣作响,爆出一团浓腥腐臭的粘浆,他一边咀嚼一边发出狞笑,还不时伸出舌头,贪婪地舔舐着嘴唇上的汁液,个人的感觉就好像是个残忍的变态一样,恶心得一批!
蒋爱国吓得腿软了,惊呼不可能!
红姑也是一脸凝重,用低沉的嗓音说道,“阿赞基隆应该懂得一部分蛊术,他常年接触阴法,身上积累了大毒素和阴邪的气息,普通的蛊虫根本弄不死他。”
话说完,红姑再次把手举起来,这次打开了一个黑色的竹筒,从里面飞出两只色彩斑斓的蝴蝶,蝴蝶到处乱飞,看似移动缓慢,却一直围绕着阿赞基隆转圈。
蝴蝶蛊每次震动翅膀,都会有白色的鳞粉掉下来,这些白色鳞粉具备着超高强度的腐蚀性气息,阿赞基隆下意识用手去拍蝴蝶蛊,可接触到的地方却出现了腐烂的迹象,不仅发出了滋滋的声音,皮肤和血肉也有了焦黑的痕迹。
红姑脸色好看了许多,似乎找出了针对阿赞基隆的办法,可下一秒更加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只见阿赞基隆同样取出一个小瓶子,用力投掷在地上。
瓶子炸裂,从里面催生出一股黑色浓烟,浓烟中也有一些黑色的飞虫弥漫出来,与红姑放出的蝴蝶蛊展开了拼命的厮杀。
两种蛊虫疯狂交织在一起,厮杀得极度惨烈,靠着这些阴法降头虫,阿赞基隆无视了红姑的威胁,朝她发出狞笑道,
“苗疆蛊师,你同样可以成为我修法的鼎炉。”
他面露凶光,好像一头赤果果的饿狼,一步步走向红姑,这时候原本躺在地上饱受折磨的鲁士纳巴却爬起来,拼命抱住阿赞基隆双腿,大声哀求什么。
阿赞基隆怒不可遏,反手一耳光甩开鲁士纳巴,大声斥责。
鲁士纳巴先是露出极度畏惧的神情,淡淡渐渐的眼中却发了狠,忽然一瞪眼大骂道,“替你卖命这么多年,我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反倒过得不如猪狗,与其被你当傀儡,还不如杀了你,我来继承这一切!”
他面露疯狂,瞬间眼中爆出一团恨意,摸出虎头金身像,在阿赞基隆背上重重敲击了一下。
这一下有点出乎阿赞基隆的意料,这老东西也没想到一向被自己当作玩偶摆布的鲁士纳巴居然有胆子背叛自己,闪躲不及被狠狠打在身上,下意识地一个踉跄。
好机会!
我看准时机冲上去,用佩刀刺向阿赞基隆的胸口,没看出这老东西还是个泰拳高手,紧急关头一个踢腿扫胯,一脚踹在我腰上,直接把我蹬得离地飞起来。
“靠!”
倒地后我滚了好几圈,张嘴问候他母亲,可紧随而来的内脏痉挛却刺激得我浑身发抖,连呼吸也喘不过来了。
巴颂再次用身体挡住我,双手拖住人骨法杖,朝阿赞基隆露出了野狼一样凶残的眼神。
阿赞基隆稍微愣神了两秒,指向巴颂哈哈大笑,用一种特别古怪的腔调说,
“我好像见过你。”
巴颂咬牙切齿道,“你可能已经忘记了,几年前我也找你求过法,但你不仅没有接纳我,还把我送给你的弟子练手,差点把我当成了培养降头虫的温床。”
阿赞基隆面露深思,恍然大悟点头,邪笑说自己想起来了,当年的你一无是处,想不到短短几年就有这么大进步,现在看来是我走眼了,不如我给你一个机会。
他指向脸色铁青的鲁士纳巴,问巴颂愿不愿意代替他,成为自己的新助手?作为回报,他可以教巴颂很多更厉害的黑法,把他打造成老挝第一流的降头师,将来甚至有机会继承自己的衣钵。
巴颂冷冷地摇头,没有说任何废话,却用行动表明了自己立场,只见人骨法杖上面灰色气息一闪,一团强悍的阴法气息直扑阿赞基隆,完全笼罩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