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何栀子迷迷糊糊醒过来，身边已经没有了人，摸了摸，被窝凉凉的，应该已经离开好一会了。
不知道为什么闹钟没有响，时间已经不够，何栀子掀开被子下床，赤着脚踩在地毯上。
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新的，洗漱台上放着一套崭新的牙刷和杯子，以及昨晚上靳母带她买的东西。
她简单收拾了一番，刚打开房门走下楼，就听到玄关处得声响。
“又不吃早餐？”
靳言商一下就锁住餐桌上几乎未动的早餐。
“来不及了。”何栀子拿上包急匆匆跑下楼，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客厅前看着她，她脚下一顿，乖乖走过去捻起一片三明治咬在嘴里。
敷衍得很明显。
靳言商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说道：“我送你。”
靳言商主动提出送她，省得她自己开车，何栀子当然不会拒绝。
她坐进车子的副驾驶座系好安全带，看向靳言商，“你明天下午有空吗？”
靳言商发动引擎，答道：“嗯。”
“我明天有个饭局，到时候送我一趟吧。”
靳言商单手扯过她胸前的安全带，扣上，“见谁？”
他收回手时指尖擦过她白皙的脖颈，何栀子耳根微微泛红，坐直了身子轻抿了一下红唇说道：一个客户。”
她避而不谈，靳言商也没有继续追究，淡声说：“好。”
他们各忙各的。
到了研所，何栀子下车后冲靳言商挥挥手，快速走进实验室。
“栀姐。”
“栀姐早上好啊。”
研所的同事纷纷向何栀子打招呼，她浅浅一笑，“早上好。”
与同事擦肩而过，何栀子往实验室走去，心里却依旧有些纳闷，为什么上次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她似的，可是经过那个晚上，又觉得他们与自己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来啦？”
顾磊见何栀子走进来，从实验柜里拿出一瓶香剂说道：“这是最近的新品，你试试。”
何栀子拿起试香纸沾香水凑到鼻间嗅了嗅，清甜温柔的杏仁香气，混杂着蜂蜜香草的气息，一款轻盈好闻的少女香，很合适最近新品蜜糖心事的主题。
她点头说道：“很好闻。”
他们调香师对于气味十分刁钻敏感，何栀子更甚，得到她的肯定不容易，顾磊顿时笑道：“是吧？你上次跟我说前调太浓我就稍微改了一下配方，我给你配制一瓶，你要不要试试？”
何栀子摇头，“不用了。”
她看向顾磊，“上周的成分分析报告出来了吗？”
提到这顾磊叹了声气：“还没有，我们还是不知道何氏的复刻香里到底加的什么关键成分，试着用其他成分代替都没有相同的效果。”
何栀子皱眉：“如果这样的话，恐怕我们还是得要何氏的原材料配方。”
看来是一定要去一趟何氏研发部。
顾磊点头，但是现在也急不来，安慰何栀子道：“这事倒也不用着急，我们总有一天能查出成分。”
“嗯。”
何栀子微微颔首，“先不说这个了，上次。”
顾磊接过何栀子递过来的资料袋，随意看了一遍。
“这是什么呀？”顾磊疑惑地问。
“这是如家的产品资料，你帮我看看分析一下产品所使用的香精成分。”
“没有通知说咱们公司要跟如家合作啊。”顾磊觉得奇怪，如家这个洗护牌子他知道，在藤城挺有名气的，虽然是传统产业，但是做的很稳妥，尤其在洗护用品行业一直做得很好。
“不是我们公司，是何氏。”
“何氏？”
何栀子帮何文德拿到如家的合作，她才能进入技术部，总之他们的进度要加快才行了。
“好，我帮你。”
这等于是在帮对手公司办事，换做别人顾磊肯定不会帮忙，但对方是栀子，他相信她。
……
何栀子和吴总约的是晚上八点半，但是早早等早约好的地点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吴到来。
她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快九点了，原本和靳言商说的是九点半来接她，没想到时间快到了吴总都还没来。
正想发个信息让靳言商晚点再来，门口却
突然穿来一阵声响，一群男男女女从外面下来，领头的是个穿着黑色皮夹克的中年男人。
他扫视了一圈，看向何栀子的位置。
何栀子赶紧起身，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吴总，你好。”
中年男人盯着眼前的年轻女人打量了一圈，说道：“你是何氏的人？”
“我是这次合作的代理人，何栀子。”
“何栀子？”中年男人沉思片刻，似乎想起了什么，“你就是那个何董的那个私生女？”
面对对方说不上尊重的态度，何栀子面不改色直奔主题：“吴总，既然您今天难得有空，咱都是带着诚意来的，咱们谈谈合作的事情吧？”
吴总嗤笑一声，“急什么？既然你是带着诚意来的，应该也知道我的规矩。”
他说完张开手臂坐上沙发，笑着看向何栀子，从上到下的眼神打量让何栀子感觉到不太舒服，她忍不住蹙眉，面上没有太显现，来时她就了解过吴总这个人贪财好色，出了名的难搞，更何况当年还和何氏结了点怨，既然是来合作的，她也没想一开场就把气氛搞僵了。
她依旧噙着微笑：“就听吴总的。”
于是将服务员叫过来，点几瓶最贵的酒的时候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吴总吐了个烟圈，眼睛始终斜睨着她。
等何栀子点完之后，才终于有了笑脸，对带来的人说道：“都愣着干什么，人何小姐发话了，大家尽管放开了玩！”
这些人都是陪达官贵人玩乐的，平日里聚在一起也不是没花钱，只是没遇上这种高档消费场所罢了，此时哪里不敢放肆，连声称是，纷纷端起杯子。
他们一边喝着酒一边互相吹牛，气氛热络，吴总左右各搂着美女，丝毫没有要谈生意的意思，等到一圈下来，何栀子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吴总，您看我们什么时候签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