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我在瞬间察觉到了不对,林雪的眼神很冷漠,没有丝毫平时的灵动感,目光直来直去,瞳孔也放大了几倍,看起来完全没有聚焦。
更诡异的是眼球中闪过那一抹猩绿的色泽,好像一头饿极了的母狼,居然充斥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残忍。
在被我叫醒的瞬间,林雪就张大嘴朝我扑来了,我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她狠狠撞翻在地上,直到林雪的白牙即将咬在脖子上那一刻,我才瞬间反应过来,用力撑住她下巴,强迫李雪的脖子往后仰,用最大的力气把她推回了木板,死死抵住她的额头,大吼道,
“林雪你看清楚,是我啊!”
连喊了两遍,林雪都没有任何反应,那种冰冷麻木的眼神刺得我心窝一疼,直接把眼珠子瞪得血红。
“你个王八蛋,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我一只手按住林雪的额头,不让她挣扎起来,扭头怒视着外国人约翰,眼底喷出一股邪火。
约翰已经捡起了那串六芒星吊坠,放在手上认真地看了看,确认是真的,才赶紧踹进口袋,对我挤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一种来自西方的秘术,可以影响人的神智,把她变成没有自我意识的食尸鬼。”
食尸鬼?
我的脑子脑门狠狠嗡了一下,之前也有在网上看过一些西方电影,所谓的食尸鬼,应该是被传说中的“吸血鬼”咬中之后变异形成的。
而变成食尸鬼的人则会完全丧事自我意识,好像丧尸一样游荡在墓地里,通过啃食死人的尸体存活,是西方神话传说中最低等的生物……
当然,现实世界中并没有所谓的吸血鬼,它们不过是假借西方邪教的宗教氛围,被渲染出来的一种怪物而已。
林雪应该是中了某种神秘的西方密咒,才会变得意识不清,充满了攻击性。
我脑子里瞬间闪过了很多东西,一股遏制不住的杀意从内心弥漫出来,双眼也逐渐瞪出了红血丝,一字一顿地说,“你是西方魔党的人?”
“秦老板的知识储备不错嘛,居然知道魔党的存在。”
约翰愣了一下,继而扬起了邪笑的嘴角,虽然没有亲口承认,可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的心在不断下沉。
自从上次离开那个果园之后,我就在网上查阅了很多关于西方法师的治疗。
西方世界同样有很多类型的修行者,比如教会,民间炼金术师,女巫等等……
这些修法者组成了各种各样的宗教团体,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基督教和撒旦教,还有一些不那么出名,但却影响十分深远的邪教组织,比如吸血鬼魔党和密党。
说起这两个党派,来源甚至可以追溯到西方传说的大洪水时代。
传说亚当和夏娃受到撒旦蛊惑之后,吞下了一种名为“禁果”的果实,生下了两个孩子,其中有一个名叫该隐的男婴,成为了吸血鬼的始祖,他创造了第二代吸血鬼,第二代吸血鬼又孕育了13个后代。
这13个后代叛逃之后,组建了13个大氏族,成为被“血液诅咒”的人,通过一代又一代地传承,最终组建了魔党和密党两个恐怖的西方组织……
现实世界中并没有所谓的吸血鬼,但魔党和密党却是真实存在的,他们信奉该隐,将人类视作低等生物,曾经在中世纪引发了一场变革,试图推翻教会的统治。
虽然最终失败了,可这两个党派却流传了下来,密党需要遵从“六戒”避世,所以一般不会出现,而魔党却比较活跃,经常在西方挑起宗教之间的战火。
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个所谓的约翰伯爵,居然是来自西方魔党的成员!
我冷冷地站起来说,“这里是中国,不属于你们的活动范围,为什么要来到我们的地盘搞事?”
约翰挤出了一张笑脸,“我也不希望跑到神秘的东方世界闹事,听说你们这里存在很多厉害的修法者,到处都有我得罪不起的人,所以才一直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过……”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他顿了顿,再次扬起了阴邪的嘴角,“凡是接触过圣器的人都要死,我不能让人知道这个吊坠的去向。”
“圣器?”
我半眯起了眼睛,看向被约翰塞进口袋的六芒星吊坠,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这么说,这个六芒星吊坠也属于血族的十三圣器之一了?”
