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窗外吹来阵阵微风,常御风和常子房已经起床,他们准备去附近吃个早饭,常御风披上外衣,轻声说道:“终于结束了,今天好好放松一下。”
常子房整了整床被,笑着说道:“还有殿试的。”
“看样子,你会试这肯定是中了。”
“哪有。”
“四书五经这些东西,我都看麻了,我真的不想再看了。”
“哥,你发现了吗?科举这几年更加重视经世致用,有意把诗文的革新与政治上的要求相呼应。”
“重实用,反浮靡文风;重文章要言之有物,莫空谈。”
“哥,你分析真透彻。”常子房很是佩服他哥哥的才华和高见。
常御风二兄弟走在大街上,路上人并不多,大多也是从外地来的和一些京城的老人,常御风爱和老人撘话聊天,京城的老人说话总是一套套的,总给人一种很深奥难以理解的感觉……
常子房更爱看看路边的风景,听听鸟鸣,看看居楼,这些居楼的搭建是很坚固的,木与木之间都是以凹凸型相接,上面有一些图案和优美的色彩,有的会写上诗词,有得会打上“广告”……
“小二,还是那样,二碗清汤和四个包子。”常御风在清香店里坐下后笑面喊道。
“好嘞。”
“哥,咱们吃完去城外骑马吗?”
“行,今天你想干何事就做何事。全由你来。”常御风很是宠溺。
在他们座位不远处,有一个与他们年龄相仿的“学子”,衣着简单干净,他面带微笑轻声问店主:“此二人是何人?”
店主听闻一边忙碌一边笑嘻嘻地说:“这两人你都不认识,常家才子。”
那人听闻一惊,他早些年便对常家二兄弟有所耳闻,不光是他们写文写诗的才华,更被他们的为人所佩服。
他从外人口闻,常家二子并非那种真正逍遥无事的高贵子弟,他们礼贤下士,广济贫寒,更多为百姓做事……
他犹豫了一会,紧握双拳,闭目咽气,起身拿起桌上的两个包子,来到常御风面前笑面相迎:“常家公子,见得你们很是荣幸。我是萧训。”
常御风二人有点懵,他们并未见过此人,常御风看了看常子房,瞪了瞪眼像是在说,“你朋友?” 常子房摇了摇头。
常御风微微笑着说道:“我是常御风”
常子房:“常子房。”
萧训点了点头,很随和地说道:“久闻二人,很想结识两位兄弟。我可以坐下吗?”
常御风笑着说:“可以,请坐,萧公子。”
萧训坐下后,常御风问道:“听你口音是南方人士?”
萧训回道:“临大河东边鱼香之地。”
“那你也是来京城会试的?”
“对,会试的” 萧训并非是来参加会试的,他的乡试都未过,他是来找一位能实现自己理想的人,“前些日的会试,你们感觉如何?”
常御风笑着说:“还行吧,我们。”
“唉,我就不怎么好了,自小便不是读书的料子。”
确实,萧训并非读书的料子,但他在一种东西上独有建树,那就是火器;在大秦之时,骑兵仍然是战争的主要兵种,即便到了大秦有了火铳和大炮,但因其成本过高,仍没有广泛使用。
萧训在京城溜达多时,却并未认识到那些真才实学的学子,而今日他所遇见的二人,他认为日后必为大器,他必须和他们搞好关系……
“常兄,你们接下来打算干些什么?”
“骑马。”常御风喝了口汤说道。
“我骑马也不错,要不一起?”
“好啊!”
等三人吃完,萧训抢着把所有的账结了,随后他们出了城,来到城边的赛马场……
京城外的赛马场是由官商合营,它的规模相当于京城的四分之一,周围大多是人工种植的草地;从远望去,赛马场中部决赛区周围人压压一片,像是在围观什么新奇的事。
常御风三人正在挑马,不打算去理会这件事,可从路人的口中所闻,那是皇子举行的比赛,今日有个特例可由外来骑手挑战,胜者可带走白银百两……
常御风想起六皇子曾说自己是骑马的高手就对萧训和常子房说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好啊”
常御风三人来到决赛区周边并未能顺利进去,周围人山人海,想要看见也只能垫脚望去,正当他们想要离开,从一旁来了个人把他们带到了皇家专属区……
皇家专属区是在赛马场中部所建四面通空的二层楼房,一层是官商所在,二层是皇家专属;萧训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华丽的场所,站在上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决赛区的所有场景。
“原来是榕公主所邀。”常御风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嬴玥榕鞠躬答谢,“真是万分感谢!”
常子房和萧训两两对视,像是再说,这就是大秦榕公主……
“坐下吧”嬴玥榕笑着说道。
常御风坐下后看到决赛区里的六皇子嬴名在和几位外来骑手比赛,只见嬴名骑在马背,如腾青云,如驾猛虎,不断吆喝着,“驾,驾,驾。”
又见六皇子一马当先,首当其冲,过于终点,笑着对周围观众喊到:“还有想挑战我?”
