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阴灵的怨气简直强到离谱,眼看就要摆脱我的控制了,我冷汗如雨,不得不拼命加大经咒声音量,小腹中那股邪气也在不断上涌。
眼看白色经线绷到了极限,即将被扯断的时候,我脑海深处却传来另一道空灵冷漠的“咯咯”笑声。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我震了震,久违的眩晕感马上就占据了大脑,没等我想明白怎么回事,却感觉小腹下面的气息变得更加浓郁起来,经咒念力瞬间拔高,原本摇摇欲坠的白色经线被一股漆黑如墨的气流完全占据。
好像是我身上的落花洞女在主动帮忙。
我感觉脑门越来越沉重,但念咒的速度和频率却变得更快了,恍惚中有一股意识在操控我的身体,随着经咒声不断变得洪亮,从我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也变得越来越可怕,彻底盖过了那头挣扎的女阴灵。
终于眼前的幻觉消失了,那个浑身是血的阴灵消失不见,等我的视线再次恢复正常的时候,发现哪有什么女人在地板上爬?一切都恢复了刚才的样子,全部都只是我的心理作用。
同时那股占据我脑海的邪气也消失了,慢慢沉淀,再次返回了我的小腹。
我定了定神,靠着最后一点力气将经线收拢,腐尸身上的怨气终于受到了我的经咒束缚,一点点地钻进那个铁质的阴物当中。
当所有阴灵源气全部都被束缚在那个“铁刺”中的时候,我才停止念咒,吃力地站起来,把刚才画好的符纸贴在铁刺上面,用经线缠绕了好几圈。
腐尸身上的怨气总算得到了化解,我浑身都是冷汗,靠在墙上吃力地喘大气,缓了很久才回过神,脸色难看地走向房东老徐,逼问道,
“你到底是怎么害死这个女人的,还不说实话?”
房东老徐就像触电了一样,身体猛地一抖,但嘴巴还是很硬,说不关我的事,那是意外,是她自己摔倒致死的,跟我没有关系。
老金都看不下去了,在房东老徐头上拍了一下,“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都这样了还不承认,既然这个女人的死跟你无关,那你为什么要把她的尸体砌在墙里?”
房东老徐无言以对,抽搐着嘴角,一言不发。
见他这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我也忍不住邪笑起来,将束缚着阴灵的铁刺拿在手上,一步步对朝他走过去说,
“这个女人的怨气很重,一直没有离开横死的地方,之前被你砌在墙里出不来,可现在已经自由了,不如我把她放出来,你们自己聊聊好了。”
“你说什么?”
房东老徐终于绷不住了,不再死鸭子嘴硬,跟触电一样跳起来,大喊着不要,快把它拿开,拿开!
我冷笑着说,那你还肯不肯说实话?
老徐嘴巴颤抖,在挣扎了几秒钟后,终于无力地跪坐在地上,“好吧,我什么都说……”
在我的威胁下,老徐终于说了实话。
他年轻的时候喜欢酗酒,每次喝了酒都会拿前妻撒气,隔三差五家暴,前妻是因为被他打得受不了,才会带着女儿跑掉的。
就连唯一的儿子也不喜欢老徐,刚参加工作后不久就从这个家搬出去,老徐彻底沦为了孤家寡人,但却死不悔改,反倒觉得儿子女儿不孝顺。
可随着年纪增长,年轻时因为酗酒留下的病根开始发作,他身体一天不如一天,需要有人照顾的时候,才终于想到了被自己打跑的家人。
他先给女儿打了电话,要求女儿回来照顾自己,可女儿根本不想理他,不仅挂了电话,还把他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老徐发了很多咒骂前妻和女儿的短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没办法只好联系上儿子。
他儿子倒是蛮孝顺,虽然看不惯老徐的种种作为,但还是勉为其难地答应愿意把接回家里治病。
可老徐去了儿子家后依旧死性不改,身体刚有好转就又开始喝酒,还借酒撒泼,对儿媳和孙女恶语相向,稍有不顺就对他们拳打脚踢,搞得他儿子也受不了,直接把老徐赶了回来。
邻居们不知道老徐家的事情,老徐对外宣称是儿子想争夺自己的房产,自己没答应,所以才被儿子赶出来。
后来他为了打发时间,跑去小公园散步,渐渐地就跟一些跳广场舞的大妈混在一起,还认识了一个叫吕丽的女人。
吕丽是外地人,几年前死了老公,一个人在涪州靠着当保姆生活,老徐通过花言巧语慢慢获得了吕丽的好感,让吕丽心甘情愿搬进了自己家。
他承诺会把自己的退休金全都交给吕丽保管,只要吕丽肯踏踏实实跟他凑合在一起过日子就行。
