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您说的,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您就踏踏实实吃吧。”
“不是,您到底什么事儿呀。”
“您先坐,咱们坐下说。”
穆松筠和图善坐下,顺手将点心盒子放在了桌子上。
“三爷,您和魏尊德魏大人平时交情怎么样呀?”
“还成吧,就见过两次,第一次是跟着督察院的毛大人一起,第二次是跟着你去大牢见丰田爷,怎么了?”
图善叹了口气,说道:“我呀有一朋友,摊上了官司,官司打到了魏大人那儿,想着通过我找魏大人疏通疏通,可是我总觉得我跟魏大可能没有你跟魏大人熟,所以想问问您的建议。”
图善一听,穆松筠瞬时来了兴趣。
“什么案子?”
图善道:“我们家邻居有个老嬷嬷姓熊,平日里为人十分和善,好多大姑娘小媳妇儿都认她当干娘,谁家小媳妇儿生产都是找她接的生,结果这么个好人,碰上个无赖弟弟。她这个弟弟叫熊尔谅,早年娶妻生子都是姐姐出的钱,可这个弟弟天生好赌,输光了钱财,还找印子局,还不起钱就打起了姐姐田产的主意,想把熊嬷嬷的田产卖掉,结果阴谋败露,现在熊嬷嬷把她弟弟告到了宛平县衙,想让官家主持公道。”
想到骆玉璋和都隆阿都是因为赌才把好好的日子过得一贫如洗,穆松筠气就不打一处来。
“您想我如何助您?”
“您看这样行不行,咱俩先去一趟魏大人那儿,我把事儿给他说了,您只要跟着就行。”
穆松筠点点头,说道:“就这么办吧。”
到了宛平县衙,穆松筠与图善通报了姓名,图善又给看门的打点了些银子,不一会儿魏尊德就迎了出来。
两人赶忙上前。
穆松筠道:“魏大人,别来无恙呀。”
魏尊德赶忙打了个千儿。
“下官宛平县令魏尊德见过图大人,穆大人”
图善赶忙将魏尊德扶起。
“魏大人,您太客气了。”
魏尊德把图善等人引到了三省堂,又吩咐人上了茶点,接着就嘱咐下人没有吩咐不得擅入。
“二位大人这次是为了何事?”
图善道:“近日魏大人您可收到诉状,有一个熊大娘状告其弟霸占田产?”
魏尊德点了点头,却欲言又止道:“确有其事,这位熊大娘跟您是......”
“这位熊大娘是我邻居,在我们这片儿颇有声望,给好几家妇人接了生,我们这一片的女眷都认她当了干娘,您看您是否能给照顾一下?”
说完,便从怀里掏出了二两银子。
“这是熊大娘的一点儿意思,您看您......”
魏尊德用眼睛瞟了一眼银子,又看了一眼穆松筠,笑道:“这状子我看了,熊大娘人证物证俱全,我想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穆松筠道:“如此说来,您就更要收下了,不然熊大娘那边图爷怕是不好交代。”
图善道:“就是就是,您好歹得收下。”
魏尊德叹了口气,说道:“那好吧,我魏某人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就把银子收下了。
图善看了穆松筠一眼,笑道:“这才是我们宛平县的青天大老爷嘛。什么时候升堂,我和穆大人就静候佳音了。”
次日,公堂之上。穆松筠与图善坐在公堂两边,魏尊德坐在大堂之上,堂下跪着熊嬷嬷和熊尔谅。
穆松筠仔细观瞧,这熊嬷嬷已年过花甲,头发花白,脸上已刻满皱纹,手持一跟拐杖,老态尽显,双眼却炯炯有神。
另一个熊尔谅也是胡子花白,饱经风霜。
只见魏尊德一拍惊堂木,喊道:“大胆熊尔谅,现熊氏告你无故霸占她田产,你可知罪?”
穆松筠看到魏尊德这威风凛凛的样子,真是与平日里唯唯诺诺的魏大人大不相同,心下暗自佩服。
熊尔谅侧头看了一眼熊氏,气急败坏地说道:“姐,我可是你弟弟,你真要告我不成。”
熊氏冷笑道:“姐?我可没有你这白眼狼的弟弟?你说说,我给你还了多少赌债了?你现在还要霸占我田产?”
熊尔谅此时慌了神,说道:“姐,这次你要不救我,我房子可就让这印子局的人收走了?您忍心看我露宿街头不成?”
熊嬷嬷冷冷地说道:“那也是你自找的。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给你盖了房,娶了媳妇儿,你可倒好,自己不争气,天天流连于赌坊,输的倾家荡产,还打起了老娘的主意,真是把咱们老熊家的脸都丢尽了。”
熊尔谅不服气地说道:“你三十多亩地呢,卖十亩给我还账怎么了,我可是你亲弟弟,那田产你不留给我,还留给谁,你那两个养子压根儿就不是咱们熊家人呀,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呀。给他们娶了媳妇儿盖了房就行了。”
熊嬷嬷怒道:“呸,你个无情无义地王八蛋,尽说这狼心狗肺的话,也怪当初爹娘死得早,我对你管教不严,多次纵容你,以致酿成大祸。今儿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多行不义必自毙。”
熊尔谅转头看了看大堂之上的人,说道:“大姐,你真要把你的田产便宜外人,也不留给你弟弟还债?”
穆松筠暗想这男人好生无赖,千方百计打姐姐田产的主意,还振振有词,理直气壮的,真乃天下奇观。
熊嬷嬷用眼睛瞪着熊尔谅,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熊尔谅看着大堂上的人,咬着牙说道:“好呀你熊尔圣,你不仁,休怪我不义,大人,我有话要说。”
熊尔谅的一句话让大堂上的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身上。
魏尊德冷笑了一声,说道:“刚才二位的话我们都听见了,你就是一个想霸占姐姐田产的泼皮无赖而已,你现在还有什么话你说,本官倒要看看你这狗嘴里能吐出来什么象牙。”
熊尔谅再次看了看大堂上之人,咬了咬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仍旧说了出来。
“这熊尔圣不顾纲常伦理,男扮女装几十载。”
熊尔谅说完,在场所有人都惊骇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