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完蒋爱国,我又上楼把这事告诉了吴成虎,吴成虎表现得很着急,问我能不能快点,他担心吴姐这种情况,不一定能撑到法师赶来的时候。
我没好气说,“你着什么急,上吊也得先让人喘口气不是?有能力的法师都住在山里,光来回折腾一趟也得一整天了。”
接着我又让他放心,表示自己只要拿了钱一定会尽力把事情办好,吴姐这种情况还不算太麻烦,毕竟撞邪的时间比较短,只要找对方式,驱邪应该会比较容易。
吴成虎这才放心了,说行吧,反正合同已经签好了,我知道你店铺在哪里,要是你敢骗我的话,我就……
我翻了个白眼,压根懒得搭理。
这姐弟两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性格强势,另一个霸道无礼,都是那种不讲理的典型。
入行这么久,这样的客户我见多了,也懒得花心思跟他哔哔。
折腾这么久,周扬那两口子也累了,见吴姐已经暂时被控制起来,就向吴成虎表示了辞行。
这次为了吴姐的事,两口子出力不少,我本以为吴成虎对他们的态度会好一点,可这叼毛却一点不知道感恩,反倒理直气壮道,
“不行,你们还不能走,我姐是在参加你们婚宴的时候出的事,你们两口子同样要对这件事负责到底,现在走了我找谁去?”
这就纯属不讲理了,周扬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忍着火气说,“我不都把秦老板找来了吗?”
吴成虎更不屑了,说找了一个秦老板顶啥用,一下子坑我四万块钱,这笔账我还没跟你们两口子算呢。
周扬脸色难看,可碍于吴姐家的关系,不好说什么,李美娟却不乐意了,据理力争道,“吴姐撞邪明明是她自己的事,凭什么要找我们负责?再说周扬已经帮了你这么多忙,这件事也该算了吧?”
“算了?想得美!”
吴成虎翻白眼说,“你们两口子要是不留下,陪我把这事件料理清楚,我马上就给你单位领导打电话,让你混不下去。”
“你……”
李美娟气急,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周扬拉住胳膊,忍气吞声道,
“行,我留下来陪你们解决问题,但小娟毕竟是个女人,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先让她回家吧。”
吴成虎瞥了一眼李美娟,鼻孔中哼了一声,“行吧,就当我可怜你们,你媳妇可以走,但你必须留下来。”
这副颐指气使的样子看得我很想打人,等到去阳台抽烟的时候,我看向周扬那副窝囊相,忍不住问道,
“这姓吴的一点不讲道理,你怎么不陪李美娟一起走?”
周扬脸色发苦,朝吴成虎那边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说,“吴姐的舅舅是我顶头上司,我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就跟上级闹矛盾,下半年单位就要评职称了,只有他舅舅才能帮我。”
得,敢情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特么没事多这个嘴干什么?
在吴成虎家守到第二天,我早早从沙发上醒来,整理了一下衣物,打算先去吴姐撞邪的地方看看。
按照吴成虎的说法,吴姐在参加婚宴前表现得十分正常,是从婚宴离开后脾气才慢慢变坏的,这也说明导致吴姐撞邪的地方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周扬和李美娟举办婚宴的场所。
可那地方我也去了,当时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出于替客户负责到底的考虑,我决定再过去看一眼。
见我要走,吴成虎马上就不乐意了,立马从沙发上蹦起来,问我要去哪儿?
我知道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一脸无奈道,“放心,我不是那种拿了钱不办事的人,法师最迟也要明天一早才能到,我打算抽空去调查一下吴姐是因为什么撞的邪。”
这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更不会有无缘无故的恨,阴灵缠人总得有个理由,肯定是吴姐在无意间得罪了这个阴灵,才会导致染邪。
其次这个阴灵的执念也太奇葩了,附身在吴姐身上之后什么也不干,只是操控她不停地往墙上钉钉子,这么奇葩的阴灵我还是头一次见,自然要弄个明白。
可吴成虎却一脸不信任,冷笑着说,“我怎么知道你是哪种人,万一你就是打算跑呢?”
我一脸无语地指向周扬,“不是还有这小子吗,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店铺在哪儿,我总不能为了这点钱连招牌也不要了吧?”
吴成虎这才放心了,转眼又指向卧室,“那我姐醒来后怎么办,她力气这么大,我们两个人怕是……”
我朝卧室看了一眼,摇头道,“阴灵一般是在晚上闹腾,白天阳气重,它还不敢过分放肆,我保证天黑前一定回来,这样总行了吧?”