嬴玥榕扭过头笑着对常御风说:“要不你去和我六哥会会。”
在一旁所坐的四皇子嬴庄斜着眼说道:“就他,一介书生罢了,哪有这本事,再说这可是嬴名所善的。”
常御风笑了笑,并不想答会,可曾想一旁的萧训坐耐不住了,站起身说道:“就这点本事还要让我大哥上,岂不可笑,我来会会便是。”
只见萧训在台上大喊一声:“皇子,我来。”
嬴名抬头看去,一身穿着普通,鹰鼻狼眼,面目瘦黄的男子在楼上站起,不经笑道,“来,快来……”
萧训飞速下去,挑了匹骏马,来到嬴名面前,“皇子,在下萧训,外来人士,也善于骑马。”
“我,嬴名也善骑马,待我换匹马再战。”
台上的常御风对嬴玥榕问道:“这些马……?”
嬴玥榕还未待常御风说完,便回道:“马儿品质相同,优劣也近似。”
“哦,榕公主也爱骑马啊。”
“还行,平时娱乐,不知常公子前些天会试如何?”
“还可以吧”
“……”
当听到一旁开始的敲锣声后,萧训和嬴名像一把箭被射出,两人不断地吆喝着,台下的观众也感知到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手上既然有两把刷子。
对萧训来说,他很羡慕那些出生便站在山顶上的人,他们不必考虑科举,不必为生活考虑,也不必为家庭里的琐事束缚考虑,他们可以尽情地为了自己的爱好而活着,也可以享受充足的资源通过努力在平凡中大放色彩。
而萧训不同,他是一个普通再普通的人,一个被束缚在土地,束缚在家里的普通人;可在他心中有一个理想,正如他所说,我可以为了理想愿意变得疯狂,愿意变得叛逆,愿意变得古怪,愿意变得不被他人所理解;萧训为了他的理想,多次一人骑马万里来到京城,骑马并非他所爱,可他必须为了理想而去掌握它……
“已经第二圈了,他们还没有分上下。”常子房对着常御风说道:“最后一圈啦。”
常子房很是激动,常御风看着萧训用力地甩在马背上,大喊“驾,驾,驾。”心中想着,“这萧训何许人也?”
“常公子看来你兄弟要赢了!”嬴玥榕说道。
“确实,萧训在弯道上快于六皇子。从他驾马姿势也算是个老手。”
结局如他们所料,萧训较先达到终点,他对一旁的嬴名说道:“皇子,承让了。”
“有点东西啊。”嬴名有些喜欢面前的男子。
他们在场外观众的喝彩下退场。
嬴名跑到常御风身旁:“御风,这是你的朋友?”
常御风笑着说:“嗯嗯,六皇子承让啦。”
萧训也只是默默地坐在一旁不发出一声,怕惊扰了这些皇子。
嬴名扭过头喊到:“姓萧的那人。接钱。”
萧训扭过头,一钱包扔来,他拿上这外着华丽的钱包,慌忙起身谢道:“谢谢,皇子。”
“来后多来与我切磋,小子不错啊。”
萧训傻傻地笑了笑。
嬴名又说道:“前些天会试怎么样?”
“……”
待他们散后,嬴玥榕散步向京城走去,身边随身女子轻声在嬴玥榕耳边说道:“公主,你为何看常公子的眼神那么痴情?”
嬴玥榕面目通红,扭过头尴尬地解释道:“哪有啊,我只是觉得他写得诗那么伤感,可见到他本人却不见得愁,只见得少年喜。”
“我不懂诗,但我知道男人一般不会在外人面前透露出自己的苦恼,他们会藏在心里。”
“雪儿,你就没见过几个男的,咋还懂那么多。”
雪儿笑了笑:“公主也快到婚嫁之年了,多多注意些。”
“你再乱说,我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让你在那尚宫里好好待着。”赢玥榕笑着威胁道。
雪儿苦诉着:“小的错了,公主大人。”
“好啦,好啦。”嬴玥榕摆摆手扭过身,说道“教你些诗句。”
“哦”
“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江晚正愁余,前深闻鹧鸪。”
“待到春风随雨寒,挽月长流。”嬴玥榕站在京城门前,抬头望外青山,轻声力气而说:“前两句都是古时的大诗人所作,而最后一句是常公子所作,诗词就正如外来清风,让人变得柔情多感……”
“听得挺好听的,可惜雪儿不懂其中大义”雪儿叹气道。
“日后我教你。”嬴玥榕边说边拉着雪儿上了马车。
雪儿又在嬴玥榕耳边说道:“听四皇子和六皇子所说,太子要回来了。”
嬴玥榕一听立刻露出了桃花般的微笑,嘴边上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酒窝,她瞪着眼说:“真的?”
“他们闲聊我偷听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