传说西方血族拥有十三个圣器,分为刑斧、尸手、腐镯、魔偶、骨琴、血匙、圣灯……等等。
每一件圣器中都封印了很强大的力量,代表了血族的正统,为了争夺他们,密党和魔党之间也爆发了持续千年的战争。
当然这些都是西方神话传说中的内容,我也是一知半解,不太理解这个六芒星吊坠究竟属于十三圣器中的哪一种,又是怎么流落到中国的。
约翰的心情很好,得意洋洋地望着我说,“上个世纪,全世界都陷入了一场巨大的混乱,我的祖父为了寻找发迹的机会,就跟随英国的船只进入了中国,本来打算在这里发展自己的势力,可惜后来却因为局势变化,不得不返回英国。”
约翰的祖父临走前,曾经在一个山洞里进行过某种邪恶的献祭仪式,因为战火已经波及到这里了,忙着逃命的他没有时间把圣器拿走,所以才导致这个六芒星吊坠被丢弃在那个山洞。
几十年后祖父生病死掉,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约翰,让他代表自己拿回六芒星吊坠,只有这样才能在魔党中掌握一定的话语权。
约翰得到消息便来到了中国,但因为过去了几十年,这里的一切都跟原来不一样了,他花费了很久的时间才找到那个山洞。
遗憾的是在此之前,果园老板在无意间进入了山洞,导致主魂丢失,家人找到我帮忙,做了一场追魂法事,而我又恰好发现了这个六芒星,顺手把它带了回去,这才引来了约翰。
搞清楚整件事的前因后果,我懊恼极了,早知道会引来这么大的麻烦,我就不把这个吊坠带回来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手贱惹的祸!
我对约翰说,既然他已经拿回了吊坠,可不可以就这么算了,帮我女朋友化解身上的西方邪咒,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我也保证既往不咎,绝不再找他麻烦。
谁知约翰却满脸阴邪地怪笑起来,摇头说,“很抱歉,不可以,我已经喂这个女人吃下了灵药,变成食尸鬼的过程是不可逆的,不仅是他,连你也会死在这里。”
我的心一瞬间就被愤怒填满了,说你踏马个巴子,驴曰的牲口,拿了东西不算,居然想弄死我们,你以为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约翰得意地说,“我花了好长一段时间调查你,你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法师,要怪只能怪你触碰到了魔党的核心利益,我不能留下你,免得被我的竞争者打听到吊坠的下落,斩草要除根,这是你们中国人教我的。”
说完他狞笑着朝我走来,手上还捡起了那把斧头。
我破口大骂,刚想冲上去,这时候被我压在地上的林雪也开始发力了,好像个患上了狂躁症的病人,五官歪斜扭曲,很努力地坐起来要咬我。
我只能更用力地按住林雪,这样一来就腾不出手对付约翰了。
这孙子笑得很狰狞,指向胡乱挣扎的林雪说,“我还缺一个女仆人,你马子这么正,等搞死你之后她就归我了,我会替你好好照她的……”
他露出了淫邪的笑,让我仇恨到了骨髓,感觉胸口有一团邪火在燃烧,好像洪水一样逐渐吞没了理智,我大吼一声“去你玛德”,一只手按住林雪,另一只手拔出佩刀,对着约翰狠狠甩过去。
约翰吓了一跳,本能地侧身闪避,佩刀只差半寸就能扎进他脖子,尽管被他避开了,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肩膀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勃然大怒,抓起了斧头准备朝我劈下来,就在我怒气值爆满,准备不顾一切和他拼命的时候,废弃的厂房门外却闪过一束手电筒的光,接着传来好几道熟悉的吼叫声,
“妈了个巴子,居然躲在这种地方。”
怎么是老金的声音?
我即将暴走的大脑一颤,瞬间恢复了理智,随后看见老金正带着蒋爱国和巴颂,三个人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跑进厂房。
巴颂一边跑一边念咒,手里还洒出了一把黑色的阴料,那些阴料经过黑法经咒的催动,顿时变成一股黑气飘过来。
约翰眼中浮现出了恐惧,立刻大吼一声,“谢特,你不讲信用,居然找了帮手!”
他咆哮一声,被巴颂的黑法逼得抱头鼠窜,我恶狠狠地说,“你特么也好意思说我不讲信用,你们快上,替我弄死他!”
巴颂立刻追上去,顺手摸出了人骨法杖,约翰显然是个识货的主,一眼就看出巴颂很不简单,二话不说,扭头钻进厂房后门,一下就跑进了黑暗。
趁巴颂去追杀他的时候,老金和蒋爱国已经快速跑来,看向双手乱挥、表情变得铁青狰狞的林雪,他们同时吓了一跳,
“这什么情况?”
我的心情已经糟糕透了,摇头没有回答,重新找来胶布,把林雪四肢固定起来,喘着粗气对老金反问道,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老金指了指我停车的地方,“车上有定位,我随时都能用手机追踪你的位置。”
我点点头,不再说什么,继续看向林雪那双麻木空洞的眼睛,心疼得好像被人插了一把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