一开始两个人相处得还算不错,吕丽文化不高,属于那种比较本分的女人,除了偶尔去楼下跳跳广场舞,基本没什么爱好,还把老徐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
可好景不长,刚过了几个月的舒坦日子,老徐的本性就暴露无遗了,那次他酒后撒泼,因为一点小事找吕丽吵架,吕丽气不过就顶了他几句,谁知道老徐居然变本加厉,对她拳脚相向,把人打得两天下不了床。
自从那件事后,吕丽就还是害怕老徐了,好几次都想逃离这个地方。
可老徐把吕丽看管得很严,不仅不让她继续当保姆,甚至不让吕丽再去楼下跳广场舞,必须一天24小时在家照顾自己。
吕丽抗争过,可每次反抗都会遭来一顿毒打,老徐甚至用电线绑住了她的手脚,把她关在那个小房间里,当成宠物一样养着,高兴了就赏她几顿饭,不高兴就继续拳脚相加。
根据老徐自己的交代,他对吕丽根本没什么感情,之所以费劲各种心机要留下她,只是因为觉得生活太寂寞了。
儿子女儿都不想搭理老徐,到了他这个岁数,每天都感觉自己很孤独,又拉不下脸去和儿子道歉,只好通过折磨吕丽的办法来排解内心的孤独了。
邻居们只知道老徐三天两天跟吕丽吵架,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一次吵得太厉害,惊动了居委会,有人主动上门调解,老徐害怕吕丽把真相说出来,就没让居委会的人进家,只是隔着门缝编造了一些谎言。
他说吕丽是为了钱才会跟自己在一起,还偷偷拿走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自己也是出于气愤才会打人,保证以后都不会再吵到街坊邻居了。
居委会的人不了解真相,也就信了老徐的一面之词,加上老徐年纪也大了,看着不像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就没有再继续插手他家的矛盾。
送走居委会的人后,老徐倒是没再对吕丽动手了,但依旧锁着吕丽,不让她和外面的人接触。
吕丽实在受不了,那天趁老徐熟睡之后,偷偷开了门打算逃跑,可惜手脚上的电话线绑得太紧,没等跑出客厅就摔了一跤。
老徐被惊醒了,跑出卧室一看,发现吕丽居然要离开自己,立刻就扑上去,揪住吕丽的头发,使劲朝茶几上撞。
那天他又喝了不少,下手没轻没重,等发泄完心头之恨,才发现吕丽已经没气了。
她的后脑勺磕在茶几棱角上,被老徐抓着头发狠狠磕了好几下,导致颅骨破损,当场就断了气。
这时候老徐的酒劲也过去了,意识到自己犯了错,心里慌得不行,原本还打算报警,可转念一想,吕丽是被我自己误杀的,警察了解完真相后肯定会抓自己坐牢,干脆就一不做二不休,把尸体拖回那个小房间,隔天买来红砖和水泥,直接把房间砌起来。
他倒是没想过自己的事情有可能败露,反正儿子女儿都闹掰了,没人会来这里探望他,家里平时也没人会来,把尸体藏在房间里,总好过去外面抛尸……
老徐一边交代,一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已经被深深震撼到了,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形容这个人内心的扭曲,紧了紧喉咙,又问道,
“吕丽一个大活人,说消失就消失了,邻居们不会觉得奇怪?”
老徐悔不当初道,“确实有人问过我吕丽上哪儿去了,那天我去楼下遛弯的时候,还遇上了居委会的人过来盘问。”
老徐为了掩饰罪行,就谎称吕丽在外面还有其他男人,已经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偷走了家里的所有积蓄,跟那个野男人一起私奔了。
他年纪大了,看上去并不像一个穷凶极恶的杀人犯,居委会的人也没想到这个老头会用这么残忍的手段去控制吕丽,就没有再刨根问底,反倒觉得老徐是个可怜之人。
我和老金被震惊到了,很久都说不出话,冯哥则是一脸愤怒,抓着老徐的衣领大声咒骂道,
“你个老混蛋,亏我还觉得你一个孤寡老头可怜呢,隔三差五让我老婆给你送饭,想不到你居然是这种人,你简直……简直猪狗不如!”
老徐被狠狠摔在地上,痛哭流涕道,“我也没办法啊,儿子女儿都不理我,没人给我养老,好不容易勾搭上一个吕丽,可她受不了我脾气,三番两次想跑,我再也不要过那种孤零零的日子了,所以才、才……”
“这特么就是你施暴杀人的理由?”
冯哥鼻子都气歪了,抬脚去踩老徐的头,我拦住他说,“算了,他年纪这么大,你这一脚下去万一出个三长两短,到时候自己也要担责任,为了这种人划不来,还是赶快报警,把人交给警察处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