吴成虎无奈,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我懒得再废话,快速离开小区,打车直奔之前赴宴的那家酒店。
这家酒店的规格很高,生意也一直不错,下车后我发现酒店门口还有另一拨新人正在举办婚礼,场面搞得很是热闹。
我琢磨了一下,干脆混在那些宾客中走进了酒店大堂,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来,打量起酒店的格局。
酒店上下一共有四层,负一楼是停车场,一楼属于接待大厅,堂口十分敞亮,看不出任何异常。
二楼是专门用来举办婚宴的地方,来来往往的到处是走动的宾客。
通常这么热闹的地方不会闹邪,毕竟人多的地方有“聚阳”的效果,任何阴灵都不会喜欢阳气较重区域。
唯一可能闹邪的地方只有酒店三楼了,那里应该是酒店高管们办公的地方,平时没什么人,位置也比较偏僻,倒是有可能遭阴灵喜欢。
想到这儿,我立刻搭乘电梯直奔酒店三楼,没想到刚进三楼走廊就被人拦下了。
有个保安模样的人挡在我面前说,“先生,不好意思啊,举办宴会的地方在二楼,二楼属于内部员工通道,不对外开放的。”
我眼珠一转,随口编了个理由,表示自己尿急,下面宾客太多,卫生间那里排队太辛苦了,希望他行个方便。
“这……”
保安迟疑了一下,还是坚决摇头,“实在对不起了先生,这段时间三楼正在搞装修,卫生间已经被封闭了,暂时不能使用,您要是着急的话,就去外面找个公共厕所解决吧。”
啥意思?
我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故意板着脸,“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店大欺客啊,有你们这么为客户提供服务的吗?”
保安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实在很抱歉,酒店有规定,不能随便放客人进三楼,我也只是个打工的,还请先生不要让我为难。”
我看出这保安已经有点不耐烦,虽然脸上还带着职业化的微笑,可眼神却冷冰冰的。
通常开这种大饭店的老板人脉都比较广,也不怕有客人闹事,我见这家伙不肯通融,只好悻悻地转身离开,假装生气道,
“这特么什么破酒店,下次再也不来了!”
到了酒店二楼,我快速找了个包厢躲起来,把脸凑到门缝上,继续朝三楼过道看去。
虽然没能成功进入三楼,可通过和刚才那个保安的对话,却让我判断出这家酒店的三楼很有可能出现问题。
酒楼是服务性质的行业,管吃也管拉,没理由拦着顾客不让上厕所。
更何况那个保安一看就是专门守在三楼,为的就是防止顾客误入三楼的情况,一家正常的酒楼,除了后厨不让人随便进,其他地方应该都是开放的,我不过就是去三楼上个洗手间,怎么就不行了?
直觉告诉我这家酒楼肯定存在一些问题,没准三楼就是导致吴姐撞邪的源头。
可惜走廊上一直有人守着,刚才那保安很不好说话,我只好先藏起来,打算找机会再次潜入。
这一等就是老半天,没一会儿酒宴那边就开席了,我空着肚子守在包厢里,闻着酒宴大厅传来的饭菜香气,肚子不争气地咕咕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我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热的,主要是吴成虎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连口水都不肯招呼我喝,搞得我只能饿着肚子替他办事,心里别提有多窝火。
可摊上这么不懂事的客户你也没办法,我只能强忍着腹中的饥饿感,从上午十一点等到了下午一点。
等到酒宴散场,客人们三三两两地离开酒楼,这里的安保人员才逐渐有了松懈。
刚才那个守在三楼走廊的保安也下来了,估计是打算换班找地方吃饭吧。
我蹲在角落里守了一会儿,确定附近不再有人看着,这才松口气,重新跑进楼梯。
为了防止引人注意,这次我故意没有乘坐电梯,而是通过消防通道爬了上去。
打开消防通道大门,我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看管,才小心翼翼地钻进走廊,沿着三楼通道挨个查看起来。
三楼走廊很空旷,除了几间无人的办公室,就只剩两个杂物间了。
我挨个逛了一遍,感觉这地方挺正常的,心中不由纳闷,明明没什么问题,干嘛还要派保安守着?
联想到吴姐的事,我越想越奇怪,心里琢磨了一下,感觉问题应该就出在这里才对,于是怀着狐疑的心态,继续沿着走廊查看,反复转了好几圈,还是没有发现问题出在哪儿。
“真见鬼了,难道吴姐撞邪的地方不在这儿?”
我一脸无奈,感觉继续留在这儿也未必能调查出什么,摇了摇头,正准备离开。
可途经安全门的时候,余光在不经意间发现一个细节,却促使我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