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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仇家(1 / 1)


我们不敢耽误,马上按照巴颂的指示,把老金抬进了那个木棚。

巴颂则走到木棚里面,点燃一盏油灯照明,然后打开柜子,在柜子里翻出几个黑色的小瓶子。

这些瓶子几乎都是透明的,我出于好奇看了一眼,发现里面居然装着各种各样的毒虫,有蜈蚣、蝎子,蜘蛛等等常见的毒虫,还有一些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甲壳类爬虫,甚至还有个罐子里面装满了大大小小的蚂蟥,看得我鸡皮疙瘩掉一地,不明白他搜集这些东西干嘛用的。

只见巴颂把这些瓶子摆放在一起,然后找了一个大号的瓦罐,直接用手抓起了这些毒虫,还把每种虫子都塞进了瓦罐里面,全部都混合在一起。

接着他取出一把黑色的匕首,轻轻割开老金的拇指肚,经过挤压之后,把几滴鲜血也弄到罐子里,又快速写了两道弯弯曲曲的符纸,用油灯点燃符纸,引燃后一并塞进罐子。

符纸在里面飞快燃烧,形成了很多烟雾,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烟雾呛人,迫使虫子们开始不断挣扎,随后巴颂找来一个盖子,将罐子封起来,继续用小刀割破自己的手指,点在上面画了很多符咒,闭上眼睛开始念咒。

苗头我看的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懂他究竟在干什么,蒋爱国则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看出了什么。

我赶紧对蒋爱国问道,“他这又是放血又是画符,还搞了这么多虫子在罐子下面,到底是用来干嘛的?”

蒋爱国示意我安静,不要打扰巴颂施法,把我带到了木棚外面,这才小声说,“巴颂和其他法师不太一样,这家伙学到的东西很杂,有苗疆的虫咒、东南亚的药降,甚至对一些灵媒法咒也有涉猎。”

我吃惊不小,说啊,一个人怎么会学得这么杂?

蒋爱国摇摇头说,“我也不太清楚这家伙的师承,听说他拜过不少师父,从每一个法师那里都继承到了一些手艺,不过因为学得太杂,反倒不是那么精通,再加上比较年轻,所以在这个行业中并不是太有名气。”

我深感担忧,这个巴颂给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年轻,比我也大不了多少,就算打从娘胎里开始修法,肯定也无法和古爷这种老法师相提并论。

老金中的咒这么厉害,也不清楚巴颂到底能不能搞定。

怀着担忧,我继续扭头看向木棚,巴颂依旧在对着罐子念咒,大概念了五六分钟才停下来,然后撕开上面的符纸,连同盖子一起揭开。

里面顿时飘出一股浓烟,还有很浓郁的恶臭气息散发出来,熏得我和蒋爱国都把鼻子捂起来,下意识离得远远的。

好一会儿烟雾才散去,我忍着恶臭走过去,发现里面的虫子都死掉了,身上的水分也完全被蒸发掉,形成了很多焦黑的干尸。

巴颂把这些虫子干尸全都倒出来,放在另一个器皿中研磨成粉,还往里面添加了很多不知名的蓝色粉末,也不知道具体是干什么用的。

蒋爱国说巴颂应该是在制作解毒的药粉,这个过程应该需要不少时间,让我不要去打扰到他。

我们只能耐着性子等,大半个小时过去了,老金的状态也变得越来越严重,感觉他浑身水肿,皮肤下面也出现了大量水泡,用手一按,皮肤鼓起来的水包立刻塌陷下去,同时昏迷中的老金也露出极度痛苦的表情,令人揪心。

我看巴颂还在研究解咒的药粉,心里实在焦急,忍不住问道,“法师,老金到底中了什么咒啊,为什么全身都有这样的水肿?”

巴颂看我一眼,用很生涩的汉语说,这羊皮子母咒,属于一种比较罕见的虫咒,因为比较偏门,懂得炼制的法师比较少。

他还说这种虫咒来自苗疆,只有一些蛊师才懂得炼制,因为比较冷门,下咒的方式也比较麻烦,所以基本没有多少人会使用,巴颂也是偶然间才接触到关于这门邪咒的信息。

我担忧道,“那这种虫咒厉不厉害?”

巴颂点头,又摇头说,“不算太厉害,但因为比较冷门,懂得炼制的人不多,所以化解起来也比较麻烦。”

看得出他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太喜欢说废话,在简单解释了几句之后,就摇头不肯再理我了。

我没办法,只好识趣地闭上嘴,蒋爱国这时候也坐到我身边来,盯着老金身上的那些鼓包,自言自语道,

“真奇怪了,羊皮子母咒,这种虫咒只有滇南那边的少数民族才懂得炼制,老金好端端的怎么会惹到那边的人。”

我见蒋爱国似乎也对这种虫咒也存在一定了解,忙说,“怎么,你也知道这种邪门法咒?”

