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承泽主动提了昨天的事是叶敏没想到的,更没想到昨天何栀子也在场。
“是的,昨天原本是我和栀子一起吃饭,碰巧才遇上了叶大小姐......是起了点冲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件事产生了什么误会。”
穆承泽很聪明地将话点到为止,但叶敏也听出来意思了。
称呼上亲疏分明,跟他有私交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何栀子什么时候跟穆承泽有这种交情了?
“那你告诉我,我女儿喜欢你吗?”
“这.......”穆承泽神色犹疑,似是在斟酌着如何开口。
“我明白了。”叶敏点头,抬眼犀利的目光看向眼前的年轻人,“你能向我保证,你因为她喜欢你而没有利用过她?”
“我保证。”
打量了他许久,叶敏收回视线,并没有说相不相信,起身告辞离开。
穆承泽在她走之前将她叫住:“伯母,其实我今天来,也有一件事也想请求您。”
“什么事?”
穆承泽莞尔一笑,笑容当中带着苦笑和歉疚:“您应该还不知道,栀儿和我哥哥匆匆取消婚约是因为我。”
“我已经没有脸面再去向伯父面前说想娶她,但是您待栀儿就像是亲生女儿,您就像是她的生母一般,我希望您能成全我们。”
听穆承泽这一番陈恳的言辞叶敏已经在心里冷笑,难怪丈夫对于取消婚约一直含糊其辞,对外甚至连个理由都没有给,没想到是因为她不知检点,连门都没进就和小叔子牵扯不清。
叶敏庆幸搅这趟浑水的不是她家那个蠢丫头,不过既然她对穆承泽单相思,无论跟有过关系的男人是谁,为了断了她的念想,必须尽早婚事提上日程,至于何栀子,既然主动勾搭上了穆家人,那她就成全她。
叶敏缓缓说道:“好,我答应你。”
......
何栀子累死累活一天,进门看见玄关出男人的皮鞋,总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搭进去了。
明明是她出钱他出力,应该是她嫖他才对,怎么现在主导权好像不在自己手里了?反而是他登堂入室,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
而且......太频繁,也有吃不消的时候。
总之和她原本预想的大相径庭。
何栀子越想越不满:“喂——”
靳言商恰好端着碟子从厨房出来,衣袖挽起小截露出紧实的手臂,深色衬衣扎进西裤,收窄的腰际有模有样地系着围裙,落拓随意,一副纯良人夫的模样,将碟子放在桌上,眼神示意似乎在等她说下去,何栀子看到桌上的糖醋排骨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她牙根磨了磨,琢磨着什么时候把密码锁换了。
何栀子的满腹牢骚消解在餐桌上,暂且收起满腹牢骚。
毕竟对于刚下班又饿又累的社畜来说,回家就有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比什么都强。
更何况靳言商很会拿捏她的口味,中西餐都做的不错,比起以前她只为省时间草草果腹点的外卖不知道要强上多少。
何栀子吃饱靠在椅子上休息,今天去公司穿了身得体的商务套装,原本掐细的腰因为饱胀的胃此时被勒得有点紧,她悄悄拉开侧腰拉链给腰腹松了点绑,就见靳言商用完晚餐起身吩咐道:
“去换身衣服把碗洗了。”
“噢。”她磨磨蹭蹭地起身,靳言商都做了晚饭,自己分担点家务也没什么。
洗完碗之后她只想瘫在沙发上,现在研所和何氏两边都牵着她,说实话,很累。
不过虽说何氏现在那些董事还是处心积虑想要将她挤出公司,但至少下属议论她的声音少了很多,完成何文德交代的任务也没有刚进公司那么困难,研所那边有顾磊对接,倒还算省心。
靳言商靠在沙发上处理邮件,瞥见她疲惫的眉眼,修长的手合上电脑,起身朝何栀子走过来。
“累?”
“嗯。”何栀子闭着眼睛躺在沙发上,感觉到一双手捧起她的脑袋放在膝上,指腹温热有力规律按在两侧,紧绷的神经因为松弛有度的动作而放松下来,她索性平躺在靳言商腿上,任他替自己按摩。
“等会儿去趟超市,家里沐浴露用完了。”
“好。”
何栀子闭着眼睛随口应了一声,才后知后觉地觉得他们之间现在的状态和对话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怎么个诡异法呢?就好像,他们是在一起过日子的两口子。
对于一闪而过的想法何栀子吓了一跳,过日子?和谁,靳言商?
打住这个惊悚的想法,何栀子睁开眼坐起身。
对于靳言商投过来的目光,她错开视线起身说道:“不是要去超市买?我们走吧。”
靳言商意味不明地看她,没说什么。
藤城的夏天来势汹汹,明明才刚到六月,已经开始热起来,虽然已经是傍晚,温度却只高不下,何栀子换了身清凉休闲的热裤短上衣,超市空调运作将温度控制得很低,刚从炎热的室外进来,空调的冷气让她一个寒战,何栀子忽然觉得小腹一阵隐痛,这种感觉很熟悉。
“怎么了?”靳言商见她忽然停下脚步,问道。
“没什么。”
何栀子摇摇头,算算时间,一个月那几个日子确实也就要来了。
两人买了点必需品,路过女性用品区时靳言商却停下脚步,何栀子惊讶地转过头,就见他泰然自若地从货架上拿了几包不同的卫生巾放进购物车。
“准备着。”
何栀子脸颊微微发热,嘟囔道:“什么啊,还算我的日子。”
没安好心。
年轻的导购员见此笑道:“小姑娘你男朋友还怪好的,我让我男朋友帮我买,每次都是扭扭捏捏,好像要他命似的。”
何栀子看向转身去收银台结账的男人扯了一下嘴角,想反驳,又不知道该从导购员哪一段开始驳斥起,索性就不说了。
这方面靳言商好像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羞耻心,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能说干妈将他教养得太好,卫生知识也没有落下,连何栀子第一次初潮手忙脚乱时,都是他帮忙。