他白我一眼说,“老弟,我好歹也在这行干了十几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这种虫咒化解起来很麻烦的,如果不能对症下药,还有可能起到反作用。”

我擦着脸上的汗,说真不明白这些苗疆法师为什么要研究这些害人的邪咒。

蒋爱国一脸认真说,“蛊术最早可不是为了害人才被研究出来,恰恰相反,古时候的人因为医疗条件不行,一旦生了病就有极大概率死亡,那时候的人还不懂得现代医学,把这些疾病与冲撞了神灵联系在一起,所以要请部落中的祭司祈福消灾。”

渐渐的,这些懂得跟神灵沟通的人就变成了“蛊医”,又经过很多代的发展,蛊医们研究出了一些通过虫子来治病救人的法门,这才形成了早期的蛊术。

原来蛊术的发明,最早居然是用来治病救人的。

我算是开了眼界,很快又苦笑道,“那为什么慢慢就变成了害人的邪术?”

蒋爱国叹气说,“还不是因为贪心惹祸?”

蛊术一开始的确是用来治病救人的,可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传承蛊术的后人们内心慢慢起了变化,也有不少人看中了蛊虫对人身体机能的改造能力,研究的方向就慢慢变了,

“好比这种羊皮子母咒,就是这一时期的产物。”

接着蒋爱国又说,其实严格意义上讲,羊皮子母咒是一种药蛊,先准备一头怀孕的母羊,将辛辣食物混入羊吃的草料中,羊吃了辛辣的草料口渴难耐,然后给它喝的水中添加很多特制的材料。

羊喝了这种水以后会全身发热,随后给它全身涂抹特殊的蛊粉,母羊会感觉好似在火烧一样,变得痛苦难受,一直持续半个月左右,母羊就受不了了,死前浑身发胀,羊皮绷得紧紧的,上面也会先很多红斑。

再然后,炼制药蛊的人会将母羊肚子里的小羊取出来,用火烤制,一边烤一边用经咒加持,练成特殊的养胎干尸,随后用这种干尸研磨成粉,添加更多特质的粉末,继续炼制一个月左右,就能形成这种药蛊了。

蒋爱国的话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一想到母羊生前遭遇过的折磨和痛苦,心里就毛毛的。

蒋爱国继续说,“等到害人的时候,蛊师会把这些粉末添加到茶水或者食物中,因为无色无味,很难被人发现,等到苦主在无意中吃下了这些蛊粉,蛊师就可以通过念咒的方式将它们激活,到时候中招的人就会浑身长出红斑,皮肤鼓包。”

起初的反应是又红又痒,苦主会忍不住抓挠,就算抠破皮也停不下来。

然后这些蛊粉继续发作,人的全身以及内脏会和羊一样,开始膨胀,腹部崩裂而死,死的时候全身的内脏都会肿大,苦不堪言。

“老金正在经历第二个阶段,也是最危险的阶段,如果天亮之前不能替他解咒,就算神仙来了也没用。”

蒋爱国深深地叹了口气,又朝老金身上那些鼓包指了指。

我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只能满脸纠结地看向老金,又过了一会儿,巴颂已经调配好了解药,让我们去准备一些温水,将这些粘稠的药汁浸泡在温水中化开,用竹筷子撬开老金的嘴巴,强行灌下去。

接着我们开始耐心等待,紧张地等了十几分钟,解药发挥作用,只见老金身上的鼓包慢慢消退,皮肤上的红斑颜色也变浅了很多,又过了几分钟,老金退烧了,意识不再那么迷糊,居然吃力地睁开眼皮,朝我们看了一眼,还很虚弱地说,

“小秦,老蒋……你们怎么来了,我怎么在这儿?”

见老金已经恢复了意识,我和蒋爱国紧绷的神经都松弛下来,我紧紧握着老金的手,

“我是看到你的求救短信之后,才立马赶来的,到家的时候你已经失去了意识,差点把我吓坏了!”

老金哦了一声,眼中闪过感激之色,艰难道,“谢谢你能大老远赶来救我,我就知道……你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

我摆摆手说你不用客气,老蒋也发挥了不少作用,要不是他帮忙介绍这个法师,恐怕我也没办法救你。

蒋爱国也走过来,蹲在老金身边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带旅行团吗,好好的怎么会中这种邪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有同样的疑惑,赶紧把目光转向老金憔悴的脸颊。

老金则是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疲惫地说,“是,一个老仇家找上门了,这些年我一直在尽量避免和他接触,没想到这次带着旅行团去了滇南,还是被他盯上了。”

仇家?

我和蒋爱国对视了一眼,都感到无比纳闷。

老金这种好好先生,怎么会有仇家呢,他又是怎么得罪了这么厉害的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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